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瞞天過海（上）
誤會！
警察們臉上閃過一絲鄙視之色，一群人一哄而上，其中兩個警察架住他手臂，一邊威脅道：「給我老實一點，否則一槍崩了你，把手伸出來。」
陳洛心中覺得好笑，就憑你們幾個廢物也想制服自己，簡直天方夜譚，不過陳洛依舊很配合伸出雙手，那叫老趙的警察從后腰拔出手銬往他手腕上一扣，嘴角泛起冷笑，冷不丁掄起拳頭打在陳洛小腹，道：「你小子不是很打嗎？老子看你……」
老趙這話還沒來得急說完，右手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剛才那一拳仿若不是打在人體上，而是打在鐵板上一樣，痛的連眼淚都出來。
「老趙，你沒事？」旁邊的警察們見到老趙神色有異常，疑惑道。
「沒事。」老趙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道，看向陳洛的目光變得古怪無比，內心暗忖：難道這個小子練過金鐘罩不成？算是吃了個悶虧。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老大全部都看在眼中，畢竟是老趙先動的手，也不好多說什麼。他一臉嚴肅道：「陳洛，我們懷疑學校路一起兇殺案跟你有關，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
「看你們的樣子倒像是在抓捕犯人，當然警民配合是在校大學生義務，我跟你們走。」陳洛眼眸中閃過一絲嘲諷之色。
「如此最好！」老大感受到陳洛在言語中有挑釁的味道，給手下們打了個眼神道：「如果他有逃跑的企圖，准許開槍射擊，後果我來承擔。」很顯然這句話是專門說給陳洛聽得。
「是老大。」警察們紛紛點頭道。
「上車。」
「不要勞煩你們，我上車。」
陳洛謝絕了警察們的『幫助』，主動坐進了商務車裡面，一群人隨即上車，猶如防狼般盯著陳洛，很快商務車就啟動了，駛離校園，朝著杭東警察局疾馳而去。不久之後，陳洛被警察們帶到杭東警察局一間審訊室內，老大指著一張鐵椅子，道：「坐上車。」
陳洛一想到既然到了對方的地盤，選擇了配合警察的工作，否則吃虧的是自己。他按照警察的吩咐，走了過來，大馬金刀坐在冰冷的鐵椅上，說道：「警察先生，你們是不是抓錯了人？」
老大搖了一下腦袋：「我並不認為我們抓錯了人，相反我們抓住了真兇，把作案過程詳細跟我們說一遍，爭取寬大處理。」
這台詞聽上去多麼熟悉。
陳洛不禁想起港劇中的警片，貌似詢問犯罪嫌疑人，往往都是這般開頭的，陳洛搖頭道：「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
「別一副老油條模樣，進了局子由不得你不說，對於不配合工作的人罪加一等。」老趙之前在陳洛手中吃了虧，苦於沒合適機會發作，此時正好有一個機會可以發飆，當場拍了桌子。
陳洛嘴角泛起一絲嘲諷道：「難道你們平時都是如此審訊嫌疑人，我懷疑你們破案的真實，或者是你們警察使用嚴刑逼供的手段。」
「你，我們警察破案都必須有鐵證，絕不會放過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老趙氣得七孔差點冒煙了，狠狠瞪了一眼陳洛。
老大見到老趙情緒失控，沒想到面前這個大學生輕易就向來沉穩的老趙給激怒了，很顯然老趙對付不了陳洛。老大伸手拍了拍手下的肩膀道：「老趙，別往心裡去，這小子不容易對付，讓我來吧。」
老趙聽后，情緒也冷靜了不少，微微頷首拿起本子做記錄。
之前老趙採取強硬手段碰了一鼻灰，老大知道有些人專門吃軟不吃硬的，拉開椅子坐下來，問道：「江鐵石是不是你殺死的，為何要殺他？」
陳洛心中雖然猜到周府的老石可能就是警察口中提到的江鐵石，卻搖頭道：「江鐵石是誰，我不認識。」
聽到陳洛的話，老大不慌不忙從口袋中摸出一張嶄新的照片丟在桌子上，指著照片上的男子道：「認識他嗎？」
陳洛朝著桌子上瞄了一眼，緩緩點頭道：「認識。」
「他就是江鐵石，以前是跑江湖的，目前是在周府做保安隊長。我去周府了解過，江鐵石出事之前，你們曾經發生了衝突，這就是你殺他的動機。另外你的身手我跟我的手下都領教過，江鐵石雖然是個狠角色，對你來說殺他並不難。」
「就憑以上幾點，就斷定人是我殺的，未免太武斷了吧。」
「你小子有殺機動機，殺人能力，還襲警，這一切還不夠嗎？」
老趙實在忍不住又噴了一口。
陳洛淡淡說道：「能夠殺掉江鐵石的人多去了，再說你們沒穿警服，沒開警車，事先也沒表明警察身份，我只不過是自衛而已。如果人是殺我的，我早就跑路了，還會乖乖跟你們做筆錄嗎？」
「你……」這席話一出口，老趙頓時結巴了，腦子瞬間閃過一絲疑惑，難道人真不是他殺的，如果是他早就跑路了，還會自動送上門來嗎？
同樣的困惑也出現在老趙身上，按照常理來說殺了人見到了警察心虛得不行，多半要逃跑，目前有兩種可能性，其中一種可能性是陳洛是無辜的，另外一種可能性是陳洛心理素質極強。
直覺告訴老大，這人是陳洛殺的。
老大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沉默片刻，低沉道：「中午分時你在哪裡？」
「從周府出來回到紅康醫院，在醫院待了一會兒，然後就回寢室，至於具體時間沒留意。」
「這麼說你有充分的作案時間了。」
「警察先生你說得兇殺案，我真的不清楚，你們還有什麼問題要問的沒有，如果沒有我要學校了。」
陳洛也懶得跟他們廢話，他還不信自己行動那麼小心，會在現場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給他們，直接逼宮了。
老大對於陳洛的態度相當不滿，偏偏又拿陳洛沒辦法，畢竟警察辦案不是靠第一感覺，而是靠提交給法庭的證據，沒證據就無法將一個正常人定格為犯人。老大吩咐老趙給陳洛做腳印採樣，先行一步離開審訊室。
「嘴硬是沒用的，我們在現場採集到一個腳印，只要你的腳印跟現場的混合，你就死定了。」老趙拿了一個腳印採集器走了過去，一邊暗中觀察著陳洛臉色變化。
「不是乾的，我承認什麼呢。」
雖然陳洛表面上一副古井無波模樣，心中有些擔憂，難道自己真在現場留下腳印不成？
然而也有可能是警察們使詐，用來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老趙並未在陳洛臉上看到任何驚慌模樣，心中疑惑又多了幾分，彎身下來，將腳印採集器平放在地上，一邊說道：「把雙腳輕輕放在上來。」
陳洛之前沒見過腳印採集器，看模樣跟稱重用的電子秤差不多，陳洛也沒多想，就把雙腳放在上面，小液晶屏幕上亮了起來，上面出現兩個腳印模樣，約莫十秒鐘后，老趙示意陳洛把雙腳拿開，轉身離開審訊室，把陳洛獨自一人留下。
陳洛察覺到審訊室內有攝像頭對準著自己，索性閉眼平復了一下情緒。
而在另外一間案情討論室內，年輕女警蕭蕭一臉頹廢從外面走了進來，跟精悍警察報告道：「老大，我按照你的吩咐翻遍陳洛住在的寢室，除了金屬晾衣架之外，沒有其他金屬利器。在他柜子裡面還發現一塊玉，價值不菲，不像是個窮大學生。」
老大若有思索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句道：「辛苦你了。」
這時候老趙一臉不可思議從外面走了進來，面色有些古怪道：「老大，剛才我做了腳印分析，陳洛的腳印跟辦案小組在兇案現場採集的腳印出入很大，從技術角度來說，兇案現場的腳印不是陳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