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魔女 3

  艾琳娜並不願意放過眼前的女子，不管是因為她發出的攻擊足以導致巨大的傷亡，還是因為王都獵殺魔女的命令，更是因為邪惡魔女必須要正法的大義，都在告訴她，必須要割掉魔女的腦袋才算完結此事。可是，休得意見如何，是不是應該聽從他的建議，以及兒時玩伴最近表現出來的不可思議的見識讓她猶豫了。


  她再看向眼前的女子，蒼白、幹瘦。年紀應該不大，不過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以至於很難立刻判別她精確的年齡。


  “她不可能是法師。一定是邪惡的魔女。”，她轉頭盯著休說道，“你看著辦吧，不過我要提醒你，魔女擁有蠱惑人心的能力，別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休走到女子身邊，他甚至沒有拔劍的意思，一邊圍著她轉圈，一邊仔細打量她，“魔女不應該是女性法師的別稱嗎？聽你的意思好像還有別的意思。”，他心裏已經對魔女的意思有了判斷，不過還是想要借艾琳娜的口來確認。


  “我是龍晶城領主艾琳娜.哈代，巡邏至此發現事端，已經處理了，你們都散了吧。”，女伯爵一邊高舉重劍，並退下帽兜露出自己的樣貌。被驚動聚攏過來的商隊的傭兵以及巡邏士兵們紛紛行禮後退。


  “感謝大人出手相救，我們察哈爾家族事後當會送上謝禮。”，衣著華麗的管事遠遠的謝過後，沒敢靠近，“大人是否需要幫手，魔女不是一般人，他的追隨者也需要羈押。”


  “察哈爾家的好意我領了，這批人我自會處理，你們散了吧。”，艾琳娜同修交換了眼神，隨即揮手讓商人們離開。商隊的人自然是知趣的撤走，巡邏隊的士兵們包圍上來，控製住塞麗娜修道會的眾人，並把房源十米內的區域清空。


  “請大人開恩，塞麗娜不是什麽魔女，她是能夠引發神跡的聖女，還請大人開恩。”，一直不停的為女子求情的年輕人很快被士兵們拳腳相加的說不出話來。


  休轉到了女子正麵，用手托住她的下巴，上抬，“據說你是魔女，難道不為自己辯駁嗎？”，問話時他把腦域感知能力開到最大，想要探知女子體內幽影之力的流向。讓他失望的是，女子並未再次聚集起幽影之力。


  “.……我不是魔女.……”，好一會兒後，女子開口了。


  休有些失望，他本想通過對方的反抗，或者意識到的掙紮來確定真正的法師，到底是不是通過大腦來控製幽影之力的。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那麽他本人有很大的機會可以成為一名法師。可惜女人好像沒有抵抗的意思。


  “你是在哪裏學會這個.……神跡的？”，他決定照著女子的意思說。


  “大人，請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邪惡的，菲爾德夫婦的事情我很抱歉，可那不是我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火球有那麽大的威力，而且……而且……”


  “而且？你用火球傷過人了？”


  “不是的，那隻是個意外，還有他們的孩子也是意外，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他們。”


  “不，塞麗娜，那不是真的。”，俘虜中，最後還在為女子辯護的年輕人發出了怒吼，“是你，是你殺死了菲爾德一家，原來你真的是魔女！殺了她，大人立刻殺了她，她是魔女。”


  俘虜們一陣的混亂。士兵們不得不通過喝罵和抽打來平息俘虜們激動的心緒。


  休得目光閃動，先前的對話，包括俘虜的反應，已經讓他對這個女子以及她所屬的團體有了大致上的了解。不過他沒有急於下結論，而是轉向艾琳娜，“魔女是什麽？我以前怎麽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他已經不再擔心被人識穿並非休.福斯特了，青梅竹馬的艾琳娜都看不出來，更別提其他人。


  女伯爵單手扶額，“真是受不了你，你還真是無知者無畏，怪不得敢那樣靠近魔女。”，她把休衝女子身邊拽了過來，“別靠的太近了，她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隨時可能要你的命。”，他的眸子緊盯著女子不放，就好像在防備最危險的猛獸，“魔女是受到魔鬼引誘而墮落的人類，他們並非隻有女性，隻是一種統稱，會使用邪惡的力量，導致重大傷亡。王都在很早以前就開始通緝各地的魔女，並要求所有領主有義務處死任何幹預進入領土的魔女。”


  “哦，那你們又是怎麽區別法師和魔女的？在我看來，兩者沒什麽區別嘛。”，休顯得非常放鬆，也沒有吧女子當回事。


  “呃，我不知道啊，不過法師不都是王國專門培養，由法師協會負責指揮的一類人嗎？他們同魔女應該有本質的區別。”，艾琳娜不置可否，好像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休點了點頭，再次接近女子。


  “你沒聽我的話嗎？不能接近魔女。”


  艾琳娜想要拽住他，被他躲開了。


  “別鬧，艾琳娜，我自有分寸。”，休撥開女伯爵的手，彎腰同女子對視。


  後者驚恐的回避他的眼神，“大人，我真的不是魔女，你要相信我。”


  “你叫塞麗娜？”


  “是的，大人我.……”


  “打住，不要再說那句話了，不然我就按照國王的要求，把你當做魔女燒死。”


  塞麗娜受驚的雛鳥一般，幹淨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裏含著淚花。


  “我也開始相信她不是魔女了，如果魔鬼的代言人都是這幅德行，魔鬼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艾琳娜在一邊撇嘴，她就是看不得懦弱的行為。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休沒好氣的回道，他繼續盯著塞麗娜的眼睛，並指向年輕人以及十幾人的俘虜，“他們是誰？同你又是什麽關係。”


  “大人，我們是被騙的，請相信.……嗚嗚……”，年輕人還想要分辨，被士兵們捂住嘴巴發不出聲來。


  塞麗娜猶豫的看了看已經同她形同陌路的比克，黑色的眸子裏含著複雜的情緒，“他……他們是被我騙的，發生的一切都同他們無關。”，說出這句話，花了她好大的力氣。


  休意外的挑了挑眉毛，“我還以為你會說他們是你的信徒，你組織的不是什麽魔鬼的邪教，而是由天神指引的神教呢。”


  塞麗娜的眼鏡，瞬間閃過光芒，隨後頹喪取代了希望，“不是的大人，沒有什麽神跡，也沒有天神的引導。”


  “看，她也承認了，她就是魔女，我們燒死她吧，免得魔鬼再去害人。”


  休轉過頭，斜陽看了看艾琳娜，“這種鬼話你都相信？我還以為你會是頭腦清醒的那一類。”


  “你什麽意思？”


  “她不是什麽魔女，而是因為某種原因獲得法術施展能力的菜鳥法師。”


  “可是，她自己都承認……”


  “她什麽都沒有承認。她隻是希望盡可能減少痛苦和損失。某種意義上看，她還是個好人呢。”，不管艾琳娜是否同意，休擺手命令士兵把人帶上，有什麽事情等到回城堡再談。


  “鐺！”，利劍出鞘的聲音響起。


  感應到危險，艾琳娜拔出雙劍擺出應戰的姿態。


  “伯爵閣下，我聽說您是一位女中豪傑，不畏強權，不懼危險。可是我現在看到的是什麽？”，橙色的光暈閃動，原本應該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了一名氣質特殊的男子，這個人身材並不高大，表情也沒有特別的嚴肅，可是給人的感覺確實冰冷和沉重的。“你竟然無視王國法令，反而讓一名扈從影響你的判斷，我不知道這個家夥是什麽人，對你有多麽重要，不過他正在藐視王國法律，就讓我來替你清除身邊的小人吧。”


  橙色光暈閃動，男子的身形在原地消失。


  休感覺到了極為危險的氣息，他就地一滾，推倒了傻站在原地的塞麗娜。


  光暈閃過原本塞麗娜站的位置。


  半空中傳來男子的咋舌聲，“小子，有兩下子，竟然能夠看穿我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