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錯亂
高仁在秘道里找不到出路,只能等待神功練成,移動最後一尊佛像。
他偶爾打坐,有時候會想:假如我有幸出去,找到娘親下落,當然是繼承爹之雄風,當一名馳騁沙場的馬上戰將。狗皇帝不僅對高家不公,而且還害死了精忠報國的岳元帥,害死了忠勇可嘉的牛伯伯,害死了岳家軍無數勇將。我當聯絡仍然活著的岳家軍將領及其後人,揭桿而起,推翻朝廷,另立皇帝,驅逐金狗,收復河山,振興大宋。
之前,高仁的思想是很正統的,因為他是侯門望族之後,又是名將高寵之子,所以,他總盼朝廷會派員來接他母子到臨安享福,過好生活。但是,自從遭人追殺,自從聽得岳飛、牛皋等將帥被害,高仁對朝廷徹底失望了。
現在,高仁又不幸跌入深山秘洞,不見天日,無論是夢想或是幻想,他都時刻準備著能重見天日。所以,每天睡覺前,他都要翻看「孫子兵法」,還有路重山搜集和描繪的各國山川地圖、關隘險道。
他把大宋、西夏、金國、大理的山川險隘,全記在了腦子裡。現在,他自己就是一張活地圖了。
不知不覺,時光匆匆,過去了三年。
十八歲的高仁,再非往昔廢柴,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已是長身玉立,面目英俊,筋強骨壯,肌肉一塊一塊的。
雖然,他披頭散髮,衣服早已被身高撐破而無法遮體,但是,這一切都無法掩飾他已是一個英氣勃勃的小生。只是,終日不見陽光,他的皮膚太白了,白的讓他都不象一個男人。
忽有一天,高仁在練功時,感覺體內真氣流轉,渾身似有無窮無盡的力氣,骨格作響,肌肉暴漲,青筋畢露。
「怎麼回事?我怎麼控制不住體內真氣了?難道,我又走火入魔了?」高仁駭然自問,倏然睜開眼睛,身子不住顫抖,額頭黃豆大的汗珠不住滲出,心頭慌亂起來。
也就在此時,他腹下被毛茸茸所包圍的「小高仁」忽然突出重圍,翹了起來,緊貼在他的腹部上,鋥亮發紅,猶如火烙。
與此同時,他腦際間浮現出幾年前偷窺發叔與那寡婦洞房「好事」之情景,心裡十分嚮往激動人心的「動作」。
「呼呼呼——娘的,這是什麼鳥功夫?哦,對了,女人?要找女人,否則,我必死無疑了-——可現今這秘道里哪有女人呀?」高仁直喘粗氣,收功收不了,無法抑止體內真氣亂撞,身體又難受異常,不由破口大罵,暴躁地橫掌一掃。
「砰——」
「咔嚓-——」
「嗡嗡嗡——」
豈料,他一掌掃在身側的最後一尊佛像上,竟然將一隻粗如牛腿的佛金手打折在地,而最後那尊重達數噸的佛像受他強勁內力的震蕩而移動,底坐下露出一隻木盒。
盒子里有一張圖,上書:脫困圖!贈予乖徒出師!
「呼呼呼——」高仁心頭一陣狂喜,知道神功練成,喘著粗息,探手急取那張脫困圖,急在「脫困圖」上找秘道出口,以便到外面去找一個女人來幫忙散些真元之氣。
此時此刻,他的鼻孔忽然有血滴落。
「出口在哪裡?麻煩了,我快要爆血管了。唉,百毒心經,百毒——肯定有毒啊!壞事了-——」高仁伸手抹抹鼻子,一看有血,喃喃而語,頗感不妙,知道危險降臨。
三年前,他經歷的險境太多了。
時隔三年,他長大了,一遇危險,便迫不及待地想脫險。
他急低頭在圖中查找自己置身所在,忽然大喊一聲:「娘的,原來恩師的脫困圖設計這麼玄妙啊!真是太會算計人了。不愧是百毒教主啊!」
高仁一查脫困圖,竟然發現秘道出口就在最後一尊佛像後面的石牆上,而移動石牆的機關就在這尊佛像屁股的那隻孔里,只要把手指塞進去一扣就可以了。
高仁喜不自勝,急忙抓起地上的那柄寶劍。
這把寶劍可是嚴茹薇幾年前的佩劍。
觸物生情。
高仁抓起寶劍的剎那間,忽然熱淚盈眶,心裡暗道:時隔三年,嚴姑娘年紀不少了,可能已經嫁人了。那個姓韓的美女姐姐可能已經當娘親了。唉,幾年過去了,當年所見到的美人,可能沒有一個會屬於我的了。
思緒轉移之時,他腹下的「小高仁」也軟下來了。
但是,他的心跳加速,通體發熱,喘息又粗重起來,嘴邊還有血滴落下來。
他伸手抹抹嘴,一看手掌又有鮮血,且有腥臭味,不由又駭然自問:「怎麼回事?我修習百毒心經,幾年來都是好好的,怎麼到最後關頭,會是這個樣子?」
就在此時,他腦際間又出現幻覺,浮現出發叔與那寡婦洞房「好事」的情節,腹下的「小高仁」又翹的貼在腹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