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2、他曾經愛過我!
「阿城」瞬間愣住。
「誒,你說得對啊。咱們華國這不好那不好,可是吃得多啊!不行,為了吃的,咱們還是得回去。」
「阿城」咂摸咂摸嘴說。
「阿鳳」失笑道:「是吧,哥,所以啊,你就快別胡說八道了。」
「唉……可我睡不著覺啊。」
「阿城」挺苦惱地說。
「睡不著覺可以數羊啊。」
「阿鳳」誠懇地建議道。
「……」
「阿城」無語地說:「阿鳳,你拿你哥當小朋友哄啊?」
「我可沒說,你要這麼覺得,那就是咯。」
「阿鳳」笑著說。
「行吧,數羊就數羊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阿城」還真就安靜了下來。
「阿鳳」心想,難道他真的睡著了?
又等了好一會兒,對面仍然沉默著,沒有一絲聲響。
「阿鳳」瞪大眼睛,可是只看到一片輪廓,並不能看清楚對方是否還醒著。
真是的。剛剛鬧著要跟自己講話,結果這會兒自己一點也不想睡覺了,他反而睡著了。
「阿鳳」撇了撇嘴。
就在這時,又聽見隔壁床上傳來很輕的聲音:「阿鳳,我還是覺得,不應該帶你出來。」
「阿鳳」愣住了。
「你應該好好地呆在老家,哪兒也不去。」
他又說。
「阿鳳」心想,這句話是作為阿城說的,還是作為成長官說的呢?
可是,她一點都不後悔啊。
相反,她覺得,能和他一起經歷這些,是這輩子最有意義的經歷。
「嘁,幹嘛突然說這種話啊。」
「阿鳳」不滿地說:「我要來,那是我的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再說,我來不來,本來就不是你一個人決定的啊。哥,你別自以為是了。我骨子裡就喜歡出來探險,雖然這一趟吃了不少苦,可我覺得值得啊,以後回去還能跟我那些小姐妹們吹噓呢,她們肯定覺得特別神奇,哎,對了,我還可以把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都寫下來,沒準兒出書拍電影了呢?就叫《兄妹歷險記》怎麼樣?」
「噗嗤。」
「阿城」忍俊不禁道:「傻不傻啊你?還《兄妹歷險記》,這種名字能賣出去才奇怪。還有,就你那小學生文筆,還寫小說?你就吹吧你。」
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阿鳳」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
真想不到,自己也能把他逗笑。
她覺得自己做了一件特別偉大,特別了不起的事情,心裏面驕傲極了,可這種驕傲,她只能暗搓搓地藏在心底,不能讓他知道。
「我沒吹,我真的挺會寫的,小時候我作文還得過獎呢。」
「阿鳳」一本正經地說。
「喲,我怎麼不知道?」
「阿城」壞笑道:「我看你是抄的那本作文書裡面的吧?」
「才沒有,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啊?」
「阿鳳」回擊道。
「我怎麼了,我那是借鑒,借鑒!」
「嘁……懶得跟你說。」
「阿鳳」嗤之以鼻。
這麼一來,倒真的像是兄妹之間互損的感覺了。
「阿鳳」自覺發揮得還不錯。
奇怪,她也沒什麼兄弟姐妹,看電視劇也看得少,怎麼就能演的這麼自然呢?
「阿鳳」心裡嘖嘖稱奇。
兩人接著又東拉西扯地聊了很久,漸漸的「阿鳳」有了困意。
房間里沒有時鐘,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阿城」突然悄無聲息地朝她伸出一隻手來。
「阿鳳」嚇了一跳,差點兒沒直接從床上坐起來。
但好歹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心裡想,這是什麼情況?他要做什麼?
卻見「阿城」按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飛快地寫了兩個字——
「走了。」
「阿鳳」瞬間呆住。
什麼……門外一直都有人在么?
為什麼她一點兒也沒察覺呢?
雖然隱約知道他纏著自己講話多半是因為這個,但是,這麼長時間,她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並不是她反應太過於遲鈍,而是,外面這個人,隱藏得非常好。
那這個人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躲在外面偷聽呢?
她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
但是他沒有向她解釋的打算。
「困了就睡吧,我也困了。」
他明明眼神清醒,她能夠看到他眼中的微光,但是他說話的聲音卻是含糊不清的,帶著睡意的。
她心想,他真的是演技高超的一個人啊。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從他口中得到答案的。
回到現實中的身份,無論他說什麼,她唯有服從。
她平靜地「嗯」了一聲,沒再多話,將被子往臉上拉了拉,半遮著臉,背對著他睡了。
本以為會有些睡不著,可是,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沒過多久,她就睡著了。
也許,是因為知道他在身邊,所以格外安心的緣故。
任宅。
今天是任菲琳的生日,任菲琳的母親為她在家中舉辦了盛大的party,邀請了社會各界名流,當然青年才俊是最多的,至於那些女客,全部都是點綴,為了不讓任菲琳的風頭被人搶去,任菲琳的母親甚至刻意沒有去請那些長相漂亮的名媛們。
就連那些風韻猶存的年輕太太們,任菲琳的母親也不願意邀請,誰讓她的女兒任菲琳才是唯一的主人公呢。
她花了這麼多心思,為了也是讓任菲琳能夠在這些青年才俊們中好好挑一挑,找個合適的趕緊嫁了。
換做從前,她才捨不得讓自己女兒嫁給除了成家大公子以外的男人,可是,現在沒辦法了,女兒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大了,成家大公子那邊又毫無希望,而且,她還聽說成家人如今更屬意謝家那兩位女郎。
這個消息可把她給氣壞了,為此她怨恨上了成烈的母親蘇暘,對方明明說過一定要讓菲琳嫁給成烈的,為了她這句話,菲琳等了成烈這麼多年,白白錯過了那麼多機會,誰知道如今成家說翻臉就翻臉,她每每想到這裡,就氣得恨不得一把火把成宅給燒了。
太打臉了。她想,這麼多年,自己多少次在外面宣稱女兒早晚要嫁進成家,現在成家卻說要和謝家聯姻,她在外面早就被人笑話死了!
可偏偏,她又拿成家毫無辦法。
她心裡明白,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盡量讓女兒嫁得好一點,這樣才能揚眉吐氣。
然而,要在承北適齡男性中找一個家世人品長相都比成烈要好的男人,太難了。
先前不是沒給菲琳介紹過對象,可是菲琳都不喜歡,不過女兒還算聽話,就算不喜歡,也都沒有一口回絕,基本上相親過的,目前都留著當備胎。
偌大的客廳中,水晶吊燈下觥籌交錯,衣香鬢影,好一派繁華景象。
任菲琳的母親兀自舉著高腳杯站在樓上,俯視著下面的男男女女們。
這裡面,到底哪一個能成為她的乘龍快婿?
她滿眼的焦灼,可是看來看去,也沒一個滿意的,真是讓人煩躁。
而她的女兒任菲琳,正懶懶地擎著一杯紅酒站在角落裡。
做母親的看自己的女兒,怎麼看都是美的。
任菲琳今天穿著一條杏粉色的露肩小禮裙,白皙的肩膀上鬆鬆地搭著灰色狐毛披肩,纖細的脖頸上戴著鑽石項鏈,長發高高盤起,小巧的耳垂上也戴著和項鏈同款的鑽石耳環,腳上踩著最新款的銀色香奈兒小羊皮高跟鞋,臉上化著恰到好處的妝容,睫毛纖長,鼻樑挺翹,嘴唇是淡淡的粉色,亮晶晶的,彷彿沾染著露水的花瓣。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任菲琳無疑都是個美人兒。
她身上有一種弱柳扶風的氣質,十分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除此之外,她早就在她母親的調教下,練就了一雙勾人的媚眼。
大部分的直男,只要多看她兩眼,就會覺得自己被美人青睞了,情不自禁地想要為美人效勞。
任家雖然已經式微,但任菲琳母親的薄面大部分人還是要給的。
更何況,任菲琳確實也很美。
眾所周知,任菲琳以前是成烈的女人。
成烈用過的,哪怕是二手貨,在承北,照樣有大批人趨之若鶩。
任菲琳已經數不清這一晚上有多少男人過來對她大獻殷勤了。
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那些男人,沒有一個她看得上眼的。
而且,她敢肯定,他們也沒有一個是真心實意地喜歡她的。
他們,甚至沒有一個人是真的在意她,關心她。
想到這裡,任菲琳不免再一次想起了她的烈哥哥。
她總認為,烈哥哥曾經是愛過她的。
如果不愛,他怎麼可能對她關懷備至?
她永遠記得他坐在床邊照顧自己,喂自己喝湯的眼神。
那麼溫柔,那麼憐憫,那分明是愛一個人才能有的眼神啊!
烈哥哥是愛過自己的。
她每每想到這裡,都感到心神一陣激蕩。
想到曾經被那樣完美的男人愛過,她就有一種無悔青春之感。
可是,再一想到這樣的男人如今已經不屬於她,她馬上又會感到一股切膚之痛。
太難受了。
心臟好像在遭受凌遲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能愛她一生一世,護她一生一世?
如果他能夠從她從一而終,她又何至於像一件貨品一樣被她母親擺到這裡來,任憑那些男人們用各種眼神看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