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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孤陰地

  直到這黑貓突兀的出現,我更加確信這裏一定有問題。


  我把匕首從口袋裏掏出來,緊緊的握在手裏,雖然不知道這種冷兵器是否管用,但手裏有件東西能抓著,心裏多少也有了點底。


  大牙和我一樣,也是全副武裝,心戒備,右手拎著折疊鏟,左手握著匕首,心無旁騖,全神貫注的盯著屋裏。


  我剛想邁步往屋裏走,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就停下來回頭對柳葉:“你就別跟進來了,在門口守著,一旦有什麽情況,及時通知我們,咱們不至於後路被封。”


  柳葉聽我這麽,心裏也意識到我是為她好,害怕她出事。但是心裏也很矛盾,既想和我們並肩做戰,不想讓我們獨自冒險;又害怕真的像我的那樣,一旦形況發生變化,一損俱損,全軍覆沒,所以一時之間也有些猶豫不決。


  大牙見柳葉猶豫,也知道柳葉為難,所以也幫著我勸她,拍了拍她的肩頭:“妹子,就聽來亮的吧,你一個大姑娘,這事兒用不上你。咱得好鋼用在刃上,這裏不是你的用武之地,對付這玩應兒,還是我們在行,你就把好門,真要是有啥情況,就喊我們,實在不行,咱就撤。”


  柳葉看了看我們,最後點了點頭,什麽也沒有就,自己站在了門旁,衝我們一使眼色,示意讓我們進去,她則守著門口幫我們戒備。


  我和大牙這才放下心來,一前一後閃進了屋裏。再次打量著屋裏的每一個角落,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想不出來到底是哪兒裏出了問題。


  大牙進屋後眼睛就盯著那口水缸不動地方了,瞅了半,見屋子裏沒有什麽別的危險了,就讓我替他看著點,他則快步走到水缸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中的鏟子用力的把蓋缸用的蓋簾子掀翻在了地上。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伸頭往裏看了看,就見臉上喜笑顏開,馬上回頭告訴我:“來亮,老保佑啊,這口缸裏是空的,沒有那種爛肉和骨頭,看來咱倆應該沒啥事。”


  我一聽這話,心裏也很高興,畢竟一直擔心當初喝的水有問題,更害怕也是像地下那屋子中的水缸一樣,裝的都是腐肉和骨頭,現在聽缸裏是空的,心才放在了肚子裏。


  可再一琢磨,隨即冷汗直流,淒淒惶惶,趕緊問大牙:“大牙,你……你啥?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沒有啊,是空的啊。”話一口,大牙也意識到不對,又往缸裏瞅了一眼,隨後又用手中的鏟子在裏麵攪了攪,隻聽到鏟頭磕在缸壁上發出的“鏘鏘”聲。


  “他媽了個巴子,不會吧?咋會沒有水了呢?當時是有大半缸來著,我還舀著喝了呢?不過現在瞅這缸裏這麽幹爽,也不像裝過水的樣子啊?這不是***扯犢子嘛!”大牙明顯有些著急了,罵罵咧咧的個不停。


  我也緊走兩步到了缸前,伸頭往裏看了看,用手又摸了一下水缸內壁,的確是空置了很久的樣子,沒有一點潮濕的感覺,明顯這缸有日子沒有裝過水了。


  但是回憶那晚上喝水的感覺十分真實,根本就不像是幻覺,如果這缸裏沒有水,那我們當時喝的是什麽呢?一時間,我的腦子也有些不夠用了。


  大牙看著這口缸,試探性的問我:“來亮,要不咱倆試試這缸還能不能轉,會不會還像前的那口缸一樣也有機關?”


  我一聽也未嚐不是個辦法,估且可以試試,點了點頭後,就蹲了下來,和大牙合抱著這口缸,開始依法轉動。


  可是沒想到,剛剛用力這麽一轉,直接把缸從屋角轉了出來。


  因為那晚上我倆在地下轉這口缸轉了兩回,對力量也有些估計,可是我倆剛一使勁,這口缸就鬆動了,直接從原位置給轉了出來,根本就不是我們曾經碰到的那種暗藏機關的水缸。


  我和大牙都是一愣,沒想到會是這樣。大牙站起身來,自己稍稍用勁就把那口水缸給挪了出來,再看看缸後的牆壁和水缸的四周,什麽都沒有發現。


  就是普通的一口空缸,普通的一間屋子,沒有什麽特別的,這回我和大牙算是徹底的傻了。


  柳葉在外麵一直瞄著我倆,看到我倆一動不動,瞅著水缸直歎氣,估計也沒有什麽危險,也就走了進來。看了看這口水缸,一邊打量這間屋子,一邊問我:“胡哥,怎麽了?有什麽發現嗎?”


  我歎了一口氣,一攤手,無精打采的:“什麽都沒有,缸是普通的一口水缸,屋子是普通的一間屋子。要不是我和大牙都一起經曆了那晚上的事,現在我真懷疑是不是我得了幻想症了。我和大牙曾經來過這間屋子,格局擺設都一樣,當時還喝了口涼水,可是現在,這水缸最起碼一年沒有裝過水了。”


  柳葉聽我完後,好奇的摸了摸這口缸,又往前走了兩步摸了摸炕席和炕桌,神情突然一變,有些緊張的對我:“胡哥,不對,這屋子肯定有問題。”


  大牙聽到這兒,剛有些鬆懈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把折疊鏟子橫在胸前,緊張的看了看周圍:“妹子,你啥?有啥問題?”


  “有問題?其實我剛進這屋子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現在也沒有發現到底是哪裏不對勁。”我一邊回答,一邊也下意識的橫起手中的鋼管,把柳葉夾在了我和大牙中間。


  柳葉也受我們的影響,明顯有些緊張了,屏聲息氣的:“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間屋子裏幹淨的有些不可思議,簡直是一塵不染。”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我剛進來時就一直感覺這屋子看著不對勁,現在才知道問題就出現哪裏,就是這間屋子太幹淨了。


  按常理來講,常年閑置的房子或是這種郊外的荒屋子,怎麽可能會一點灰塵都沒有。炕桌雖然有些破舊,但就像剛剛擦拭過一樣。就連麵前這口水缸也是,用手摸了摸缸壁,也是一塵不染。房頂屋角也沒有絲縷的蜘蛛網,這種潔淨太過於詭異,不要是這個郊外的荒屋,就算是農村正常過日子的人家,也不可以做到如此潔淨。


  大牙也和我一樣,聽完柳葉的話四處打量著,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我在疑惑的同時,腦袋不停的轉,想要弄明白為什麽這屋子裏會一反常理,不落塵埃。雖然佛家講過“心淨則無塵”之類的話,但我壓根就不相信是因為我們心淨如水,這裏才現佛之淨土,這樣扯蛋的解釋,我自己壓根就不信。就在胡思亂想的光景,腦海中突然一道靈光閃過,莫非這裏就是風水中的“孤陰地”?

  一想到這兒,我意識到我們潛在的危險,來不及和他們細,趕緊招呼大牙和柳葉馬上撤出去。


  大牙和柳葉聽我語氣很急,知道肯定事情非同可,也沒有多問,趕緊抽身就往門外走,眼看著就要到門口了,我就感覺腦袋中開始渾渾噩噩,又是一股困意襲來,這種感覺太熟悉了,當初就是這種感覺,我和大牙才昏倒在屋內,然後醒來就到了另一個空間,莫非又要昏倒?

  我狠勁的用手擰了一下大腿,卻已經感覺不到有多痛了,但是也有了一刹那的清醒,我在隊伍的最後麵,看著近在咫尺的門口,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往前使勁撞去,估計柳葉和大牙也出現了這種眩暈的感覺,我這一撞,顯然他們都絲毫沒有防備,三個人齊唰唰的跌出了門外。


  也結結實實的跌在地上了,頭腦也清醒過來了,隻聽見被壓在最底下的大牙一個勁的直哼哼。


  我趕緊站起身來,拉起身下的柳葉,這才看到最底層的大牙趴在雪地上,壓得扁平,幸好這裏一直沒有人來過,積雪很鬆軟,也很厚,要不這下子估計弄不好準得傷筋動骨。大牙沒有讓我們硬拉他起來,而是自己趴在那裏哼唧了半,然後自己拄著地慢慢的爬了起來。


  回想起剛才的那種眩暈的感覺,柳葉有些驚恐不定,這回算是知道我和大牙所的昏睡前的那種感覺是什麽樣子的了。大家都慶幸雖然摔了一下,但還是全身而退了。否則,不準要發生什麽事情,自然最後都問我為什麽知道這屋子裏要出事?又是怎麽能保持清醒的撞了出來?


  我見大牙和柳牙身體並無大礙後,這才告訴了他們關於“孤陰地”的事情。


  風水中講究“藏風聚氣”,而氣又是存在於地萬物之間,無處不在。氣屬陽,地屬陰,兩者互為依靠,互相衝激。地中有氣則發生萬物,地中無氣則萬物不生。這裏塵埃不落,就是明氣全無,已然打破了氣與地的平衡。就是氣和土是相互依存的,缺一不可,就像一個巴掌拍不響的意思。


  “這裏沒有了所謂的氣,那土也就沒起升騰變化,自然無法變成灰塵。我們在這屋子裏多待了一會就會頭暈欲睡,也是因為這裏沒有‘氣’,當然這個氣不是空氣,而是更深層次上的‘生氣’,沒有這種‘生氣’,這裏就不適合有生命的東西居住,我們在裏麵時間呆久了,自然會感覺不舒服,甚至是窒息。


  “這間屋子所在的位置正是龍脈穿行的地方,逢到此處,氣不流轉,就相當於斷了此條龍脈一樣,這條龍也就沒了生氣,成為死龍了。”


  對於我的這些理論,估計大牙和柳葉都隻能聽個熱鬧,很多東西是他們根本無法理解的,大牙對氣的概念倒是還有一定的認識,畢竟中醫中也有大幅篇章對“氣”加以論述。


  中醫認為氣、血、津液是構成人體的基本物質,是髒腑、經絡等組織器官進行生理活動的物質基礎。而氣具有推動、溫煦作用,因此也屬於陽,這點上與風水上對氣的屬性認識是一樣的。在中醫裏認為氣是構成人體的基本物質,氣散則形體滅亡,而中醫裏的“氣”也不是我們平時所的空氣或是氧氣。


  大牙尋思了半,好像弄懂了,嘿嘿衝我一笑:“來亮,你聽我給妹子解釋一下是不是這個意思。我記得有個法是‘陽根於陰,陰根於陽,’,‘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還有‘無陽則陰無以生,無陰則陽無以化’。估計和你的是一個意思,就是陽依附於陰,陰依附於陽,在它們之間,存在著相互資生、相互依存的關係,也就是任何陽的一麵或陰的一麵,都不能離開另一麵而單獨存在。對吧?”


  大牙這個的倒是很對,我也衝柳葉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大牙的這種法。


  這下子大牙又有點飄飄然了,柳葉也很吃驚的看著大牙,不太相信這番話出自大牙之口。但是想想大牙以前也的確經常有些驚人之語,心中也不免感慨:人還真不可貌相。


  其實大牙的這些理論都很正確。隻不過這種“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之類的觀點並非出自風水典籍,而是出自於中醫古籍《黃帝內經》。柳葉做夢也想不到大牙會是醫生,在她聽來,這些又是陰又是陽的,都應該是風水上的玄學罷了。


  不管怎樣我們總算弄明白了這裏出現問題的根源所在,孤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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