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教訓混混
聽張易這麽一說,大娘卻是一驚。
“嘿,那不幾天就得把你這衛生所給整垮。”
“哈哈,大娘你放心,我們衛生所雖然不大,但是把你們的病都給治好的本事我們還是有的。”
“得,有張醫生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說著大娘便起身向派藥處走去,但張易卻是叫住了她。
“大娘啊,都是一個村的,以後就叫我小易吧,叫張醫生顯得太生分了。”
那大娘聞言連忙點頭,口裏念叨一聲,這小夥子好啊,就是邋遢了一點。張易此時正端著一杯石斛茶喝著,本來聽到前一句心中還是竊喜的,可聽到後麵那畫風急轉的話語後,直接是一腳油門下去沒踩住刹車,口裏的茶水直接是盡數噴出。
接連數日,衛生所都是門庭若戶,前來診斷治病的村民是絡繹不絕嗎,衛生所裏藥材一度緊張。可憐張易,白天坐診看病寫藥單,夜晚入山挖藥做靈丹。若不是體內有這一條黑龍撐著他,就算他張易曾是戰場上聞之色變的兵王,那也經不住這樣的
“嘶,為什麽村民們都是在近兩年才開始出現狀況的呢。最不解的是,這些人裏麵還有不少正值青年的年輕人。”
經過多日治療,前來衛生所看病抓藥的村民開始逐漸減少。這日,衛生所難得清閑下來,張易卻是拿起近日收集的病曆,皺著眉頭,心裏有著許多不解。想了想。最後叫來羅詹問道。
“羅醫生,你知道村裏近兩年來村裏發生過什麽大事嗎?”
聞言,羅詹卻是無奈,搖了搖頭說道。
“小易啊,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們這些人都是響應號召,被下放到張灘村來的。”
張易釋然,點了點頭。經過幾日的相處,張易和羅詹劉東海等人的關係都好上了許多,相處也是十分融洽,在他們幾個人的心裏也是徹底的認同了這位新任所長。無論是他上任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還是他在看病治病的能力上都讓他們折服,可能唯一的不足就是打扮太過隨意,邋裏邋遢的可不像一個衛生所的所長。
“所長,你要的那些藥我都準備好了。”
打發走了羅詹,張易又在辦公室裏繼續翻看起病曆來。但不久,門外便傳來護士趙馨那活潑的聲音。張易應了一聲,將手中病曆收好,寫了一頁長長的單子便走了出去。!…愛奇文學 ¥&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過幾天村民們的草藥估計都會用完,到時候還會過來抓藥。你就按照這上麵的分量抓,記住,不可多不可少,分量準確,抓少了藥效不到,抓多了,是藥都有三分毒,到時候不僅不能治病,反而還會加重病人體內積攢的毒素。”
張易接過趙馨手裏的中藥包,將在辦公室裏寫好的那張紙條遞給後者。隨後又是一番教育,聽得那趙馨是連連點頭,眼中敬仰目光不加掩飾。
“何伯啊,無論如何我都會治好你,湯藥不行,我還有玉璧,玉璧不行,我還有黑龍。”
快速的奔走在熟悉的鄉間小道上,張易喃喃自語,不久,在他的眼前便是出現了一棟一層的平頂磚房。房子的牆壁上的小畫,文字依舊存在,隻不過隻是有些淡了。這些都是張易小時候用木炭畫上去的,隻是不曾想到現在依舊存在著。
隻是張易不知道的是,牆上留下的早已不是他小時候的原跡了,那都是這房子的主人一筆一畫按照原先的軌跡描上去的,淡了就描,淡了就描。隻是近兩年房子主人身體情況愈來愈差,行動都有困難,更別說再來描這牆上的小畫文字了。
“何伯。”
張易推門而入,迎麵而來的是一陣濃鬱的中藥味。隻見屋子中央正做著一個老人,手裏拿著一把破爛的蒲扇,守著那炭火爐子上的那一罐湯藥。老人身穿一件破爛白色襯衫,隱隱可見裏麵的那一件印有“八一”字樣的白色背心。老人全名叫何家裕,是距離張易家最近的一戶人家。
“嘿,張家小子,你來啦。”
見張易走來,老人笑了笑,露出了那一口缺牙。
“何伯,你咋自己起來熬藥了呢,不是跟你說了,你現在的狀況躺著就好了。”
張易見老人坐在火爐一旁,連忙是將手中中藥放在了那一張滿是老漆的木桌上,將老人扶到了床上,將被褥整理好後讓其躺下。
“嘿嘿,你何伯我當了一輩子的農民,得幹活,不幹活就渾身疼。”
躺下後,老者嘿嘿一笑,但眼神中卻滿是疲憊之意。
“得,您老好好躺著,我給您把把脈。”
說著,張易便將手放在了老人那滿是褶皺的幹枯手腕上,閉目探脈露出了認真的神色。而躺在床上的老人,眼裏除了疲憊還有著一絲的溺愛,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已長大成人的張家小子。
何家裕早年喪偶但卻是一生未娶,膝下自然也無一兒女。在他的心裏,早就將張易看作自己的半個兒子了。每次想到他都回去看自己房子牆上那些黑色印跡,每次哪裏淡了一點,他就會用木炭再添上去。隻是如今他行動困難,想再添上一筆都是難以完成。但現在也無所謂了,畢竟,張易就坐在他的麵前。想著,何家裕便是慢慢的睡去。
“哎,這是最後一幅湯藥了,若還是不行就得拿出玉璧了。”
探脈結束,張易緩緩睜開雙眼,見老人已經沉沉睡去便小心翼翼的將那隻幹枯的手放進了被褥,輕輕的關上房門,張易來到堂屋,將自己帶來的中藥放入陶罐熬製。見爐中火力還好,張易也就沒有坐在火爐旁,而是走出屋外,看著那牆上的小畫。
“爸爸?媽媽?許久沒叫,都有些生疏了呢。”
張易蹲下身去,輕輕撫摸著牆上的一副小畫,畫的是他的爸爸媽媽以及爺爺,是一張全家福,那是他十歲那年畫上去的,那一年,他的父母雙雙棄他而去。爺爺張鐵山說,他爸爸媽媽是去一個地方執行任務了,任務完成了就會回來,可這十多年過去了,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嗎?
夏蟬鳴,樹下涼,陣陣東風爽,奈何思緒如烈陽,想不安,念難忘。
“何伯,來,把藥喝了。”
張易端過那熬好的湯藥,叫醒了何家裕,後者睜開雙眼,卻盡是疲態,像是幾晚未曾睡覺一般。
“張家小子,你這藥怎麽是甜的啊,你何伯我可沒剩幾顆牙了啊。”
何伯打趣說道,強行的扯出一個笑容。
“哈哈,何伯啊,你放心,你那幾顆牙不用我自己就會掉完的。”
張易哈哈大笑,心中缺是極為難受,因為為了試試溫度,張易嚐過湯藥,藥是苦的,比那蓮子心還要苦上百倍。當得知何伯重病臥床後,張易便第一時間為其抓藥治療,可每次何伯嚐出來的味道都不一樣,一次說是酸的,一次又說是辣的,一次還說是既辣又酸的。可中藥卻大多都是苦的,正所謂,良藥苦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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