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態1
「嗯!我相信你是明義賢弟!」韓虹雙頰被高仁雙手捧著,眾目睽睽之下,她俏臉發熱,渾身發燙,瞟了高仁的面容一眼,便伸手分開他雙手,退後一步,點了點頭,認可了高仁。
然而,她心裡卻暗道:他應該是明義賢弟,否則,不可能長得那麼象高寵叔父。不過,最終的確認,還須待見到馮麗梅嬸子再說。不管眼前的少年男子是否就是高仁?但是,他一表人才,武功高強,我更重要的是要引他走正道。
武林御姐,為人甚是穩重,心思頗為縝密。
白富美雖然被肖秀娟抱著,但是,她始終側目而視,淚水中,她雙眸始終盯著高仁和韓虹。
待看到韓虹從高仁懷中出來,待看到韓虹退後一步,不再和高仁「親密」,白富美芳心舒服了些,鬆了口氣。
「兄弟-——」韓剛過來,張開雙臂,緊緊擁抱高仁。
「大哥,讓小弟給你磕幾個頭吧。」高仁激動萬分,也是張開雙臂,緊緊擁抱韓剛。
「不!你活著就好,就好!大哥這幾年,心裡一直很內疚。我經常夢到你在南山上跳崖的情景,每次深夜醒來,大哥心裡,都是自責。今夜,大哥終於可以放開了。」韓剛鬆開高仁,感慨地道。
言罷,他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的腦子相對簡單,對於高仁,深信不疑。
「嗯!將來,小弟一定報答大哥的救命之恩。」高仁朝他抱拳拱手,躬身一輯,道謝一聲,便又走向肖秀娟。
他抱拳拱手,朝肖秀娟婆孫倆躬身一輯,說道:「肖女俠,白姑娘,謝謝二位在家父墓立碑之德。現在,我要北上汝州,營救我娘,稍後,我會回來拜謝二位。今後,如果二位有什麼用得著敝教的,可差人來信,高某就算拼盡最後一滴血,也會護佑二位的。」
「自古正邪不兩立。姑奶奶不與邪教妖魔在一起,滾!」白富美從肖秀娟懷中,泣聲喝斥高仁一句。
她雙眸在淚光中,閃著對高仁的憎恨。
但是,她言罷,心裡又後悔了,暗道:姑奶奶這是幹嘛?我這麼破口大罵,不是很失態嗎?罵他有用嗎?他若遠走高飛了,我往後到哪裡找他去?我的仇怎麼報?
武思源見狀,對白富美這樣當眾責罵高仁,很是憤憤不平,暗道:臭婆皮,你有什麼資格如此斥責敝教教主?你罵的不僅僅是高仁,那是罵我們全教。哼!
他倏然站起身來,要罵白富美幾句。
但是,高仁反應靈敏,側目而視,朝他罷了罷手。
武思源又氣呼呼地坐下。
「明義賢弟,你真的當了百毒教的教主?那可是邪教!武林義士,人人不恥與之交往。」韓虹聞言而驚醒,驀然跨步上前,駭然質問高仁。
她注意到了武思源的動作。
她話語中盈滿了對高仁的關愛之情。
「嗯!姐姐教訓的對!不過,我在南山跳崖,大難不死,幸遇隔世恩師路重山,獲授百毒心經上的神功,並奉恩師遺命,振興百毒教。所以,我現在代任第二十三代教主之位,並將百毒教更名為百義教,宗旨是行俠仗義,救民於水火之中。韓姐姐,韓家大恩大德,小弟永不敢忘。現在,小弟情急,務須趕快北上救母,詳情稍後再說,告辭。」高仁看出了白富美眼神中的憎恨與悲哀,便趕緊轉身望向韓虹,抱拳拱手,簡述情況,請求韓虹等人讓路。
「慢!路重山?你真是路重山的隔世傳人?真是?」肖秀娟急急分開白富美,顫聲相問高仁,老淚縱橫。
除了白富美,韓虹、韓剛、楊柏林等人見狀,全驚呆了:肖秀娟與路重山相識?肖秀娟與路重山有交情?或是肖秀娟與路重山有仇?否則,肖秀娟怎麼會聽到路重山之名就落淚?就傷悲?
尤其是韓虹,芳心甚是緊張,暗道:壞事了,如果路重山與肖秀娟有仇,那麼,肖秀娟必然會將仇恨發泄到明義賢弟身上。如若真是這種情況,那我該如何是好?肖老輩與我韓家交情不淺啊,富美妹子往後還是韓家的兒媳婦。唉!現在,我是左右為難了。
「嗯!這是恩師遺命書,前輩請看!」高仁也是感覺蹊蹺,也為了討好肖秀娟和白富美,便急急從懷中掏出路重山那布遺命書來遞肖秀娟。
武思源霍地起身,欲要制止,卻又不敢。
他心裡急道:哎呀,教主,你真是缺心眼啊!這是本教的重大機密,你怎麼能讓外人看呢?唉,高教主武功雖好,但是,缺少江湖經驗。
他不敢吭聲,又不能制止,真是又氣又急,不住地跺腳。
「真是!真是!孩子-——好孩子-——我的好孩子-——嗚嗚嗚-——」肖秀娟看著熟悉的字跡,望望高仁英俊的臉龐,雄偉的身軀,呢喃而語,驀然抱住高仁,伏於他胸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她宛如找到了路重山,抱住了路重山一般。
「這-——」
這回,不僅是韓虹、韓剛、賀大俠、道士、楊柏林等人,就連白富美也傻了一般,皆是你望我,我望你,每個人的眼神都是很驚愕。
白富美心道:婆婆,孩兒剛才失態了。你怎麼現在比孩兒更失態?你如此抱著高仁痛哭,不等於向世人表明你與路重山有糾葛了嗎?往後武林義士把氣發泄到你我頭上來,咋辦?須知,百毒教幾乎把整個江湖都得罪了。
武思源見狀,心裡暗道:怎麼回事?怎麼肖老太看了路教主的遺書後,會對高教主這麼好?那遺書,之前,我也看過,沒提到肖老太啊!難道,她看到教主長得帥,想抱抱教主,佔佔教主的便宜?呸,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