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外人這麼對我
方裕谷雖沉默,可望著藍筱的那雙眉眼卻熠熠生輝。
這個徒弟,他絕不能就此放過。
否則,他將來還要到哪裡,找到這麼一個可心的徒弟?
難不成,要等到他一隻腳踏進了棺材內嗎?
方裕谷唉聲一嘆,低聲道。
「藍筱……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然而,他的話才說了一半,便突然被方青瓷打斷。
「爺爺,藍筱她根本就不配成為你的徒弟……這樣的人,她何德何能?好在她又一些自知之明,呵……臉色還沒厚到城牆的程度,否則,我都替她感到丟人……」方青瓷一雙眼眸閃著精光,沙啞著聲音笑道。
她高興的都快瘋了。
藍筱她本來就沒有資格成為她爺爺的徒弟。
無論是現在,還是在將來,都沒有資格。
藍筱眸光幽幽的掃了眼方青瓷,嘲弄一笑。
「方老,看來方小姐還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看來,我們還真的沒有師徒緣分……」
方青瓷勾唇一笑,眼中滿是挑釁和嘲弄,她抬手,啪啪的興奮鼓掌。
「哈……那是當然,還用你在這裡一再強調?想要成為我爺爺徒弟的人多了去了,你以為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真的那麼幸運成為我爺爺的徒弟?我告訴你藍筱,你休想,這一輩子你都觸碰不到那個位置了……」
一直沉默的方裕谷,聽到方青瓷的這番話,他心中早已怒極。
一雙眼閃爍著熊熊烈火,他揚起手,狠狠的扇向方青瓷。
啪的一聲響,震徹四周。
方青瓷徹底傻了,她捂著酸痛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方裕谷。
「爺爺……你居然打我?」
方裕谷冷哼一聲,望著她的眉眼摻了寒烈的冰霜。
他咬牙怒視著她,厲聲斥道。
「我為什麼打你,難道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嗎?從小到大,你就任意妄為,我以為你是性格就這樣,小女孩驕縱一些,不容易被人欺負。可你不能因為自己驕縱的性格,而想出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來對付別人啊。誰教你用這種齷齪骯髒的手段,算計人的?你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方青瓷只覺得自己腦袋轟轟響,眼前一片恍惚。
「爺爺……我是你的親孫女啊,為什麼你不信我,卻信一個外人?藍筱前幾日那般侮辱我,難道我就不能反擊,做出一些抵抗嗎?我長這麼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憑什麼那麼羞辱我?」
藍筱嘆息一聲,低聲解釋:「方小姐,那晚我們打賭,是你一開始主動找我打賭的。賭約也是你自己提的,最後你輸了,自然就要履行賭約規則。你那麼過分的利用賭約讓我和我家楚楚分手,我都沒和你多做計較,只是讓你每天早上給我送早餐而已,可你每一次來送早餐,滿口飈髒話,罵罵咧咧。全然沒有一點願賭服輸的真誠模樣,我這人聽著你的話刺耳,自然也不願忍受委屈。」
「所以有些矛盾衝突,自然不可避免的發生了。若是你一開始,真誠的認輸,真誠的履行規則,我也不會為難你。這一切,不能全怪我,而你卻沒有一點錯吧。再說了,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你居然就設計了這麼一出局來害我,這未免報復心太強了吧?下一次,是不是你直接就能雇兇殺人了?」
「你……藍筱你給我閉嘴……」方青瓷臉色難看的沖著藍筱吼道,藍筱的話,直擊方青瓷的內心,幾乎把她一半的心思戳破,暴露出來。
方青瓷心底,越發的恐慌不安。
方裕谷冷笑一聲,事情的前因後果,他比誰都看的清楚明白。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的孫女。
從前眾星捧月的日子過慣了,早已習慣眾人對她的阿諛奉承,巴結討好。
突然出來一個藍筱,不願屈從在她之下。
她便認為,是藍筱與她故意做對了。
她想為難藍筱,結果卻被藍筱反將一軍,輸的慘敗。
她輸了不甘心,所以即使履行了規則,卻態度極差,出口污穢之言——
人家正常維護自己的利益,她卻覺得是藍筱故意侮辱她。
結果,她便展開了更加瘋狂的報復。
自私自利,狹隘,狠毒,勢利……
這就是方青瓷。
方裕谷痛心疾首的看著方青瓷,滿面的失望。
「我看你閉嘴才是,事到如今,你居然沒有半點悔悟。難道你聽不明白嗎?藍筱的意思是,她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會放你一馬,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們方家的臉都要被你給毀盡了。藍筱若是一個狠辣的人,她剛剛當著那麼多媒體記者的面,就能把錄音公佈於眾了。她手中握著的證據足以將你身敗名裂,可藍筱卻大度的選擇放了你一馬,讓你自己承認自己的過錯。」
「可你卻一次次的不知悔改,不但不承認自己做的那些蠢事,甚至還要拉人替你背黑鍋?你卻還在這裡得意忘形什麼啊?同樣是十八歲,你覺得你能和藍筱比嗎?看來這次帶你來陵城,就是一個大大的錯誤……既然你不知悔改,還在嘴硬推卸自己的所犯的過錯,那就回金京吧,在家裡面壁思過一個月,哪裡也不能去。這一次,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再有下一次,你敢再犯錯,我絕對會大公無私,將你送入你該去的地方。」
方裕谷的一番話,就像是一個個巴掌,狠狠的扇在方青瓷的臉上。
方青瓷頭暈腦脹,瞪大了眼眸看著方裕谷。
「爺爺你……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外人這麼對我?」
「什麼外人?藍筱她不是什麼外人,我既然認定了她是我的徒弟,那麼誰也無法改變我的主意。今天的認徒儀式被你搞砸,明日我便給藍筱再舉行一場宴會……」方裕谷冷哼一聲,擲地有聲的回道。
方青瓷的臉色,這一刻變得異常難看。
她看著方裕谷,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不是她的爺爺,這不是那個從小到大,最她溫和慈祥對待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