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試探
“我是來索命的.……”，陰影中，有東西緩緩升起，刺透靈魂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鬼……魔鬼！地獄的魔鬼啊！”，不知道誰先叫了起來，隨即不管是潰兵還是村民，都爭先恐後的起身逃離。沒人敢於再回頭看那個黑影，生怕自己的目光會把魔鬼吸引過來。
五分鍾後，斷牙來到篝火旁，現場隻剩下無痕、燒焦的女人以及一名來不及逃跑，被無痕捉住的親衛。
“你的這種救助方式，實在是不成功。連村民都跑了，你真的是在救人嗎？”，斷牙把注意力聚焦在燒焦的女人身上，她還在因為潰爛的皮膚抽搐著，喉頭哽咽著嘶吼著什麽，含糊不清。看她的樣子可憐，衣服有被燒的幹淨，斷牙順手抄起某個潰兵留下的毯子打算給她蓋上。
“你最好不要這樣做，那樣做就好像無數的鋼針紮她一樣，會把人痛死的。”，無痕一邊把俘虜倒掉起來，一邊說道，“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他放開俘虜，任由其在半空飄蕩，來到斷牙身邊，遞給他一柄漆黑的墨忍，“從頸部的脊骨位置刺下去，要準，動作要快，她不會有痛苦。”
看著墨忍，再看看眼前的女人，“真的要那樣做嗎？也許她還想活下去。”
女人痛的不停的哆嗦，稍有動作，潰爛的皮膚碰到外物，就會發出慘叫。
“生不如死也是一種活下去的方式，你希望她那樣？”，無痕的那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
“好……好吧，不過我怕自己不夠準，也不夠快，還是您.……”
“不要把自己的義務丟給別人。是你看不過去，想要救助這個女人，不是我，我沒有義務為她做這些。如果你真的想要減輕她的痛苦，就盡量最大努力吧。”，無痕的臉重新隱入帽兜的陰影中。
斷牙感覺到冰冷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他也不知道有這樣的師傅，對自己是好是壞，他隻是不想現在就讓師傅失望，他更不希望讓眼前的可憐女人再受苦。重新握住墨刃，右手微微顫抖著，這是他第一次要去殺人。為了讓動作準確，更意識到一旦失手女人會更加的痛苦，他用兩隻手握住墨刃，姿勢實在有些怪。他顧不得那麽多了，就好像有人在身後追趕，隻想著盡快完成這件事情。
他深吸一口氣，謹慎的接近女人，女人坐在地上，看不清原先的樣子。
繞道女人身後。
一陣風吹過，女人發出哀嚎，痛苦不言而喻，可是她不敢在地上打滾，因為那樣會更痛的。
斷牙感同身受，就好像痛的抽搐的是細眼，是麻杆，他把心一橫，雙手握住墨刃高舉過頭頂，瞅準女人的脊背狠狠紮了下去。
利刃入肉的感覺，墨刃卡在骨節中，他狠命的搖了幾下拔不出來，睜眼查看，發現墨刃沒有刺入脊椎，而是卡在了肩胛骨上。他嚇了一跳，趕緊往後撤開，隨即想起女人也許要受到更大的痛苦，趕緊伸手把女人扶助。入手的感覺，不像是摸到了人體。幹脆的像是灰燼，焦糊的皮膚成片的剝落下來，他從沒想到人皮會這個樣子，嚇得跌倒在地上。
女人的屍體倒在一邊，露出無痕的身影，他手中的匕首從女人的脊背處拔出，獻血和白色的東西滴落。
“師……師傅，你出手了。”
“我隻是不想聽到女人的慘叫。”，無痕收起匕首，向俘虜走去，“順便說一下，你真的很有天賦，見到人皮脫落沒有嘔吐出來，這種情況真不多見。”
斷牙想起了什麽，深處手來，愣愣的看著手上殘留的人皮殘骸。
一會兒傳來他嘔吐不止的聲響。
無痕成功把徒弟弄吐了，心情稍稍恢複，他走到俘虜身邊，看到的是一雙恐懼的雙眼。
“你醒了。對你來說，真是太糟糕了。”
俘虜因為恐懼想要蜷縮起身體，無奈倒吊的關係，他能做的隻是渾身發抖。
無痕抽出匕首，墨刃散發著寒氣，畢竟俘虜。後者盡力想要躲開，可惜他現在什麽都做不到。“我有著一手好刀法，能夠把人的頭皮分成8層切下來而不傷及頭骨。你想試試嗎？”，無痕用鬥篷蓋住全身，篝火的光線也無法照亮他的麵容。
俘虜眼裏寫滿了絕望。
“你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隻要乖乖回答，我可以考慮給你個痛快。”，他的聲音就像幽冥界來的死神。
……
鷹眼以及兩百騎犬牙族戰士，他們騎著戰馬越過一處高地，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冬天的蕭索景象，以及數百頂灰色的帳篷。
營地裏很快有人發現了遊騎們的出現。熙熙攘攘的營地霎時間變得安靜起來，數十騎兵聚集起來，組成防禦陣型對鷹眼他們嚴陣以待。
遊騎們毫不猶豫的拍馬前行，嘴裏還發出興奮的嘶吼聲。很快營地戰士們看清了來人，紛紛以嘶吼回應，並迎了上來。
這裏是犬牙族幸存者們的臨時營地，位於龍晶城附近一處隱蔽的峽穀。
戰後，得到了艾琳娜的受控，鷹眼決定回到營地，召集族人們前往新的營地，一處哈代伯爵答應，獎勵給犬牙族人休養生息的地方。
很快營地裏此起彼伏的現出歡呼聲，人們湧出帳篷，犬牙族的幸存者們，足有千人之多。
鷹眼等人英雄般凱旋，族人們載歌載舞的歡迎他們，慶祝一直持續到深夜。
營地最大的帳篷，位於營地核心位置，是鷹眼同他家人住的地方，現在親人們紛紛回避到周圍侍從們的帳篷中，數十個男人聚集在帳篷裏，討論者犬牙族未來的出路。
“族長請深思，北方蠻子狡猾善變，他們隻會把我們當槍使，一旦戰士們消耗光了，他們就會把族人踢出領地，甚至會把我們的妻兒老小賣做奴隸。”，一個挎著雙刀的大漢說道。他在部落裏的地位很高，就圍坐在鷹眼的身邊。
他的意見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勸鷹眼深思的聲音此起彼伏。
“獒犬的話不無道理，不過這個哈代伯爵素來以仁慈守信著稱，我們也要考慮到萬一她的允諾是真的，我們可是繼續一處落腳的地方啊！”，沉穩睿智的意見來自於部落無視古狼，他的意見是鷹眼的主要參考。
帳篷中，附和深思的聲音少了許多。
鷹眼擺了擺手手，示意他又話要說，“你們不用再勸了，我已經當麵詢問過女伯爵，需要我們犬牙族付出怎樣的努力才能獲得她的信任，她的意見同我先前了解的一致，他們需要我們幫助，建立一支遊騎部隊。至於參戰的事情，可以憑借自願，而且他們願意為我們的參戰另附酬金。”
獒犬搖了搖頭，“族長，您不要給北方蠻子騙了，他們關於事後不認賬，先前部落間的傳言你也聽說了吧，曾經有蠻子撕毀紙麵的契約，更何況這些口頭約定呢。”，大漢用手努力比劃著，腔調自己的觀點。
鷹眼沒有立刻回應獒犬，而是看向古狼，尋求他的建議。
“空口無憑，女伯爵沒有立下契約之前，確實存在風險。可以用冬季寒冷，族人需要立刻尋求庇護為借口，問出對方給予我們的土地來判斷真心與否。要是伯爵無法立刻給予答複，或者再三托詞，就可以肯定她是在說謊，並不會真正給予我們土地，要是她一口答應，即使土地的位置不好，物產不豐富，也能夠說明對方的誠意。”，古狼的解釋讓人信服，連獒犬也點頭認同了部落巫師的觀點。
隻是鷹眼，臉上現出微笑，他搖了搖頭，“不用再試探了，哈代伯爵給我們的土地，其麵積和安全性要遠超我們的想象。他會把翔龍堡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