第兩百七十一章 戰氣考核（一）
當然，用最貼切的詞來形容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很明顯他們是個中的積極代表。
「凌伯父，這裡可是卿雙閣，哪怕姑姑親臨，也不敢這樣為所欲為，今日凌伯父是不是做的有些過頭了？」
眼看這把火要燒到楚寧淵身上，蕭月清見狀立刻開口，又看了看另一邊的傷殘人士凌穆兒：「若非凌穆兒出言不遜，羞辱他人在先，楚兄弟又怎麼會動手？」
表妹這個稱呼差點從口中漏出來，他趕緊回過神，還好沒有說出來。
「不錯，我卿雙閣屹立於蒼穹大陸這麼多年，要說底蘊絕不會比三大家族差，凌賢你不要欺人太甚！先前我對你客氣是看在凌家主的份上，假如你還在此地撒野，別怪我不客氣。」
王管事也在一邊說道，不管出於哪個方面，他都不會讓凌賢在卿雙閣鬧出事情來，且不說讓卿雙閣顏面掃地，更重要的是楚寧淵煉製的丹藥，他還指望著和楚寧淵有著更深的合作關係呢。
在兩人聯手的打壓下，凌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也無可奈何，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的確卿雙閣不是好惹的，先前他腦袋一熱，竟是忘了這一點。
「小子，今日在卿雙閣我就暫且放過你，總有一日我會為我的女兒討回公道！」
他就是所謂的專門給小輩撐腰的反派長輩，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凌穆兒身上，卻忽視了自己的女兒是否有能力做到他的希望。
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這不，就算不動手，也不忘威脅一句。
「凌伯父，你這話可就錯了。」
百里嫣忍不住開口，她也是目擊者之一，明明就是凌穆兒太過於囂張，仗著自己的身份為所欲為，她還不是凌家的繼承人呢，只是候選人之一，就可以如此肆意妄為，若她真的繼承凌家，還不得更加目中無人？
「此事與楚公子何關？完全是凌穆兒自己咎由自取，若非她仗勢欺人，又怎會落到這樣的下場？有因就有果，難道楚公子會無端端的和凌穆兒過不去？她和凌穆兒根本不相識。」
知曉真相的百里嫣，反倒對楚寧淵好感倍增，尤其哥哥娶了她，等於是讓百里家和凌家牢牢的綁在一起，到時候對百里家還是對凌家來說，不失為一個好決策。
原本百里家有這樣的打算，但看看驕橫無禮的凌穆兒，又看看還差了點什麼的凌夜，實在是提不起聯姻的興趣，尤其凌夜和蕭黎黎還有扯不清的關係，她插到中間又算是什麼事兒？
可楚寧淵的出現改變了這樣的現狀，凌家主可能是想要來個出其不意，才沒有公布她的身份，突然她就覺得現在凌賢父女很可笑，在這裡張牙舞爪的當自己是個人物，殊不知自己早就被人看成了傻子。
「你們！」凌穆兒氣得要死，蕭慕言猛然不來找她，甚至還把蕭暮寒給支開，打的是什麼主意當她不清楚？看自己是廢人了，想另外找高枝？現在，竟然要被這群人給羞辱？！
「我們什麼？」莫茵素來把楚寧淵當做崇拜的對象，她和庄末用比較現代的詞來說就是楚寧淵的腦殘粉，楚寧淵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她說太陽明天會從西邊升起，他們也照相信不誤。
「明明就是你閑的無聊來找你，會變成這樣也是咎由自取！」
庄末在後面加了一句，更加的火上澆油。
「爹爹，他們竟敢這樣說我！還當著您的面！」
凌賢更是火冒三丈，這群人簡直是太囂張了！不要以為有百里奚和蕭月清做靠山，他就不敢做什麼！
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遲早要他們付出代價。
同樣，他也很明白正如王管事所說的，這是卿雙閣的地盤，還是卿雙閣的總店，若非自己的身份，卿雙閣早就對他動手了，這次機會流失了，那麼他就等到下一次，他不信了自己沒有下手的機會。
「好了。」他按捺下心中的憤怒，淡淡瞥了凌穆兒一眼，這個女兒總是沉不住氣，一點點的事情就能讓她變的衝動，下午就是戰氣考核，穆兒必須要進入蒼穹學院，否則凌夜的地位一定會水漲船高，到時候家主的位子真要拱手讓人了。
凌穆兒第一次被自己父親斥責，面露不悅之色，下一刻就在凌賢的眼神下住了嘴。
「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還請王管事不要放在心上，我父女二人先告辭。」
蕭月清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凌賢還真會裝模作樣，沒見識過先前他的行為舉止，還真以為他是多有風度的人呢。
王管事面色依舊不悅，但他很清楚，就算凌賢再囂張，他始終是凌家的人，卿雙閣勢力確實龐大，絲毫不遜色於三大家族和煉藥師工會，同樣的他也不願惹到三大家族，到時候必定是兩敗俱傷。
「凌先生說笑了，今日之事我還是會和凌家主知會一聲的。」
就算這樣，他也不是好惹的，不放在心上？你今日做的事等於是在我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我豈能輕易算數？既然明著不能做什麼，那就只能請凌家主了。
凌賢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似乎又要火氣上涌了，然而下一刻忍住了，直接指揮隨從帶著凌穆兒離開。
「讓幾位見笑了，楚公子是來給化形丹的嗎？」
「不錯，我昨日多煉製了幾瓶，還想和王管事換一點靈液，不知道你這邊是否還有？」
她給自己留了一點靈液，想不到吸收的效果完全不遜色於自然靈氣，而且自然靈氣她能直接吸收，卻要去除裡面的雜質，靈液的純度很高，她全然不需要去除雜質，直接就能吸收，昨晚她已經突破了，直接跳到尊階三級巔峰，距離真階僅僅一步之遙。
一般人吸收靈液只能一點點來，無法一時間全部吸收完畢，否則身體就會無法承受這樣精純的力量爆體而亡。
擁有先天靈體的楚寧淵卻沒有這樣的擔憂，無論多少靈液她都能順利吸收，沒有任何危險，一般人也無法吸收純度過高的靈液，同樣會爆體而亡，可對先天靈體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再純的靈液對先天靈體來說都是大補，只是先天靈體極為少見，沒人見識過，也沒人相信真的有這樣逆天的存在，否則測試石就能輕易測出先天靈體。
「昨天的那些靈液沒有了，但是……」說到此處，王管事竟是面帶猶豫之色，欲言又止，似乎在遲疑是否要說出來。
「但是什麼？」
「我們這裡還有一部分靈液，可這些靈液純度過高，如果使用了會無法吸收其中精純的力量爆體而亡，我們也是煩惱該如何處理這些靈液，不敢拿出來拍賣，弄出人命那是要砸了我們的招牌。」
王管事也很煩惱，靈液的渠道自然是秘密的，這次弄到的靈液純度比以往都要高，所以拍賣會才能賣個好價格，正是純度高，就出現了正常人無法吸收的高純度靈液，他們嘗試過，連魔族和妖族都無法吸收，足見這靈液純度多高了。
靈液也不可能稀釋，否則會失去裡面精純的力量，到時候等於一瓶廢水。
「那你就給我吧！我用多煉製的化形丹和你交換。」
「楚公子，你說的是真的？這些靈液對你來說相當於毒藥啊，你拿著也是雞肋。」
「沒事，你有多少這些靈液，全部給我吧。」
看到楚寧淵的成竹在胸，王管事皺了皺眉，還是招來侍女囑咐她把那些靈液拿過來。
「表妹，你在開玩笑吧？還是你有什麼辦法能稀釋裡面的純度？使其達到正常使用的程度？」
蕭月清忍不住問道。
「這你就放心吧，我既然敢拿，自然就能本事使用。」
先天靈體對靈液的吸收是驚人，她要是能消化這些精純的力量，說不定可以一舉打破壁障，進入真階。
百里奚和百里嫣看了看對方，同時掩飾住心中的驚濤駭浪，敢吸收比正常純度還要高的靈液，這個楚寧淵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楚公子，這是所有的靈液，卿雙閣也是無法出售的，不如全部給你，這些煉製的化形丹足夠交換。」
「多謝管事。」
楚寧淵拿著這些靈液，非常的滿意，不用刻意去感覺，她也能感受到裡面的力量，突破真階勢在必行！
庄末和莫茵見怪不怪，在楚寧淵身邊呆久了，他們已經學會了淡定。
帝宸天和楚寧淵是同道中人，或許他該向楚寧淵要一些修鍊？現在的水準不比以前，戰氣水平有待提高，否則坐以待斃的人就會是他。
下午戰氣考核的地點還是在煉藥師工會，不同於煉藥師的小貓三兩隻，戰氣修鍊者還是很多的，目測有上午人數的十倍左右，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來形容。
「這裡和上午區別太大了吧？」
莫茵感慨的看著眼前的人群，再想想煉藥師，真是不能比。
「煉藥師儘管沒有武力，但不是誰都能成為煉藥師的，對精神力的考校很嚴格，有一點點精神力不足也無法成為煉藥師，同樣的煉藥師註定無法凝聚戰氣，這或許就是萬事不能全吧。」
百里嫣忍不住說道，但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楚寧淵身上，我去，這種定論對楚寧淵來說完全是空氣好么？她就是藐視這個規則的奇葩！什麼叫萬事不能全？到她身上，不能修鍊戰氣？那是放屁，不能做煉藥師？呵呵，人家還是高級煉藥師。
總結下來，她就是奇葩中的戰鬥機！
「你們看我做什麼？」
作為當事人的楚寧淵很淡定，她微微一笑，格外的晃眼，也格外的可怕。
「沒看什麼，只是覺得報名戰氣考核的人真多。」
庄末乾巴巴的扯開話題，呵呵，突然他覺得好危險！
「那是肯定的，修鍊戰氣的人多。」
蕭月清解釋道，面上多了幾分輕鬆，道：「放心，第一道考核不難的，就是看下你的能力和水準，第二道考核就有些難度了，這是真正的比試，就是說第一道考核通過的人會被安排兩人一組相互比試切磋，落敗的那個人自然不能進入蒼穹學院，為此不少人在第二道考核拼了全力，為的是得到這個名額，若非考核有規定不得弄出人命，估計死的人也不少。」
「這麼可怕？」
莫茵顯然吃了一驚，不就一個入學考核，要是不行明年再來便是，不是說蒼穹學院每年都有招生的么？
「當然，能進入蒼穹學院是這些人畢生的學院，出身普通的人有機會飛黃騰達，例如被大家族看中，出身大家族的人如果能被高手看中，那麼在家族中也能揚眉吐氣。」
百里嫣聳了聳肩，又說道：「不管如何，蒼穹學院的強大和顯赫令無數人趨之若與，猶如煉藥師工會一般，只是煉藥師少之又少，而且必須是資質出眾者才行，所以對戰氣修鍊者來說，蒼穹學院會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這裡既然有煉藥師工會，為什麼沒有戰氣修鍊方面的？」
莫茵想到風擎大陸，似乎也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煉藥師稀少啊，尤其出眾的煉藥師更少，上午像陌長歌，蕭越那種人，可是很稀罕的，據說幾百個人里才會出他們這樣的一個天賦絕佳者，你以為資質好的煉藥師是路邊的大白菜，隨隨便便就能碰上？所以為了煉藥師本身的利益，不受戰氣修鍊者的控制，煉藥師工會就是這麼來的，要知道煉藥師本身沒有武力，根本敵不過戰氣修鍊者。」
「何況……」百里嫣嘆了口氣：「煉藥師的天賦很重要，就算你後天再如何勤奮，資質不夠始終無法達到更高的境界，不然那些天賦好的煉藥師為什麼如此自視甚高？而戰氣修鍊者則不同，勤能補拙完全適合他們，或者能夠依靠外物強大自身，煉藥師靠的只有精神力，這東西能造成多大的傷害？精神力不強大，煉藥根本無法成功。」
「那也未必。」楚寧淵面色淡淡，對百里嫣的言語不以為意：「煉藥師依賴的是精神力，精神力也是一種另類的力量，如同修鍊者的戰氣，如果精神力足夠銳利，足夠強橫，可以徹底摧毀一個人的大腦，因為思考是要用精力的，精神力能化作實質，會比戰氣更可怕。」
這是花顏歡告訴她的，煉藥師從來都是拿精神力煉製丹藥，從來沒人想過精神力也可以攻擊人，而且精神力的攻擊更加無形，比戰氣要厲害上很多，戰氣攻擊的是身體，精神力攻擊的是意識知覺。
「精神力可以比戰氣更厲害？也能拿來對付人？煉藥師們從來沒提出過這樣的想法。」
楚寧淵的一番話頓時令百里嫣有些了悟，對啊，精神力是一種無形之力，控制一個人的意識知覺，假如摧毀對方的意識知覺，豈不是比單單摧毀身體還要來的可怕？
想到這裡，她的敬佩更深了，這樣的想法著實太驚人了，他們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問題。
蕭月清和百里奚對視一眼，若有所思，恐怕從來就沒煉藥師想到這一層，楚寧淵能想到這點足以證明她的優秀，假設以後煉藥師個個精神力出眾，動不動就用精神力對付人，總覺得太驚悚了。
「同樣的，精神力具有攻擊力，就說明煉藥師的精神力非常驚人，對於煉藥來說丹藥步驟不算什麼，真正重要的是精神力控制，做到精神力的攻擊，自然能做到輕易煉製丹藥，不需要擔心精神力後繼無力的問題。」
對啊，這兩者是密不可分的，那些越高級的煉藥師精神力也越發厲害，他們沒想過進行精神力攻擊，若是有一天發現了這其中的利害，戰氣修鍊再無優勢，強大的煉藥師也不會再選擇有力的靠山。
蕭月清很希望自家表妹不要把這種事說出去，否則煉藥師們都要造反了，別的不說，光是他們大家族供養的高級煉藥師，頭一個就得脫離他們，不再需要他們的保護。
百里奚亦是抱著相同的念頭，這種事情絕不能讓家裡的煉藥師知曉，否則整個家族都會出問題。
百里嫣卻是受益匪淺，她本就是煉藥師，能做到精神力攻擊，就需要強大的精神力，煉藥也不用擔心，或許可以試試看。
她不由得甘拜下風，在見解方面楚寧淵的確不一般，怪不得她實力這般驚人，在見解上也與旁人不同。
等到一行人擠入考核的大殿，就見到已經有不少人站在大殿中，很明顯全是戰氣修鍊者。
評審依舊是副院長和聖子，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個神色間透著幾分凌厲的男子，他大約三十齣頭的樣子，面容只能算得上清秀而已，但是一身的威勢非常驚人，竟是個戰氣高手。
「居然是他？」蕭月清低呼，這男人素來是個練武狂，對外物不感興趣，去年的戰氣考核也曾經邀請他，可男人並沒來。
「他是誰？」莫茵好奇的問道，這樣年輕的男子，實力似乎很不一般吶，和楚寧淵呆久了，她也能看出些門道。
「蒼穹學院中戰氣修鍊除了院長軒轅傲之外，此人是第二高手，別看他似乎只有三十多歲的模樣，這男人已經將近五十歲了，戰氣修鍊到真階二級就能恢復年輕的面貌，壽命更會大大增加，他叫慕雲，出身普通，不過修鍊資質很好，能在五十歲之前達到真階二級就說明他的水準。」
蕭月清聽聞慕雲曾經是三大家族拉攏的對象，只是不管如何他都不為所動，最後選擇留在蒼穹學院教導學生，成為一名導師。
「這麼厲害？太讓人羨慕了。」
庄末面露艷羨之色，他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成就呢？他現在才剛剛辰階二級呢，靈階都沒有踏入，而且聽說越是往上晉級越困難，他得到猴年馬月才能成為真階高手？
「這次的考核他會來，恐怕是打算在這次的新生中找到合心意的弟子。」
前陣子百里奚風聞慕雲想要收個關門弟子，不是單單可以教導的學生，是真正能繼承他衣缽的親傳弟子，想不到他動作這麼快，還是在新生中。
「怪不得這群人跟打了雞血似的，敢情不僅是為了考核，還想在慕雲面前爭取個好印象啊？最好被收為關門弟子。」
蕭月清皮笑肉不笑的說著，難怪這麼積極。
楚寧淵自然也看到了陸鴻三人，還有飄渺仙子花想容，陸鴻三人和花想容並沒有站在一起，花想容身邊的人是……她眯了眯眼睛，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那人正是蕭慕言，另一邊則是蕭暮寒和……凌穆兒。
「誒？那不是凌穆兒嗎？前面我們還看到她重傷未愈，不良於行，現在居然就這麼站在大殿上，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難道說先前的是她裝出來的？太可惡了！」
百里嫣憤憤不平的說著，凌賢一副我女兒不能恢復正常要找你們算賬的架勢，這人不是好好的嗎？
「不對，凌穆兒有問題。」
細心的百里奚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微妙差別，乍一看凌穆兒沒什麼問題，但她面色要比平日里更紅，精神極為的亢奮，在卿雙閣他能確定凌穆兒的重傷是無法治癒的，絕不是作假的，現在人能來參加考核，除非……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是某種能一下子提升人實力的丹藥，可以令一個人從重傷垂危恢復正常，不過條件是得連續不斷的服用，斷掉一次就會增添千百倍的疼痛，等到藥量最大的時候，也就是衰竭之時，這不過是在透支身體罷了。」
楚寧淵熟讀花顏歡的丹方，裡面提到過好幾種類似的丹藥，但她無法分辨凌穆兒用的是哪一種，凌賢身邊必然有高級煉藥師，煉製這些丹藥輕而易舉，可這是治標不治本，時間久了再無恢復的可能，永遠變成廢人，最終衰竭而死。
「這父女倆真是瘋了，有必要這麼做嗎？」
百里嫣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明知會帶來什麼，卻還要那麼做，簡直是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