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謝天娘娘
我從包裏掏出了那麵行地令和黑珠子,連同那兩隻信封一起心的擺在了炕上,指著這些東西對柳葉:“這個就是我們在地下那間屋子裏找到的珠子和行地令,還有二封信,有勞看一下吧。”
柳葉一直有些疑惑的瞅著我和大牙,不知道大牙口中的“聘禮”是怎麽回事,見我拿出這些東西後,低頭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麽。
她已經聽了我們在瓷枕中得到的這些東西,見我擺在炕上後,也沒有太驚訝,而是心的拿起那麵行地令看了看,隻掃了兩眼又放了回去,又抓起那顆黑色的珠子端詳了一陣,笑了笑:“這行地令上正麵寫的是的確是‘璿’,而背麵寫的是‘巨’字。”
我聽柳葉完,長舒了一口氣:“正麵的‘璿’我在地下就認出來了,而這背麵的‘巨’字,正是與北鬥第二星‘璿’相對應的九星中的‘巨門’。果然不出所料,這麵令牌的主人就是行地七公中以擅長役使生靈為主的璿星君。”
其實對於那道姑的身份,我和大牙在地下時就已經推斷了出來,現在聽柳葉這麽一,更是板上釘釘,可以肯定了,心中雖然也很欣喜但也並沒有太驚訝。
大牙在一邊催著柳葉快點看看信裏寫的是什麽內容,看看能不能找到這神秘道姑的一些線索,畢竟這信裏寫的文字我和大牙可是一個大字也不認得。
柳葉拿起其中一隻信封,打開信紙看了起來,估計也與那些生僻的文字有關吧,柳葉的眉頭也緊皺,時爾閉目思索一陣,所以看的速度很慢,與平時的閱讀速度根本沒法相比。
我和大牙實在是幫不上什麽忙,也不敢打擾柳葉,就各自點上了一根煙,旁顧無人的吸了起來,噴雲吐霧,十分愜意。冷不丁一瞥眼就看到柳葉正用手掩鼻,皺著眉頭看著我,我這才醒悟過來,衝大牙使了個眼色,趕忙識趣的把煙頭熄滅了。
東北的冬很冷,所以窗戶都在外麵又釘上了一層塑料布,窗戶縫也用堵得很嚴實,窗戶根本無法打開。而現在屋子裏的煙氣繚繞,確實有點不過去,我隻好趿拉著鞋,貓著腰把屋門開了個縫,通了通氣。
足足等了大約四十分鍾左右,柳葉才看完了這隻信封中的兩封信,放下信紙後,掩飾不住一臉興奮的對我們:“雖然有些文字我也不太認得,但是大致意思還是可以看明白,這信裏寫的內容簡直是太讓人驚訝了,真想不到這背後暗藏著如此多的玄機。”
柳葉這幾句話把我們的興致都調動了起來。大牙迫不及待的衝柳葉:“妹子,別賣關子了,來,給哥笑一個,要不哥給你笑一個,你就快點吧!”一呲牙,一咧嘴,當真笑了一個。
把柳葉整得也拿他沒辦法,輕哼了一聲,才輕啟朱唇:“這隻信封中的兩封信都是同一個人寫給這道姑的,寫信的人出來你們肯定不會相信。”
見們都伸長了脖子搖頭不語,柳葉一笑,拉長聲音了四個字:“懟……玄……散……人。”
一聽到“懟玄散人”四個字,我和大牙都是目瞪口呆,大吃一驚,想了千萬種可能,也沒有想到會是那個老道,由此可見這封信也是有年頭了。
我叭嗒了一下嘴,對大牙和柳葉:“看來,我們遇到的那道姑不是別人,肯定就是衺玄仙子了,也就是行地七公中的‘璿’。還有一個身份就是三百多年前,這娘娘廟裏萬人敬仰的神仙娘娘,也是壁畫中所繪製的那個與莽古爾泰相會的神秘人了。”
我的這些,估計柳葉在看完信後早就想到了,不住的點頭表示讚同,看我倆的興奮勁過去的差不多了,這才又接著:“懟玄老道寫給衺玄仙子的信有兩封,間隔三年左右。第一封信是寫於聰三年,也就是160年努爾哈赤死後的第二年,信寫得很簡短,大概的意思就是得知衺玄仙子到了娘娘廟後,問候一下順帶叮囑衺玄仙子要心提防,不可輕易暴露身份。
而第二封信寫於聰五年,也就是二年後,戊戌月辛醜日。我要的正是這封信,裏麵寫的內容極為震憾,甚至有些不可思議。
寫信的日子就是行地七公中老三和老四中了巫毒找到懟玄散人的當。懟玄老道在料理完老三和老四後事之後,逆發動‘機占’,以十年陽壽為代價,終於盡窺機,占得的內容在懟玄老道的那本隨身的冊子中隻字未提,但是卻在臨死前給這衺玄仙子的信中透露了一些。”
聽到這裏,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看來這封信一定是在老三和老四死後,這懟玄老道用機占窺得機後知道命不長了,在臨死之前寫給那道姑的,看不出來,這老道對那道姑還挺夠意思。因為如果這老道要是不寫這信估計還能活上一些時日,也不能當就玩完了。
機占本是逆的占卜之術,本身就是逆的行為,但是這老道又把此事寫下來告訴別人,泄露機,才導致當晚上就暴斃而亡。從而可以看出占得的結果一定是非同可,要不然,也不會寧可不要命也要告訴那道姑了。
大牙在旁邊聽柳葉完,一撇嘴:“難不成這老道和那道姑有一腿?哈哈,我倒是想起一句冷笑語,‘禿驢,你敢和貧道搶師太!’,實在是高雅至極啊!”
我一聽大牙又開始不顧場合開始瞎噴,馬上推了他一下,扔過去一個眼神,大牙這才有些覺察,看了看柳葉,嘿嘿的傻笑了一下:“妹子,你看我也沒別的意思,這個也不庸俗,就是中間插播一個***,緩和一下緊張的神經,***時間結束,你繼續吧!”
柳葉無可奈何地看了一眼大牙,接觸了這麽長時間,實在也是拿他沒有辦法,搖了搖頭,這才接著告訴了我們信中所寫的事情。
原來在信裏懟玄老道了老三與老四中了行尉的暗算,已然不在人世的事情。而那老道本人也對行尉有些好奇,猜不透根底,不想讓自己的親師兄弟死得不明不白,也不想讓更多的人死的稀裏糊塗的,這才逆占卜,動用了“機占”。
占後卻突然發現“行尉”根本不是受命於當時的皇帝皇太極,而是受命於莽古而泰。占得這一結果,這老道也是大吃一驚,不敢相信。一直都以為行尉聽命於皇太極,是皇太極想要加固皇位才要除掉他們“行地七公”,卻怎麽也沒想到幕後的主使人物是莽古爾泰。
懟玄老道在信中結尾明確的提醒衺玄仙子:三王有野心,其心赤赤。
“莽古爾泰?”我和大牙都不敢相信。
“沒道理啊,這莽古爾泰為什麽要組織行尉,滅殺行地七公呢?並且還嫁禍給皇太極呢?”我想了一想,出了我的疑惑。
大牙倒抽了一口氣,皺著眉頭看著我:“來亮,你猜會不會是莽古而泰那廝為了自己當皇上呢?”
聽大牙這麽,感覺有些道理,這種可能似乎更大一些。
柳葉聽完大牙的話後表示讚同,認為大牙的這種猜測應該差不多接近真相。當年的四大貝勒,都有做皇帝的機會。可是努爾哈赤暴死之後十多的工夫,皇太極就即位稱汗,不管怎樣,這個都是有些突兀。
再想想之後的莽古爾泰與皇太極之間矛盾不斷的激化,估計莽古爾泰自己也明白,如果他做不了皇帝,就殺不了皇太極,而皇太極也不會留著他這個定時炸彈在身邊,除不掉皇太極,自己早晚難逃一死。
努爾哈赤托付給行地七公的事情,雖然是秘密進行的,但是這些貝勒的耳目遍布整個朝野,知道這個秘密還不足為怪。或許是莽古爾泰覺得這個秘密可以推倒或是牽製住皇太極,這才暗地裏開始這一係列的動作。
柳葉的這番話得合情合理,聽後也挑不出什麽紕漏。
可是什麽秘密才可能威脅到當時的皇太極呢?隻有皇權。
難道努爾哈赤的這個秘密與皇權的合法歸屬有關?我出了我的想法後,大牙與柳葉也表示同意,都認為之所以莽古爾泰肯費這麽多周張去組織行尉,一定是這事要是做成了,就可以與當時的皇太極相抗衡。
大家討論了好半,最終都感覺莽古爾泰並非像曆史上記錄的那樣有勇無謀,恰恰相反,這人也是心思縝密。一方麵主動示好,取得行地七公的信任,與之交流。另一方麵又派行尉暗殺滅跡,把髒水潑到皇太極頭上,估計也是想借行地七公的手殺掉皇太極。必竟以行地七公的能耐,殺一個人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柳葉最後又拿起另一隻信封,裏麵裝著疊的很平整的幾頁紙。這幾頁紙柳葉看得也是一樣的緩慢,我和大牙隻有耐心的等待。
直到柳葉抬起頭,衝我和大牙笑了一下,我和大牙才從嗑睡中清醒過來。
柳葉抬頭看到我和大牙睡眼惺忪的樣子,瞪了我們一眼,然後才:“看來今獲悉的事情都一樣,一件事比一件事不可思議,這封信是衺玄仙子自己寫的,但是上麵沒有寫收信人的姓名,也一直沒有寄出。”
聽柳葉一這封信是衺玄仙子寫的,大牙嘿嘿一笑,猥瑣的笑了笑:“是不是那道姑寫給那老道的啊?寫完後才知道那老道已經死了,所以就沒有寄出去?”
我實在是懶得聽大牙胡,一晃腦袋就給過濾掉了。柳葉卻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然後看著我們:“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感覺有點不像是寫給那個老道的。算了吧,還是給你們聽聽吧。
寫這封信的時間是崇德元年戊戌月壬申日。之所以我感覺不像是寫給老個老道的,是因為寫這封信的時間應該是196年,至於那種幹地支的月份我不知道。而老道寫給道姑信後就死了,死的時候是161年,其間整整相隔了五年了,不可能那老道死了五年後,她還給那老道寫信,當然這種可能在當時消息閉塞的情況下,也有一點點的可能。”
我和大牙的曆史知識並不是很好,大多都是看看電視劇或是聽聽評書所積累下來的,至於這種年號記年根本就是鴨子聽雷,一點也不知道。
不過聽柳葉出對應的公曆年份後,我們也醒悟過來,道姑寫的這封信是在接到老道的信後五年後才寫的,那時候老道已經死了五年了,理論上根本不存在給老道寫信的可能。
柳葉完這些她的看法後,又接著:“那道姑在娘娘廟居住後,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的名字‘衺玄仙子’改成了‘謝娘娘’。”
“衺玄”與“謝”讀音雖然差不多,但是意思卻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衺玄”的直譯應該是邪,有些指責道不公,而改成了“謝”後,就有些感謝蒼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