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異變
瞧見藍珏看向自己的目光無波無瀾,非但沒有以往那些女子見到他的傾慕和羞澀,甚至還飽含著戒備和殺意,年輕男子眼底劃過一絲興味:「說,你究竟是什麼人,擅闖戰王府意欲何為?」
「你又是誰?」握緊腰間兵刃,藍珏冷冷道。
她竟然連他都不認識?
雖說他不是名揚天下的人物,可放眼整個燕京,誰人不識他風姿卓絕的戰王府世子呼延華楓?
難道他風靡萬千女子的魅力對她不起作用?還是她並非燕京人?
片刻怔忪后呼延華楓仍不甘心地問道:「你真的不認識我?」
斜了呼延華楓一眼,藍珏秀美出塵的臉上清寒如霜,鄙夷眼神彷彿在說:你算哪根蔥?我為何要認識你?
靜謐如水的表情,嘲諷不屑的眼神,彷彿觸動了呼延華楓某根神經,察覺藍珏緊握腰間兵刃的動作,呼延華楓眼底的興味越發濃厚,突然出其不意地飛身上前,蘊含三成功力的右手朝著藍珏頸部襲去。
微微錯步,避開呼延華楓的襲擊,同時拔出腰間的匕首,藍珏淺綠身影猶如飛鴻一般不退反進,寒光凜冽的匕首快狠准地直擊呼延華楓全身要害。
面對藍珏簡單狠辣卻看不出任何招式的反擊,一種新奇而興奮的感覺湧上呼延華楓心頭,於是放開手腳不斷變換招式與藍珏激戰起來。
經過艱苦特訓,又服用了墨炫研製的增加功力的藥物,藍珏已算得上是頂尖高手,只是跟從小習武的呼延華楓比起來,無論力氣還是內力都有所不及,好在她敏銳察覺到了兩人的差距,選擇近身相搏,縱使呼延華楓武功高深,一時也奈何不了她。
如此一來,勢均力敵的兩人纏鬥了近百招,竟是誰也沒佔到便宜。
此時飯廳里,輕雲等人相談甚歡,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
這時,管家神色匆匆地跑來:「王爺,不好了,世子跟一個女刺客在雅苑打起來了!」
「什麼?」
眾人聽罷俱是神色一驚,連忙放下碗筷隨即趕往雅苑,果然看到一男一女正激烈纏鬥著,聞訊而來的王府侍衛戒備地圍在四周。
看清那綠衣女子竟是藍珏,輕雲微微蹙了蹙眉頭:「藍珏,住手!」她不是吩咐暗十讓藍珏他們在香滿樓隨時待命么?莫非出了什麼事?
聽得輕雲聲音,藍珏身形詭異移動,避開呼延華楓的又一次襲擊后縱身躍到輕雲面前,恭敬道:「藍珏參見主子!」
清眸掠過周圍神情驚訝的侍衛,最後落在同樣一臉驚奇的呼延華楓身上,想起紫衣衛密查關於呼延華楓的訊息,果真是『風姿卓絕,秉性桀驁』,輕雲淡淡道:「她是我的婢女藍珏,若有得罪之處,還請世子見諒。」
「啊?」眼睛一直盯著藍珏看的呼延華楓聞言驟然回過神來,轉眼看了看娉婷玉立的輕雲,然後狐疑地看向自家父王和母妃,昨夜輕雲等人潛入戰王府時並未驚動任何人,今晨他又早早去了練武場,故而並不知曉輕雲等人的身份。
揮手示意所有侍衛退下,戰王微笑道:「一場誤會,雲姑娘無需介意。」輕雲每次來梁國都帶著藍珏和紫珂,藍珏此次又沒有易容,戰王自然認識。
而戰王妃看了看藍珏,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位藍珏姑娘應該是嘉懿公主的貼身婢女,而剛才藍珏又稱呼清兒『主子』,難道。。。。。。戰王妃驚異地看著輕雲,一時間眸光透著震驚和惋惜,如果清兒真是嘉懿公主,那楓兒和她豈不是?
輕雲並不知曉戰王妃的心思,看著藍珏狐疑道:「出什麼事呢?」
藍珏隨即上前附在輕雲耳畔低語了幾句,輕雲聽罷臉色漸漸變得有些凝重,轉眼看向戰王:「伯父,可否借一步說話?」
深知事情非比尋常的戰王吩咐侍衛守在門外,幾人相繼走進雅苑客廳並緊閉了房門。
「請問伯父可知鎮國將軍派其子落靖暉率二十萬大軍秘密潛回燕京?」事關重大,輕雲也就開門見山道。
與戰王妃相視一眼,戰王直言道:「本王昨夜才知道此事,莫非靖暉和二十萬大軍出事呢?」
「我的人無意中截獲了張將軍派人送給梁思聰的密信,信中說他已奉命將二十萬大軍圍困在離燕京五百裡外的回龍谷中,而落靖暉正在秘密押回燕京的途中。」
「什麼?」
「怎麼會這樣?」
「靖暉表哥!」
戰王一傢俱是神色驟變,戰王妃只覺眼前一黑,幸好輕雲眼疾手快扶著她才沒暈倒在地,和鈴兒把她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墨炫隨即上前施救,好半晌,戰王妃才慢慢蘇醒過來,看著輕雲虛弱道:「靖暉怎麼樣呢?」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請伯母放心,我一定會設法將落靖暉救回來。」
呼延華楓面色肅然,沉思片刻后說道:「外公和表哥一向行事謹慎,沒有聖旨就率大軍回燕京這樣重大的事情必定慎之又慎,綏王又是從何得知,繼而密令張將軍攔截靖暉表哥和大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鎮國將軍身邊一定有梁思聰的探子,從而得知大軍具體的行程路線並提前在回龍谷設了埋伏。」輕雲眉頭緊蹙:「我現在擔心的是,梁思聰圍困那二十萬大軍卻不殲滅只怕另有圖謀,還有,梁思聰既已知曉鎮國將軍和梁思遠的計劃,以他毒辣狡詐的秉性,鎮國將軍的兵權怕是已經落到了他手裡,而鎮國將軍跟落靖暉一樣,此刻應該都在押解進京的路上,想來暫時沒有性命危險。」
「我這就帶人去解救外公!」呼延華楓說完就往外沖。
「站住!」
看著表情凝重的戰王,呼延華楓急切道:「父王,外公和表哥這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一旦押解進京就會斬首示眾,並株連九族!」
「你知道他們回京的路線么?」
「我。。。。。。」
「伯父所言極是,這件事我們必須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