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7、演瓊瑤劇上癮了是吧?
「唐笑你別太過分了!!」
察覺到靠在自己身上的任菲琳又在渾身發抖,嚴凌又氣又急,怒瞪唐笑喝道。
任菲琳鼓鼓的胸脯上下起伏不定,漂亮的小臉一片蒼白,水眸中含著淚,聲音細細弱弱地說:「笑笑……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們到底什麼仇什麼怨,你要……要這麼對我。我一直……都是把你當朋友的,難道……難道你一點兒也不念我們曾經的情分么?你……你這樣,我真的好難過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笑要笑死了。
嚴凌家門口,本來被任菲琳營造出了凄凄慘慘的氛圍,儼如瓊瑤劇一般,但被唐笑這麼一笑,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也幸虧,嚴凌所居住的小區在工作日又是上班時間,這個點沒什麼人出門。
要不然,被外人瞧見了,也會忍不住懷疑這幾個人是不是挨個發瘋了。
慕子豪是清楚任菲琳的真面目的——
畢竟,他家少爺知道的,他都知道,這樣才算是個稱職的管家,這樣才能更好地陪在唐小姐身邊。
所以,對於唐小姐為什麼突然發笑,他並不覺得驚訝。
葉琛站在唐笑身後,看不到唐笑的唇形,聽不見聲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站在唐笑旁邊的容慧語看看任菲琳,再看看唐笑,雖然不清楚唐小姐為什麼笑成這樣,但她的直覺告訴她,唐小姐一定有她的理由。
唐笑笑完了,黝黑的雙目盯著任菲琳,譏諷道:「你怎麼不去報名參加《我是演員》呢?我看初賽都不用,直接拿總冠軍吧你。任菲琳,我們倆什麼仇什麼怨,你要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兒再說一遍么?今天在酒店的洗手間,在嚴凌進來之前,你和我說了什麼,你心知肚明,怎麼,需要我幫你複述一遍嗎?」
「……」
任菲琳眸光閃爍,頗有種反唇相譏的衝動,但礙於在嚴凌面前的病弱美人的人設,只能咽了咽,默默地忍著氣任唐笑說下去。
「笑笑姐,她在洗手間對你說了什麼?」
容慧語好奇道。
「這女人看著清純,實際上嘴可髒了,我可不想再說一遍臟我的嘴,也污了你們的耳朵。」
唐笑斜睨面色疑惑的嚴凌一眼,笑道:「再說,即便我說了,有的人也不願意相信。」
「你……你為什麼要污衊我?」
任菲琳顫抖道:「我說了……我一直拿你當朋友,因為烈哥哥的關係,我——」
「閉嘴!」
唐笑臉色一寒:「任菲琳,你這個婊子不配在我面前提起我愛人!」
「……你!」
任菲琳氣得胸脯顫抖,臉色更白了,整個人掛在嚴凌身上幾乎搖搖欲墜。
嚴凌心疼壞了,半摟半抱地攙著任菲琳,伸手輕輕在任菲琳背後撫摸著:「消消氣,消消氣……菲琳,不要和潑婦一般見識。」
「嗯……聽凌子哥哥的。」
任菲琳聽嚴凌說唐笑是潑婦,不由得得意地瞥了唐笑一眼,順勢靠近嚴凌懷裡。
眼角餘光瞥見那個名叫容慧語的「贗品」臉色更差了,頓時更加滿意。
就憑你,也想取代我?
呵呵……怎麼可能。
我不要的備胎,也輪不到你啊。
再看了一眼容慧語身上穿的白色小禮裙,她心想,她要不是懷著孕,隨便穿上一件修身的小禮裙,就能讓這女人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
「嚴先
生,請注意您的言辭。」
一直沉默不語的慕子豪忽然上前一步,皺眉說道。
嚴凌張嘴正打算說話,被任菲琳一隻小手輕輕蓋在嘴唇上。
「凌子哥哥,你為了我,已經得罪太多人了,我不想你再為我和別人爭執……」
任菲琳淚光盈盈地望著他,善解人意地說:「菲琳不在意別人說什麼,菲琳只希望凌子哥哥快樂……」
「菲琳……」
嚴凌低頭,無比感動地與任菲琳對視。
「……行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
唐笑無語道:「演瓊瑤劇演上癮了是吧?」
嚴凌:「……」
唐笑笑睨著他:「嚴凌,我以前以為我不是個記仇的人,我以為我特別寬容特別慈悲為懷,但是我現在發現,好像不是——你罵我潑婦,我記下了。還有,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也記下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嚴凌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點怕唐笑。
同時,他心裡暗暗惱恨,她為什麼這麼多事?
要是沒有她,菲琳早就平平安安地回家了!
她到底為什麼要來壞她的好事?
也許是因為已經徹底撕破臉了,此時他看唐笑,怎麼看怎麼不爽,怎麼看怎麼面目可憎。
料唐笑看他應如是。
「我要你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負責。」
唐笑靜靜地望著他說。
「好,我負責。」
嚴凌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掃向容慧語。
「容慧語,你想讓我怎麼做?向你道歉,向你父母道歉,我都沒什麼意見,今天的所有費用、所有損失我來賠償,哦,還有精神損失費——我也會轉給你的,不就是幾個破錢么?無所謂。」
嚴凌口氣輕鬆地說。
「……嚴凌,我對你……真的、真的太失望了。」
容慧語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可是,說到一半時,她仍然控制不住地聲音顫抖,喉嚨發緊,差點兒就說不出來了。
這畢竟是她愛過的男人啊。
她怎麼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雲淡風輕地面對他呢?
她實在是……做不到。
「無所謂。」
嚴凌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隨你怎麼看我,都無所謂。」
「…………」
這句無所謂,徹底讓容慧語崩潰了。
「嚴凌,你到底有沒有心?」
她哭著問道:「你但凡有心,也會替我想想,發生這樣的事,我該有多難受吧?你怎麼能對著我說出這樣的話?」
嚴凌心思全在任菲琳那兒,哪裡肯分出多餘的心思來替容慧語考慮。
但當容慧語哭著質問他的時候,面對那張梨花帶雨的姣好面容,他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動容。
只是……
「抱歉,慧語。」
他斟酌道:「是我不好,你恨我吧,可我實在是沒辦法……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補你的錯誤嗎?」
容慧語悲傷極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挽回一切。
因為無論嚴凌怎麼做,一切都不可能像是沒發生過。
時間無法逆
流,不可能回到原點。
受過傷害的心,也不可能變得像沒受過傷害一樣。
而這一切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只要她沒有鬼迷心竅地愛上他,就不會成為任菲琳的替代品,就不會在訂婚儀式上被他拋下。
此刻想想,雖然過去他對她很好,很溫柔,但是,有很多很多細節可以證明,他並沒有他表現出來得那麼喜歡她。
譬如他幾乎很少主動聯繫她,除非是每周例行約她見面吃飯。
譬如他幾乎從未主動凝視她,只是在她望著他時才勉強地朝她笑笑。
譬如他也不怎麼樂意帶她去見他的朋友們,偶爾陪她參加聚會總是表現得十分遊離。
譬如……
她先前總是給自己找借口,他只是工作太忙了所以平時不聊微信所以才不主動聯繫她;他只是害羞所以才不主動凝視她;他只是覺得兩人認識時間還不夠長所以才沒有帶她去見他的朋友們,他只是比較怕生所以才不怎麼和自己的朋友們說話……
這些理由乍一看都是站得住腳的。
可是當它們一起出現時,為什麼她一丁點都沒有懷疑他?
也許,是因為她太貪心了,太想要擁有這個男人了,所以,才下意識地自欺欺人。
現在,她沒辦法再去欺騙自己了。
從得知他從訂婚儀式上抱著另一個女人跑掉那一刻起,她就該醒了。
「那你要我怎麼樣?」
嚴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容慧語。
因為,只有容慧語才最有資格向嚴凌提要求。
容慧語閉了閉眼,她其實心裡很亂。
她到底要嚴凌怎麼做?
她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她來的目的,是當面問個清楚。
可現在,該知道的,她都已經知道了。
「你要和她結婚嗎?」
容慧語看了眼靠在嚴凌懷裡的任菲琳說。
任菲琳聽了,眼皮輕輕一跳——
怎麼還扯到她身上來了?
她怎麼可能和嚴凌結婚。
瘋了吧。
唐笑也不禁嗤的笑了一聲。
容慧語不解地看向唐笑。
唐笑嘴角上揚,笑道:「慧語,你放心,任菲琳是不可能和嚴凌結婚的。」
「什麼?」
容慧語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可是……他們不是已經……」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面上有點燒。
在她的認知里,男人和女人是只有結婚才能發生那種關係的。
而嚴凌和任菲琳既然已經發生了那種關係,自然是要結婚的。
「我和菲琳會結婚的。」
這時,嚴凌斬根截鐵地說了這麼一句。
任菲琳瞪大眼睛抬頭:「……凌子哥哥?」
她記得她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不會離婚的啊?
嚴凌是不是有毛病?
可是嚴凌卻低下頭,眼神溫柔得彷彿能夠滴出水來:「菲琳,我會對你負責的。」
「…………」
任菲琳恨不得要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