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設計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一把將密報撕得粉碎,丞相臉上已然布滿陰戾和殺氣:「竟敢擅自改變計劃,結果不但功敗垂成不說,還毀了老夫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處暗勢力,更因此牽扯出無數的老夫門生,簡直氣煞老夫矣!那個蠢貨人呢?」
「回老太爺,已經死了。」
「死呢?」
「是。」管家戰戰兢兢說道:「據說是引燃了燃油要與九公主等人同歸於盡,只是不知為何最後燒死了她自己,九公主等人卻安然無恙。」
丞相眉頭一挑:「燃油?那個蠢貨怎會有燃油?如此重要的消息為什麼沒及時稟明老夫?」
「這個老奴也不知道,會不會是蘇靜茹此番前去執行任務的時候無意中得到了,還來不及稟告老太爺?」
「胡扯!」丞相狠狠瞪了管家一眼:「那個蠢貨跟著老夫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凡事要第一時間稟告老夫?分明是有意隱瞞!而且據老夫所知,只有周國和梁國才有燃油,晉國卻極少,那個蠢貨又從何得到?莫非。。。。。。」
說到此處,一個念頭忽然在丞相腦海閃現,隨即又自我否定:蘇靜茹可是他從小訓練的殺手,怎麼可能會背叛他?可惜蘇靜茹已經死了,也就無法探知她從哪裡得到的燃油,否則他必然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老太爺,是否要另外再派人接替蘇靜茹繼續執行計劃?還有皇上如果真的徹查那些官員,我們。。。。。。」
「一旦徹查勢必會引起朝野動蕩不安,皇上沒那麼蠢。」丞相眼底劃過一絲幽芒:「那件事可有線索呢?」
「呃?」丞相話題轉移太快,管家一時沒轉過彎來,不過片刻又反應過來:「回老太爺,當夜值守的家丁直至死前一直堅持說是因為偷懶睡著了,至於怎麼會引起書房大火都茫然不知,而暗衛們也說沒看到有人進出過書房,老奴調查過,當夜除了大少爺,其餘主子們都不在。」
「繼續查,務必查清楚究竟是誰盜取了書房密室的重要物件?查出來后立即回報,切不可打草驚蛇!」若非他命令,濤兒從來不進書房,自然不可能是濤兒。
「老奴遵命!」
「對了,錦鵬哪裡如何呢?」
「昨兒個老爺傳信來說是發現了紫衣衛的蹤跡,為免紫衣衛察覺,老爺暫時全面停止了計劃。」
丞相聽罷神色一凜:「九公主果真狡猾多端,表面上讓紫衣衛調查少女失蹤案,實際卻暗中查訪各地官員,老夫倒是小瞧了她!告訴錦鵬,千萬要加倍小心不可讓紫衣衛看出什麼端倪,要不然我們將前功盡棄,另外,貴妃和淳王那裡我們是指望不上了,他要早作準備。」
「是。」管家小心翼翼問道:「老太爺是要放棄貴妃和淳王么?」
端起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口,丞相冷冷橫了管家一眼,那陰戾的眼神頓時嚇得管家心驚膽顫,正要跪地乞求丞相原諒他的越矩,冰冷中透著詭異的聲音傳入耳畔:「通知北原郡的暗樁,設法將九公主去周國的消息告訴阿木古郎。」
好一招借刀殺人之計!
都說阿木古郎好漁色又心狠手辣,饒是九公主再狡猾多端,一旦落在他手裡就算不死也回京無望,深深佩服老太爺足智多謀的管家隨即恭敬行禮離去。
與此同時,淳王府飛舞閣外,明月警惕地四下察看一番后悄悄進入卧室,往桌上的茶盅里倒入一些粉末搖勻,然後神鬼不知地離開。
誰知剛溜到院門口,就見林憶薇帶著貼身丫鬟小琳靜靜站在門外,秀美臉上一派淡漠清冷之色,一雙眼瞳卻深邃如墨。
看了看院中毫無察覺的幾個奴才,又看了看故作鎮定的明月,林憶薇一語不發轉身離去。
緊緊跟在林憶薇的身後,明月心中忐忑不安又疑惑:林側妃不是在休息么?怎會來了飛舞閣?
回到夢薇閣,小琳機警地帶著一干奴婢退下並緊閉房門,林憶薇走到綉架旁坐下,埋首綉著未完成的綉品,淡淡的語氣猶如她的人一般淡漠:「你去飛舞閣做什麼?」
「奴,奴婢沒,沒做什麼。」
「是嗎?」
絲毫沒有起伏的聲音卻讓明月不自主地渾身一顫,慌忙跪在地上視死如歸道:「淸庶妃死得冤枉,請林側妃原諒奴婢的報仇心切,來生做牛做馬,奴婢再報答林側妃的恩情!」雖然林側妃有恩於她,可姐姐的仇,她不能不報。
微微抬頭看了滿臉憤恨的明月一眼,林憶薇復又埋首綉著綉品,等到最後一針完成,白玉如蔥的手摩挲著蒼勁挺拔的墨竹,淡淡說道:「記住:你今天一直在伺候本側妃刺繡,哪裡也沒去!」
「林側妃。。。。。。」明月怔怔地望著林憶薇,須臾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林側妃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
「她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否則九公主也不會至今都沒動她,你以後切記不可再輕舉妄動,至於那個人,本側妃已經處理乾淨了,你大可放心。」林憶薇難得好心告誡一句。
明月聽罷神色一窒,原來林側妃早就知曉一切,因此才會及時將她帶回來,如若不然,她怕是會落得跟姐姐一樣的下場。
「奴婢定謹記林側妃的教誨!」
對於明月的感激,林憶薇充耳不聞,目光始終柔和地落在墨竹上:此去路途遙遠且兇險艱難,你可安好?
而此時回到飛舞閣卧室的張戀舞坐在桌邊,接過貼身丫鬟碧珠奉來的茶水慢慢飲著,星光水眸里幽深不見底,神情淡漠不知在想什麼。
在碧珠給她續第二杯茶時,司馬淳忽然一臉陰戾走了進來,看著悠閑飲茶的她,心頭不由莫名火起。
難得一次出京辦差以此賺取功績的機會,父皇絲毫沒有考慮他不說,還因為下面的官員私相授受一再斥責他馭下不力,連帶著朝臣們對他也頗多微詞,如今他光頂著個王爺頭銜卻手無實權,最重要的是,九兒越漸疏遠他,長此以往,他多年的心血和精心謀划豈非要付之東流?
不可以!九兒是他的,那個位置也是屬於他的,誰也休想從他手裡奪走!
思及此處,司馬淳俊雅臉上的陰霾和陰狠愈發森寒如雪,可見張戀舞依舊一派閑逸,對他始終視而不見,頓時怒不可遏,眼前的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會幫他挽回九兒的心,幫他奪得那個位置,卻至今毫無行動,反倒娶了她之後,他就霉運不斷,簡直是個災星,偏偏他武功不及她,只得肆意狂砸著屋中的珍貴器皿,完了還不覺解氣的他抬腳踢翻了桌子,桌上的茶具哐當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濃郁的茶香迅速彌散開來。
碧珠見狀擔憂地看向張戀舞,見她揮了揮手,便喚來奴婢將屋中清掃乾淨後退了下去並關閉房門。
司馬淳踢翻桌子的瞬間,張戀舞就身形移動坐到了雕花床邊,神色冷淡地看著發瘋的司馬淳,眼底有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厭惡。
不過是暫時受了冷落失了權力而已就驚惶成這樣,果真是付不起的阿斗。
若換做是那個人,必會坦然面對,靜下心來謀定而後動,自然會成為最後的贏家。
斂起微瀾不寧的心緒,張戀舞看著還在摧毀著房中陳設的癲狂之人,冷冷道:「王爺鬧夠了沒有?」
司馬淳一聽不由神情一怔,撕了最後一幅名畫后慢慢轉身怒視著容顏清冷的張戀舞,陰霾眼中閃著戾氣。
「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阻攔本王?」
「王爺要撒氣去練功房,或是去求皇上恢復你的實權,在臣妾房中撒潑發瘋算什麼男人?」
「你。。。。。。」
聽得張戀舞赤果果的諷刺,司馬淳頓時惱羞成怒,揚手就要狠狠甩她耳光,又顧忌她武功高強,悻悻然放下的手緊握成拳,眼神陰戾地瞪著她,鄙夷道:「可惜你心裡的那個男人卻看都不看你一眼,說起來,你比本王還可憐,不過也是,象你這樣自視清高又蛇蠍心腸的女人,換做任何男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也難怪他。。。。。。」
「住口!」被司馬淳戳中痛處的張戀舞臉色霎時變得陰冷森寒,陰沉眼底閃爍著惱恨和凜戾,起身想要教訓司馬淳,驀然驚覺自己竟渾身酸軟無力。
更可怕的是,一股陌生的燥熱感彷彿自身體最深處逐漸升起,一陣高過一陣連綿不絕,猶如千萬隻螞蟻在體內撓著她一般心癢難耐,心跳漸漸不規律地加速。
雖沒親身經歷過,可冰雪聰明的張戀舞瞬間便反應過來她這是中了媚葯,明明之前她一直都好好的,茶水。。。。。。她回來后就只引用了茶水!想清楚事情因由的張戀舞眼睛里閃爍著陰冷嗜血的幽光,膽敢算計她,簡直找死!
若是平時她完全可以用內力壓制,可現在偏偏使不上勁,分明是媚葯中又摻入了軟筋散,感覺到體內熱浪幾乎要吞沒了她,連呼出的氣息也格外炙熱的張戀舞張嘴想叫碧珠,奈何力不從心,不由得驚慌失措起來。
知道自己那般譏諷張戀舞,她必然會惱羞成怒,早已做好反擊的司馬淳久不見張戀舞有所行動,反而整個人仰躺在床上,雙手不停拉扯著身上的衣服,白皙臉龐泛起玫瑰緋紅:「你又是玩得哪一出?」
「滾。。。。。。」
聽見司馬淳的詢問,尚有一絲理智的張戀舞狠狠瞪著疑惑且嘲諷的他,咬牙切齒吐出的陰戾怒斥聲不但沒有半分的威懾力,聽在司馬淳耳朵里更象是邀請和嬌媚。
看著媚眼如絲,聲如蟲鳴,宛如春日桃花綻放般嫵媚妖嬈的張戀舞,司馬淳不禁心猿意馬,自媚兒和淸庶妃死了之後,他就再未嘗過那種酣暢淋漓的滋味,再想到她一貫的強勢和冷漠,想到她明明嫁給了他,心裡卻想著別的男人。。。。。。
司馬淳幾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俯視著眼中盛滿驚惶的張戀舞,明知故問道:「很難受是不是?那就求本王啊,說不定本王一時心軟會屈尊降貴成全了你,否則你就等著血管爆裂而亡,要知道這是王府,可沒有哪個男人敢染指王府側妃,哈哈哈哈。。。。。。」
「你。。。。。。」睜大雙眼死死瞪著司馬淳,張戀舞恨不得撕爛了一臉陰笑得意的他。
瞧見張戀舞漸漸迷濛的眼睛里還殘留著一絲狠毒和鄙視,司馬淳不由得勃然大怒:「你不是說本王算不得男人么?本王現在就要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男人!」
說完,一把撕碎她早已不整的衣裙,看著那白若凝脂中透著粉紅的身軀,司馬淳頓時瞳孔一縮,只覺全身的血液直往一個地方聚集,迫不及待地脫去自個兒的衣服,俯身壓上,毫無前奏地直闖入那狹小的甬道,無視張戀舞因痛而猙獰扭曲的表情,根本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之心的狠狠撞擊著。。。。。。
張戀舞已然被體內的炙熱和渴望吞沒了神智,雙腿纏繞在司馬淳腰間,一次次隨他飛躍雲端又墜落谷底。
直到日落西山,晚霞點綴天際,床上的雙人激烈大戰方偃旗息鼓。
恢復神智的張戀舞一腳將滿臉饜足的司馬淳踢下床,瞪著他的眉眼間嫵媚風韻中透著陰戾和怨毒。
猝不及防的司馬淳嘭然摔坐在地,不由得眼神狠戾地看著床上緊裹錦被的張戀舞,厲聲道:「本王好心好意給你解了藥性,你非但不感恩戴德,竟敢踹本王下床,簡直放肆!別忘了,本王是你的男人!」然後慢慢站起身。
「滾!」
「你。。。。。。」瞧見張戀舞眼底森寒的殺意,司馬淳不自主地渾身一顫,撿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穿好,完了嘲諷道:「看不出你平時自視清高,在床上卻那般風騷饑渴,可惜不及媚兒和淸庶妃半分!」不等她反應,轉身離去。
怒視著司馬淳的背影,張戀舞清冷的眼睛里閃爍著噬骨怨毒和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