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江湖
「梁隊長你好大的威風啊，單憑他們一面之詞就下達抓人命令，我看你這個隊長是不想幹了。」耳環男從人群中走出來，指著那人鼻子就罵。
「歐少爺，對不起，是我失職了。」
那叫梁隊長這才認出右臉浮腫的男子竟然是副縣長歐永昌的侄子歐有才，之前因為歐有才滿臉是傷沒認出來，這回算是認出來了。剛才自己居然混賬到辱罵他，額頭冷汗嘩啦啦直下，要知道歐有才是出了名的不講理紈絝，要是追究起來，他在派出所工作鐵定要丟了。
這叫歐有才有些鄙視看了一眼他，悶哼道：「既然知道自己的失職，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幾個暴徒統統給我抓起來。」
「歐少爺剛才沒認出你來，是我的錯，我給賠罪。」
「白長了一對眼珠。」
「——」梁隊長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容，轉身手指點了幾下手下怒道：「你們幾個把毆打歐少爺的暴徒統統抓起來。」
原本正光正大的民警形象瞬間崩塌，權貴欺人。若桃滿肚子怨氣，臉上浮現怒容，理論道：「明明是他們不對，為什麼要抓我們，不公平。」
街頭圍觀的路人，不由得暗嘆：世態炎涼，社會是講理的地方嗎？
尤其是權貴階段，藐視一切。
看到美女吃了悶虧做著那種無力的反抗，歐有才隱隱得到了某種優越感，這種感覺暢快無比，心中想著老子就有顛倒黑白讓普通人委屈致死的能耐，好事才剛剛開始。老子只不過想上你一次而已，還跟我裝逼。
他冷笑道：「我們哪裡不對，摸你奶子還是摸你屁股，小姑娘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小心我告你誹謗，損害我的名譽。」此話一說完，他那些狐朋狗友們紛紛一陣賊笑。
黃花閨女若桃哪裡受得了如此粗鄙下作流氓話，又羞又氣，紅著臉道：「你惡人想告罪，剛才看到我，就想請我去酒吧喝酒，我不同意，就攔著我們不讓走，現在卻反咬我們一口。警察先生，你不要聽信他的話，受到懲罰的應該是他們。」
「你們這幫流氓欺負了人，還說這種鬼話，***日你們祖宗十八代。」雷子吐了一口吐沫道。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想你這個豬頭如此不要臉的，跟民警認識就可以胡來嗎？」要不是民警在場，陳洛非上去狠狠揍死這丫的。
「——」
雙方在大街上爭執起來，梁隊長一聽就知道是歐有才想上那個女孩，結果被打了。究竟誰對誰錯跟他沒關係，梁隊長只知道得罪了歐有才自己的飯碗會丟了，什麼正義、良知、道德統統讓他們見鬼去了。這時候大街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梁隊長並非是笨人，反而很聰明的，群眾的情緒不能過分去點燃，以免事情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甚至知道有些事情表面功夫必須要做，擺出一副不偏袒任何一方的模樣，一臉嚴肅道：「吵吵有什麼好吵的，都給我閉嘴。」
然後，他伸手指了一下陳洛等三人道：「你們三個人是一夥的，你們的口供不足為信，你們口口聲聲說歐少爺對你們耍流氓，證據呢？只要你們拿出有利的證據，誰做錯了事情，我代表嚴肅的派出所就抓誰。如果你們打了人還想誣陷歐少爺的話，老老實實跟我回去接受處罰。」
這話粗聽之下，讓人有一種公平正義的錯覺。實際則是流氓罪認定起來比較麻煩——
若桃聽到這些話已經氣得說不話來了。
歐有才見此，忍不住大笑起來：「梁隊長，我滿身是傷，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們幾個十惡不赦的暴徒？」
「你們拿不出證據，就跟我們回去一趟。」
「我們有證人。」
「誰是證人？」
陳洛順手指向一側正在處理額頭傷口的算命先生，開口道：「他剛才目睹了我們跟這些人發生衝突的所有過程，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問他，究竟是誰在顛倒黑白。」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順著陳洛所指的目光方向看了過去，歐有才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梁龍這個混蛋竟然擺出這麼個烏龍來。要知道剛才是他的人把算命先生腦袋也打破的，極為有可能會不顧自己的權勢，幫助陳洛來對付自己。到時候，之前他的說法就會被推翻了，陷入娛樂的紛爭中去。
路人懷疑他顛倒黑白是一回事，被人揭穿完全又是另外一回事。
「老先生，做人憑良心說話，話可不能亂說。亂說話的結果，後果很嚴重。」歐有才這話表面上說的很客氣，實際則是在威脅算命老頭。
「我沒說什麼啊。」算命先生有些抖索道。
「老先生你不要害怕，這裡沒人能夠威脅到你，你只要把剛才所看到的一切，如實說出來就可以了。」陳洛也上前道。
算命先生一下子成了焦點，猶豫著要不要幫助這幾個年輕人，想了想正打算開口。
梁隊長一臉嚴肅走了上來道：「老先生替人作證，可不能隨便冤枉人，否則被我們查出你的說謊，別說以後你的算命攤不能擺，還要吃官司，想清楚了再說？」
「梁隊長，你作為派出所同志怎麼可以威脅證明人呢？」陳洛有些火了。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我哪裡在威脅人，作為民警有責任、有義務提醒他說話要公正，有哪裡做的不對嗎？」梁隊長對著陳洛就是一頓訓斥道。
「你……」陳洛眼睛頓時圓了，這廝真是個偽君子，當他是傻子啊。
看到這一幕算命先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一眼看出這幫流氓手段通天惹不起，連派出所民警都幫著他，一想到得罪了他們，日後恐怕連算命攤都不能擺了。他淡淡說道：「警察先生，老朽年紀大了，眼力不好，剛才什麼都沒看到。」
陳洛皺起了眉頭道：「老先生你的頭就是被這幫流氓用轉頭砸流血的，你就這麼算了。」
「老朽是自個摔的，跟別人無關。我奉勸你一句話，趕緊給人家道個歉，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算命先生說了這句話，收起算命攤就走。
「懦夫~~被人打還不敢啃聲。」
陳洛望著那個匆忙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破口罵了這句話，這人一走，唯一的證人都沒了。這下子有理都說不清了。
之前歐有才心裡還有一些擔心那個算命先生不識相會幫陳洛來對付自己，沒想到那人是個軟腳蝦，被打還不敢坑聲，最後落荒而逃。他一臉得意朝著陳洛方向看了一眼，然後目光轉向一側的梁龍道：「梁隊長，現在真相大白，我和我的朋友當街被這幾個暴徒給打傷，你可以抓人了。」
陳洛狠狠盯著歐有才，歐有才估計剛才是被打怕了，身體情不自禁朝著後方退了一步，道：「你小子想幹什麼，在民警在場的話，還想打人是不？」
陳洛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道：「打你我閑著沾了雙手呢，敗類！」
「既然你們沒有人證，那就乖乖回去跟我們出去接受調查，把他們給扣上。」梁隊長冷然道，隨即給身邊幾個民警使出幾個眼色，民警上前粗暴道：「把手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