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0838【情勢逆轉！】
第840章 0838【情勢逆轉！】
此時跛豪真的好寂寞，好尷尬！
他原本以為自己成了JP，就與眾不同了，那些媒體都不會再小看自己。
可是等到授勛儀式一結束，竟然沒人肯搭理自己！彷彿自己是什麼瘟疫，甚至都還躲避著自己！
相反，那個廣發行賣雜貨的馬東成馬老闆，還有那個和記黃埔的鬼佬韋理，卻成了媒體眼中香餑餑，被大家圍堵著採訪！
人比人氣死人！
落差太大了！
就在跛豪氣悶之時，一個聲音道：「怎麼，剛才在台上還爽得不要不要，現在又氣餒了？」
跛豪回頭一看，不是好兄弟石志堅還會是誰？
石志堅手裡還捧著一束鮮花，見跛豪扭過頭就把鮮花遞給他：「祝賀你，伍JP！」
跛豪咧嘴笑了，低頭用鼻子嗅了嗅花，贊道：「真香！」語氣充滿感激！
跟著石志堅一起過來的徐三少不遑多讓，也捧了一束花過來遞給跛豪：「還有我的，一起收下先！」
跛豪忙接過徐三少的鮮花，感激道：「有心啦！」
這時候一個女子搖曳著旗袍出現在跛豪面前，「阿豪，這是阿洛讓我送你的！」
女子正是雷洛的老婆白月嫦！她也捧了一束鮮花過來！
因為雷洛在蘇格蘭場受訓，不能趕過來給跛豪捧場，只好讓妻子白月嫦代替自己過來。
「阿嫂，這怎麼使得？」跛豪不知為何心裡一酸，忙伸手接過鮮花，「有心了！」
他原以為雷洛不會惦記著自己，沒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豪哥，你不用這麼感激！其實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送了禮物過來！」石志堅忽然開口道，說著話就打了一個響指，只見陳輝敏和大傻兩人捧著一大堆鮮花，還有其它賀禮過來。
跛豪揉揉眼，懷疑自己是否看錯，怎麼這麼多？
再看那些禮物上面插著卡片——
陳輝敏充當唱喏官，高喝道：
「和記白頭翁祝賀伍國豪榮膺太平紳士！」
「十四K葛志雄祝賀伍國豪榮膺太平紳士！」
「新記向錢祝賀伍國豪榮膺太平紳士！」
隨著這一陣唱喏，現場突然安靜下來。
很多人都豎起了耳朵！
尤其那些媒體記者，全都把頭扭了過去！
陳輝敏恍然不覺，繼續唱喏道：
「香港霍氏集團霍振庭祝賀伍國豪先生榮膺太平紳士！」
「香港包氏集團蘇文迪祝賀伍國豪先生榮膺太平紳士！」
「香港林氏企業林建銘市祝賀伍國豪先生榮膺太平紳士！」
「香港戴氏集團戴鳳年祝賀伍國豪先生榮膺太平紳士！」
「香港九龍巴士雷絕坤祝賀伍國豪先生榮膺太平紳士！」
隨著陳輝敏一聲聲唱喏——
轟地一聲，現場炸裂！
那些之前圍堵在馬東成和鬼佬韋理兩人周圍的媒體記者全都驚呆了！
他們瞪大眼，驚掉下巴，豎起耳朵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一幕！
怎麼可能？
如果說前面香江四大社團的祝賀也就算了，可是後面-——竟然有這麼多香江大佬前來給跛豪祝賀？！
此刻比那些媒體記者還要吃驚的則是馬東成和鬼佬韋理！
兩人看著跛豪捧著一大堆的鮮花，還有那些震耳欲聾的香江大佬名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不可能！
這個出身低微的瘸子！這個上不了檯面的傢伙！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恭賀他？！
這一剎那，跛豪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前面四大社團還好說，可後面這些-——自己貌似和他們不太熟啊，他們為何要恭賀自己？
不過跛豪馬上就明白過來！
不管是霍氏，包氏，林氏，戴氏，亦或者九龍巴士雷絕坤，人家全都是看在石志堅面子才下帖恭喜自己的！
「阿堅，我-——」跛豪懷中捧著鮮花，再也忍不住心中激動緊緊握住石志堅雙手，眼淚流了出來！
與此同時，那些媒體記者早已炸開！
「不好意思，馬老闆！我失陪一下！」
「不好意思，韋理先生！我有事要做！」
這些記者急不可待地沖向了跛豪，紛紛朝著跛豪叫道：
「伍先生，能不能給你做個採訪報道？」
「伍先生，對於這次榮膺JP你有什麼感想？」
廣發行大佬馬東成和鬼佬韋理傻獃獃地看著眼前一幕，剛才他們倆人面前還人頭攢動，怎麼一下子就門可羅雀？！這些狗屁記者，也太現實了！
跛豪絲毫不去理會那些蜂擁而來的記者，而是看向石志堅，看向徐三少，看向白月嫦等人，忽然大聲說：「今晚我伍某設宴，大家不醉不歸！」
此時此刻，江湖出身卑微低賤的跛豪，覺得只有用「不醉不歸」才能表達對眾人的感激！
江湖人！
要麼血！
要麼酒！
歃血為盟，義氣千秋！
對酒當歌，不醉不歸！
……
香港滙豐銀行大廈。
作為香港最知名的英資銀行，滙豐銀行位於中環皇后大道。
1880年代，東藩匯理銀行因錫蘭咖啡失收結業，滙豐取得源自東藩匯理銀行的香港政府的往來帳戶，成為香港的准中央銀行。
1872年獲港英政府授權發行1元紙幣，以補充嚴重短缺的1元銀幣，繼而成為香港港幣發行銀行。
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滙豐肩負起重建香港經濟的重任，並且在六十年代香港經濟危機時期，收購恆生擔負起拯救香港金融之重任！
作為香港最厲害的英資銀行，整個滙豐大廈建設宏偉。尤其滙豐銀行的大會議室更是裝修奢侈，桌椅等物均是價值不菲古色古香的金絲楠木，牆壁上還懸挂著滙豐銀行收購的各種名人字畫，看起來十分大氣。
唯獨整個會議室的吊燈卻是比較普通的義大利水晶吊燈，與周圍奢侈華麗有些不相匹配。
究其原因，原來當年在裝修滙豐大會議室的時候恰好遇到滙豐收購恆生大戰，為了籌集資金，更為了展現滙豐背水一戰之決心，就把原先預定的天價吊燈改為了這種比較一般的廉價的吊燈。
對於滙豐日後的繼承人看來說，這盞吊燈代表著滙豐最富有傳奇性的一段歷史，所以把這盞吊燈保留下來，從沒改動。
「這麼快就見面了，利小姐！」滙豐副總沈璧，不，準確地說現在已經升為正式總經理，實打實滙豐大班的沈璧笑容可掬地邀請利雪炫在會議室坐下。
而坐在會議室左側位子上的利雪炫卻語氣冰冷道：「多謝沈大班給機會！我還以為你貴人事忙，想要見你需要排隊到明年！」
沈璧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等到負責端上咖啡的秘書下去之後，今年四十三歲年富力強的洋大班沈璧這才笑著對利雪炫說道：「利小姐你可能對我有點誤會，我最近這段日子的確很忙。你也知道的，我剛剛升任總經理一職，很多事情都需要親自過目和處理！」
利雪炫嗤笑道：「也就是說，現在沈先生是真正的滙豐行大班咯，真是恭喜恭喜，祝賀祝賀！」語氣充滿諷刺。
「利小姐似乎對我升任大班有些不滿？」沈璧端起咖啡抿一口，抬頭望著利雪炫道。
利雪炫也端起咖啡，翹著腿說：「聽說沈大班這個大班之所以會轉正都是那石志堅功勞！他存了六億在貴行，讓貴行業務一飛衝天，而你恰好是這筆業務的代理人，不是嗎？」
原以為沈璧要解釋或者隱瞞，沒想到他笑了笑：「的確如此！」
沈璧的表態反倒讓利雪炫一怔。
沈璧放下咖啡，搓著手掌望著利雪炫道：「利小姐，你講的那些都對！我在副總位子上做足三年，不管是資歷還是我的實力，我都有資格升任總經理，成為滙豐真正的大班！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都升不上去嗎？因為對於滙豐銀行來說，它看重的不是資歷，也不是實力，而是業績！」
「這個世界上的銀行家都是自私和貪婪的！而以銀行家自居的我，也絕對沒有放棄六個億存儲的理由！換做是你，你會放棄嗎？」
利雪炫笑了，冷艷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為了六個億能夠存在你的銀行，讓你升任大班，你就可以不顧道義不批准我們利氏的貸款？要知道，我們利氏和滙豐可是很久的合作夥伴，我們利氏也在滙豐貸款不少，大家合作的也都很愉快！」
沈璧攤攤手，「剛才我已經講的很明白！作為銀行家不能太感性，相反，要保持理性！什麼是理性，那就是好好地去計算，到底是保持盈利，還是適可止損！恰好，利氏是我止損的對象！」
「到底是止損對象，還是你踩著上位的墊腳石？」
「隨便你怎麼說，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針對利氏目前的經營狀況，我們滙豐銀行是不會繼續給你們貸款的！所以，很遺憾，利小姐，我愛莫能助！」沈璧對著利雪炫聳聳肩，一臉的無奈。
利雪炫不再多說，朝身後勾勾手。
一旁的跟隨利雪炫前來的鬼佬溫澤頓忙上前從自己的公文包中掏出一份資料遞給利雪炫。
利雪炫連看都沒看，直接順著會議桌丟給沈璧：「既然你是真正的銀行家，對事不對人，只講究利益，那麼看看吧，這份貸款合約可符合你的胃口？」
沈璧沒有吃驚，伸手取過丟來的那份資料，翻開快速瀏覽了一遍，上面竟然是拿利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作為貸款，貸款數目是三個億！
「沈大班，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們百分之二十股權真正的價值最起碼也有五億，現在我只要貸款三億，很明顯是在便宜貴行！」利雪炫在沈璧瀏覽貸款資料的時候開口道，「貸款期限是一年，如果我們利氏不能夠在一年贖回這百分二十股權，那麼滙豐銀行就會成為我們利氏最大的股東！」
沈璧皺起了眉頭，似乎陷入糾結當中。
利雪炫盯著沈璧繼續開口道：「我明白你在糾結什麼，貸款三億給我們，你很可能會損失六個億的存儲，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只要肯放貸的話，你們滙豐得到的會比從石志堅那邊得到的更多！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不過我會把這份協議送到滙豐其它高層桌面上，讓他們定奪，到底是放貸，還是不放貸！到那時候，沈璧沈大班，我可就對不住你了，大家都是為了討生活！這年頭搵食不易！」
面對利雪炫咄咄逼人，一副吃定自己模樣，沈璧放下手中資料，忽然笑了。
「很犀利，利小姐」沈璧攤開雙手道，望向利雪炫的眼睛里藏著不屑，「我知道你一向做事不擇手段，講得出來就做得出來！不過可惜，怎麼辦呢，我還是要拒絕你這個提議！」
沈璧說著話，就把手中資料輕蔑地丟了回去，丟到利雪炫面前。
「為什麼？」利雪炫不解，「難道你就不怕上峰給你壓力？你這是在瀆職知道嗎，你這是在玩忽職守知道嗎？」
「哈～！」沈璧笑出了聲，笑聲里充滿了輕蔑。「你只知道石志堅幫我攬儲六個億，卻不知道我們滙豐已經和神話達成協議，從今天起正式加盟神話主導的地產集團！以後九龍倉建設過往的錢，全部由我們滙豐掌管，也就是說，那不是六個億，而是十個億！甚至更多！」
利雪炫轟地一下，腦袋猶如遭受雷擊！
她猛地站起來，身子竟然晃了晃！
「利小姐，你沒事兒吧？」溫澤頓急忙上前關心道。
利雪炫朝他揮揮手，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利雪炫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這才努力睜開美眸，面無表情，整個人看起來不怒自威：「你講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沈璧面帶笑容，聳聳肩膀道，「我講過的，我是銀行家，只要能幫銀行搵錢，我會放棄一切原則！所以不好意思了，在利氏和神話兩者之間，我選擇了神話！」
看著利雪炫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模樣，沈璧不禁憐香惜玉，心中有些不忍，於是開口道：「其實這件事情也很好解決，你只需要去找石志堅，只要他肯開口，我們滙豐還是願意和你們利氏合作的！」
利雪炫笑了，笑得有些瘋癲：「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求那個撲街，求那個王八蛋？」
沈璧閉嘴，不說話了。
利雪炫轉身離去，在摔門而出時說道：「我利雪炫就算跪低了去求神拜鬼，也不會求那個石志堅！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