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當場杖斃
小李公公污衊了楚喬之後,殷勤地跑了過來,哈下腰,卑微地扑打著王公公的衣擺,一副討好的德行。
「這些不長眼的奴婢,怎麼打了王公公?真是該死,該死!」
「既然該死,就讓她死了吧……來人,當場杖斃。」
王公公翻了一下眼睛,甩了一下衣袖,清傲的聲音響了起來,好像楚喬只是一個該死的奴婢,死了反倒清凈一般。
這話一落,王公公的身後衝進來兩個執法的太監,不由分說,直接將楚喬的手臂托住,按住了地上。
「不是,不是我打的,他說謊,他不是好人!」
楚喬氣得用力地扭動著手臂,眼眸斜視著小李公公,如果說蘭卉可惡,這閹人簡直就是無恥,他竟然敢睜著眼睛說瞎話,那掃帚明明是蘭卉扔出去的。
小李公公早就看楚喬不順眼了,話說,這些進入御膳房雜役間的太監和宮女兒,哪個不是圍著他團團轉,一些好處自然也少不了他這個做管事的公公,可李春香,完全看不開眼色,來了就讓他難堪,他豈能放過殺一儆百的機會,於是添油加醋地說。
「李春香,你知道王公公是什麼人嗎?你還在王公公面前大呼小叫?」
「不管他是誰?這掃帚也不是我扔的!」
楚喬不服氣地大喊著,許是力氣大了,左手臂竟然脫離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執法太監手裡的木杖。
「反了,反了,打死她,打死她!」
王公公失態地喊了出來,隨著這話音一落,木杖狠狠地打了下來,不分頭盯一頓狠打。
楚喬只覺得撕心的痛楚傳來,眼前一陣陣發黑,她本能地用手護住了腦袋,垂死地呼叫了出來。
「救命啊,救命!」
楚喬長這麼大,性子就烈,何時真的喊過救命,可現在不行了,小李公公和蘭卉恨不得她死,王公公又惱羞成怒,誰來救她啊。
御膳房的門口,提水的大塊頭的腳才邁進來,見此情景,扔了木桶,直奔膳房就跑。
一會兒功夫,平公公滿頭是汗地跑了出來。
「別打了,別打了!」
好歹平公公也是御膳房的首領太監,在宮裡有點地位,這樣一喊,執法的太監不得不停了下來。
楚喬趴在地上,雖然沒有昏迷過去,卻真的爬不起來了,她渾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疼,還想被捶得散了架子了。
膳房的門邊,大塊頭縮了一下脖子,生怕小李公公找他的麻煩,他冒著腰,從後面繞行著,到了門口拎著木桶就跑,一溜煙兒進了雜役間。
王公公冷冷地站在院子里,揚著下巴,冷冷地說。
「怎麼?一個奴婢都敢輕視本公公,本公公就不能杖斃了她?在皇宮裡,以下犯上,可都是死罪啊。」
王宮說完,冷眼地看向了平公公,平公公不過是御膳房的首領太監,在等級上來說,他這個太監副總管,可是凌駕在他的頭上,這點眼色,平公公不會看不出來吧?
「王公公,這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平公公不敢得罪了王公公,小心地湊上來。
王公公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雖然極其地不情願,卻覺得平公公神情間有蹊蹺,還是讓他附耳上來。
平公公不知在王公公的耳邊說了什麼,王公公的眉頭一皺,神色有些變了,目光疑惑地看向了楚喬,帶著些許的琢磨。
一邊站著的小李公公瞪著一雙眼睛,雖然他很想知道平公公和王公公說了什麼,可他們說話的聲音小,他就算豎著耳朵,也什麼都沒聽清,只能杵在一邊,不敢言語了,心道這個李春香到底有什麼背景,不就是一個昭儀娘娘不待見的宮女嗎?王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人兒,昭儀娘娘也得讓了三分,不敢得罪的。
平公公將話都講完了,退後了一步,眯著一雙眼睛,看著王公公。
「公公,你說這事兒……」
他壓低了聲音,似乎在徵求王公公的意見,若是剛才那番話,王公公不以為然,打死這個宮女的禍事,就由王公公擔著了,他倒可以置身事外了。
空氣異常的沉悶,王公公的眼睛也沒有從楚喬的身上移開,幾個舉起板子的太監在等待著,只要王公公一句話,這板子的下面可就是死人了。
良久之後,王公公終於開口了。
「算了,一個小小的宮女兒,我何必和她志氣,這兒還有正事要辦呢。」王公公一句話,讓平公公的臉色立刻緩和了,也有了一個說下話的機會。
「是啊,王公公這麼忙,哪裡有時間理會一個小宮女,來人啊,還不將李春香弄進去,留在這裡,只會讓王公公看著生氣。」
平公公說完,朝小李公公使了一個眼色。
小李公公雖然滿肚子的狐疑,卻哪裡敢怠慢,趕緊上前,和另一個御膳房的太監,將楚喬從地上扶了起來。
雖然只是幾個板子,可打得不輕,楚喬被扶起來的時候才發覺她幾乎不能走路了,腳輕輕一落地,這腿就好像斷了一樣。
真是一群混蛋,誣陷她不說,還打了她的板子,這虧楚喬怎麼咽得下去?可這王公公來頭不小,得罪不起,剛剛若不是平公公來解圍,她這命就交代了,所謂好女不知眼前虧,還是先離開的好。
小李公公極不友好地拽住楚喬的手臂時,她橫了這廝一樣,一把將他推了出去,該死的太監,腸子是不是黑的,剛才如不是他和蘭卉沆瀣一氣,自己能挨這頓板子嗎?這會兒,他還裝了好人,來攙扶她,真當她是幾歲白痴的小孩子嗎?
「不用你!」
楚喬支撐著身體,冷眼地看著小李公公,這仇楚四小姐記住了,將來一定加倍還給他,一眼之後,楚喬收了目光,在那個小太監的攙扶下,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被甩開的李小公公臉上的肉狠狠地抖了幾下,自覺沒趣地退了一步,目光轉向了一邊站著的蘭卉,蘭卉馬上垂下了頭,悄然地後退著,她可不想這個時候惹了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