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狐狸洞溝
一路上,司機大哥很熱情的主動和我們聊起來。
要這位司機大哥記性可也真不賴,一直打聽我和大牙這民俗文化工作的進展情況,我和大牙是滿嘴跑火車,得那是雲裏霧裏,連我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的是什麽意思。
聽我們這次要去梨樹縣郊外的狐狸洞溝後,那司機大哥就連連搖頭,告訴我們,我們的地方他不熟悉,找不到,隻能把我們送到梨樹縣城裏,讓我們在城裏再找個當地車過去,是路費可以少要我們一點。我和大牙相視一笑,也沒有多什麽。
梨樹縣城時候倒是來過一次,好像是八六年左右的事情,當時剛上學一年級。印象最深的就是一路上不知道睡了幾覺,坐了很長時間的汽車才到了地方。下了車就覺得比我們鎮上可大多了,也很繁華,街上賣什麽的都有。但是那時也是年齡太,除了記住街上很多賣好吃的以外,別的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印象。
足足顛簸了一個多時,終於到了梨樹縣城。
梨樹縣的原名本為奉化縣,是皇太極生母孝慈高皇後葉赫那拉氏孟古的出生地,也是慈禧老佛爺的祖籍地。直到光緒年間這裏才設縣稱為“奉化縣”,還是因為當時這裏地處邊北扼要,是“盜寇出沒”、“頑民盜風不息”之地,朝廷為了教化當地“頑民”,所以大肆宣傳要“遵奉王化”,因此起名為奉化縣。
聽我和大牙想在縣城住一,這大哥就沿著朝陽南大路行駛了一段後,直接把我們給拉到了鎮政府大樓旁邊的梨樹賓館門口停了下來,是這裏也算是梨樹縣城很不錯的賓館,正好處在繁華商業區,位置優越,交通也便利,我們辦個啥事的也方便。
這才問司機大哥路費的事,這司機大哥倒是挺實在,也沒有多要我們,很痛快的付了車錢,司機大哥打了個招呼就調頭回去了。
我和大牙剛把東西堆在大門口,賓館裏的保安就跑了出來,看來這服務倒還挺到位。
我和大牙要了一個標準間,第一件事就是得好好的洗一個澡。在農村也沒有這條件,這幾弄得渾身都不得勁兒,一搓都直往下掉泥,好不容易才洗幹淨了,這才舒舒服服的躺下來休息了一會。
休息了一會,感覺精神好多了,瞅著也到了中午,肚子也確實有些餓了,我和大牙這才穿好衣服打算出去吃點什麽,順便也打聽打聽。剛下樓梯,大牙就要奔餐廳去,我趕緊把他拉住,的:“咱們還得打聽打聽狐狸洞溝的事情,在這餐廳打聽那肯定是白扯,住賓館的有幾個是本地人,興許還不如咱們了解呢。還是去外麵找個當地的飯館,備不住能打聽出來點東西。”
大牙一晃腦袋,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別啊,來亮,好像也是這麽回事,電視裏經常有這個情節啊。好像酒館除了可以喝酒吃肉,大多也是江湖情報站,而且飯館老板一般都是出了名的‘江湖萬事通’,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咱還真得出去轉轉。”
完後,一指大門口,衝我一呲牙:“北京話怎麽來的?對,對,那就‘得嘞’,‘走著!’”
我搖頭笑了笑,就和大牙出了大門。
門前這條路也是主幹道,路兩旁並沒有什麽飯館,隻好沿著路往北走了走,見到有個路口,我們直接就拐了進去,一抬頭就看到路邊有一家很不起眼的吃部,裏麵吃飯的人不多,我和大牙相視一笑,點了點頭,推門就走了進去。
老板是個中年人,看我們進屋,趕緊給我們擦桌子,倒茶水,很熱情的招呼著我們,我也沒看菜單,點了兩個地道的東北菜,和大牙每人要了瓶啤酒,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老板瞎聊。
這老板四十多歲,倒是很健談,見我們是從外地來的,想要去狐狸洞溝,就拉了把椅子坐到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一邊照看著生意,一邊和我們嘮扯。
原來狐狸洞溝是個村子,村子很,在白山鄉的東白山村附近。六十年代初的時候那裏成立了白山公社,當時有四個大隊,分別是老山頭大隊,東白山大隊、西白山大隊,石家堡大隊。而狐狸洞溝村則屬於東白山大隊,現在的生產隊早就沒有了,當年的東白山大隊也就變成了現在的東白山村了。
據老板這狐狸洞溝的名字還真有個故事,是不僅這狐狸洞溝,就連那裏方圓幾裏地都沒有人家,二三百年以前,有一個大戶人家姓傅,才在那兒附近住了下來,後來人們把他住的那個地方都叫“大傅嶺”,叫著叫著就叫成了“大夫嶺”了,應該就是現在西白山大隊的大夫嶺。
那時周圍還都是荒嶺子,沒有別的人家。姓傅的一家就在周圍開荒種田,開荒的麵積一年比一年大,沒有幾年周圍的荒嶺子就都成了莊稼地,這一家子的產業也越來越大,家裏的糧食囤了不少。
可是有一卻突然發現,糧囤子裏的米還沒有吃就一見少,房梁上掛的肉幹也經常不見,剛開始以為是有耗子,就在糧倉裏放了兩隻大花貓,可是第二卻發現那兩隻大貓卻連個影兒都不見了,十分蹊蹺。於是晚上就派人藏在糧倉裏,看看到底是誰在偷糧食。
半夜時,夜深人靜,就看到順著糧倉的屋梁上就下來一大串東西,有耗子、黃皮子、花狸鼠子,後麵跟著的竟然是失蹤的那兩隻大花貓,這些東西就像是有人指揮一樣,眨眼間就把糧食給弄走了一些,順著原路又返回了。
可把屋裏藏著的人嚇得夠戧,不過最後還是壯著膽子心的打開門,在後麵遠遠的跟著那些東西,足足走了好幾裏地,才來到一個荒崗子上,也就是個土山包,鑽進一個洞裏就不見了。跟蹤的人見到這裏就回去報信了。
第二,傅大戶帶了一些人來到這個洞前,開始挖洞,挖了挺老深,這時從裏麵跑出一隻紅毛紅眼的狐狸,就蹲在這些人麵前一動不動,挖洞的這些人一看,頓時嚇傻了,都跪下來叩頭,是不知道胡仙姑在此修煉,破了洞府,過兩一定給好好修座廟宇。
那紅毛狐狸聽到這裏後,“嗖”地一下又回到了洞裏。
挖洞的這些人來也怪,過不了幾都是腰酸腿疼的,也查不出什麽毛病來。後來才想起當時答應過那隻狐狸要給它修廟,後來傅大戶出錢,這些人在洞口的前麵修了一座廟,經常在裏麵放些供奉。來也有點玄忽,自從修了廟,挖洞的那些人的毛病都好了,於是大家都知道在那片荒崗子住著狐仙。
後來兵荒馬亂的年代,廟早就沒影兒,洞口也不知道啥時候給封上了,這狐狸洞的具體位置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後來這片開荒的人越來越多,漸漸的這狐狸洞溝的名字也就叫出來了,周圍也聚集了一些人家,現在就是個普通的村子,傳的的狐狸洞早就找不到了。
估計也那老板看我和大爺聽的入神,抽了兩口煙後看著我們:“這故事雖是故事,不過老一輩的人都很相信,據一百多年以前還有位風水先生來過這裏,找了一個多月後還真找到了那個狐狸洞,還鑽了進去,聽最後也是九死一生,雖然活著出來的,可是不久就一命歸西了,臨死時好像還叨咕過一些神神叨叨的話,這個咱可不知道,你們要是感興趣,在這街口那邊有個修鞋的老頭,那老頭對這事那比我的好,我也是聽他的。”
我和大牙一聽這個,都是一愣,看了看那老板,那老板笑嗬嗬的走到門前,往西邊指了一指:“就往這邊走,不到一百米,就那麽一個修鞋攤,那老頭對這一帶啥都知道。你們要是愛聽可以問問他去,不過也沒啥,這些東西也就你們外地來的才感些興趣,其實都是他媽扯犢子,你們是不是?”
我和大牙附和的點了點頭,和那老板開始瞎扯了一陣。
如果這種事情以前還隻是當個傳,聽完也就過去了,但現在我們啥邪事沒碰上過,睹微知著,傳的紅毛紅眼的狐狸估計不會是空穴來風。民間流傳幾百年的傳總會有些來由,雖然這老板的很輕鬆,但我和大牙卻都上了心。
那老板和我們聊得有些投緣,聽我們去那邊不知道怎麽坐車後,還很熱心的給了我們一個手機號,告訴我們這人就是專門“跑線”的車,下鄉去屯子都行,人不錯,要價也不黑,實在不行就提他這飯館。
我和大牙連連感謝,把手機號記在手機裏,又要了點酒,拉著老板一起喝幾杯,那老板啥也沒過來,倒是自己開了一瓶啤酒,還是坐在門口,讓我們慢慢吃,他就在那邊捧著一瓶啤酒幹喝了起來,算是陪我們喝點。
吃飽喝足後,結了帳,我和大牙出了門口後並沒有直接往西邊的鞋攤去,而是往東沿原路又回到了大路上,從另一側又繞了回去,對於這紅毛狐狸,我和大牙還真是有些好奇,打算弄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