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殺他又何妨?
這口氣,莫不是要當眾殺人?
連柳家和莫家的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看上去龍章鳳姿的少年,像是見了鬼似的。
他們還真是猜對了,聞言驚駭萬分,想要逃跑的王岩更加恐慌,他轉身就想跑,下一秒卻無端的倒下去,一片驚叫聲響起。
別人根本沒看到少年是如何出手的,王岩就那麼倒地,沒了氣息。
但是眼尖的人自然注意到楚寧淵手中陡然出現的戰氣,那不是如同普通人該有的氣焰,而是已經幻化成武器的戰氣,竟是變成小小的箭矢,直接沒入王岩的身體。
他會這麼死去,也不冤枉。
這樣的水準,已經不是普通的戰氣,能夠把戰氣變成武器,這才是最可怕的。
莫家主和柳家主決定保持沉默,這個少年的實力遠遠超過他們的預料,決不能隨便招惹。
其他人看來,王岩是死的很慘,但誰叫他太弱了呢?在強者面前什麼都不是,難怪會死。
所以強者為尊的道理在風擎大陸反而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沒有皇權,也沒有門閥世家,有的是實力。
「這王岩實在是死有餘辜,他和寧公子的賭注我們都知道,卻還要想著逃跑,言而不信,豈是大丈夫所為?」
柳家主率先義憤填膺,憤憤不平的斥責道。
此話一出,再也沒有同情王岩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伐著那個已經死去的人。
庄毅和庄末對視一眼,他們對少年的印象分數再度刷新一個上限,感覺這是個非常可怕的人啊!
想殺人就殺人,果然得罪她不會有好下場,這點他們記著了。
楚寧淵冷眼旁觀在場人的討伐,這就是風擎大陸的規矩,強者是不會被指責的,弱者只能自認倒霉,就像曾經的姬修清。
而如今她站在強者的位置,自然成為眾人追捧的對象,即使她做的再出格。
夏黎清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他受的教育和楚寧淵如出一轍,皇室都是這麼教導他們的孩子,無論男女都要學會斬草除根這一招。
在他眼裡,這一行為很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那真是太感謝莫家主和柳家主能為我說話,接下來大家是不是應該解決莊家的事情呢?」
柳家主和莫家主對視一眼,後者和藹的笑道:「這是肯定的,不如這樣吧,明日還請庄兄以及寧公子你們來府上一次,大家重新商談一回。」
正好找機會拉攏這少年,女兒不是喜歡她?那就靠姻親關係把人弄過來,幸好柳家的女兒沒來,否則還真難對付,別以為他看不出柳賢那傢伙的想法。
「那就打擾了。」
庄毅也看出對方的用意,他怎麼能讓這傢伙如意呢?寧清是他先請到的,自然不會讓給任何人。
「看來,你變成搶手貨了。」
「我需要建議一個屬於我的修鍊家族,你不覺得莊家很合適?或者將三大家族合攏在一起,可以與西王抗衡的勢力。」
「好主意,否則僅僅憑你一人恐怕很難對付他們。」
他深知她心底的那種恨意,被自己的親人誣陷,被自己的親人遺棄,被自己的親人廢去一身戰氣,差點死在魔獸森林中,這樣的仇恨又有幾人能容忍?
換了他,恐怕會做的更過分,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真的。
因此啊,他們都是一類人,會走到一起不是沒有理由的。
純陽宮後山。
「拜見主上。」清朗的嗓音中有著不容忽視的恭敬。
「起來吧,聽說你自動請纓去遺落之境?」
原本被暗沉的黑雲遮擋住光芒的皎潔明月陡然從雲縫中透出一絲光亮,照亮了兩人的模樣。
跪在地上的人微微抬頭,並不出色的容貌,只能算得上清秀,一身的冰冷氣息讓他格外的矚目。
然而與站著的人相比,他的冰冷根本算不得什麼,那樣的漠然氣息,彷彿對萬物毫不在意的漠視態度,看起來格外的高不可攀。
銀色的髮絲被風吹起,藏藍色的衣衫上暗紋肆意流動,美的令人窒息的容顏,恍如蒼茫雪山上的冰封積雪般,美麗卻無法靠近。
「是的,世間本來只有葉會長一人是五品煉藥師,現在又多了一個,如果能夠拉攏的話,對主上來說不是件好事么?」
「呵呵,我以為你會為了純陽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呢。」
毫無起伏的話語,聽不出任何情緒。
「清歡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主上賜予的,自然要為主上拋頭顱灑熱血。」
君清歡很是認真的回答,凝視著面前的絕美男子,眼底滿是忠誠。
「你能記得就很好,那麼這次進入遺落之境的事情,就由我來代替你吧。」
「什麼?主上您怎能以身犯險?」
他大吃一驚,顧不得繼續恭敬,帶上了幾分質問。
「你以為五品煉藥師能隨便就被說服?既然是我要收攏她,自是我要親自去,南王王領一直很太平,有柳英和白玄坐鎮,沒有什麼問題,至於你……就和我一起去遺落之境,正好我身邊也缺個幫手,黑冥有任務離去,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帝宸天瞥了他一眼,面上依舊是平靜無波的淡漠,在明亮的月光下,看起來像是一尊玉像。
「是,清歡定會誓死保護主上的!」
沒有看地下跪著的人,他的目光落在遺落之境的方向,五品煉藥師么?那我要看看你是否有價值值得我拉攏?南王王領從來不要廢物!
突然,他腦中一下子出現兩人的身影,一個是粉嫩可愛的寶寶,一個是略帶稚嫩的少年,為什麼會想起他們呢?果然是四年前魔獸森林的事情影響到他?不只是他,柳英他們也沒有忘記,那個與九頭蛇皇同歸於盡落入裂縫的身影。
他們的見死不救,恐怕是此生最大的愧疚。
此刻的帝宸天不會預料到,那個稚嫩的少年會在將來給他的生命帶來怎樣的驚濤駭浪,並且顛覆了他的一生,他們之間的糾纏當真是應了一句話,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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