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也拿不下

  眾吃瓜老師個個目瞪口呆，這同學，不愧是尖子生，居然涉獵這麽廣，還能記得這麽多。


  廖彩雲有些擔憂，形勢看起來好像不太妙，怎麽辦，塗主任可是被我拉過來的。


  果楨看著自己的學生，很是感概，你子，夠狠！


  如果我沒猜錯，要不是塗主任半道路見不平，挺身而出，這些話，你該是準備對我的吧。


  用這話來反駁塗主任的觀點，是非常有力，但你可要知道，他是教務處主任，當著這麽多老師的麵，不好讓他下不來台。


  他正準備開口幫著緩和幾句，最好是把話岔開，周晨已經把大家都知道的那個結論了出來，“所以在世界上的大多數國家，認為16歲都已經可以結婚成家時候，已經15歲的我們，想談個戀愛都不可以？”


  塗憲泰皺眉盯著周晨，剛才在門外聽的時候，他還覺得果楨太弱雞，現在他非常明白果楨的難處，這子，真是不好對付。


  而且做事很有一套，這明顯是有備而來，反觀自己，就有些太大意。


  我該什麽？

  有人先了，一位老師劈裏啪啦的在電腦上敲了一陣，這時叫出聲來，“喔，他的還都對，”


  這位老師馬上收獲了塗憲泰一個非常嫌惡的眼神，能不能有點眼力見？

  還是，你對我有意見？

  好在在果楨擔憂的眼神中，塗憲泰的臉色慢慢柔和下來，他指著周晨，笑著對左右，“這還真是一個辯論的好苗子，你們呢？”


  作為領導，知道控場重要性的他很明白，不管什麽，哪怕是廢話，這會都得開口。


  老師們都在陪笑，要，這還真是一個辯論的好苗子。


  周晨沒有回應塗憲泰的話，“還有一件應該一定會發生的事，我想和果老師探討，”


  見周晨突然又找上自己，這場談話的發起人，並已經非常擔憂這場談話結果的果楨，不知怎麽的就覺得有些委屈，你這是把我當軟柿子？


  “果老師，多年以後，往事隨雲走……”


  咦，他怎麽聲音有些顫？

  周晨咳了一聲，這著著怎麽就想唱起來？這不好，“我會再回來看望您，”


  “果老師，畢業後，我一定會來看望您的，”


  果楨覺得，你這樣強調，是不是不太確定？


  “那時的你，精神矍鑠，更加的慈愛，”


  “噗嗤，”有兩個人笑出聲來，那是兩語文老師，他們對視一笑，都有些安慰，這同學，還真是挺對得起他前任語文老師。


  老嘛不老，精神矍鑠，慈愛。


  “我會關心你的身體狀況，你會問幾句我的工作，然後，一定會，還沒成家啊，這不行啊，得抓緊成個家，男人嘛，成家立業成家立業，先成家後立業嘛，”


  “老話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要讓你爸媽總是因為這事不開心……”


  “嘻嘻，”“哈哈，”這一下，好幾個老師都笑了起來，就連外麵走廊上都有人在笑。


  實在是周晨這描述，他們熟啊，就最近這些，他們身上，就發生了不少類似的事。


  以前的學生回來看望他們時，他們的話，就是這樣的套路。


  工作什麽的，不太好詳細關心，因為走上社會以後，學生們的成就，難免有個高低，不好問得太細，但感情這事，可以毫無顧忌的關心，因為，這不但從任何角度來看都很正確，還能體現出長輩對晚輩的關愛。


  果楨也移開目光，前兩，他才和以前的一個得意門生進行過這樣的對話。


  “所以果老師，您回憶回憶，當年，您是不是有我現在這樣的困惑，高中的時候，你不讓我談戀愛，是早戀，大學一畢業，就催著結婚成家生孩子，不結婚成家生孩子，就是不對，乃至不孝，您怎麽好這樣呢老師？”


  “哦，我這不是您，我這是您的老師，”


  “哈哈哈，”那些事不關己，隻是湊熱鬧的老師，快意的笑了起來。


  “看來，有不少老師當年有這樣的困惑，”周晨馬上，“笑，就是證明。”


  好幾個老師連忙合上嘴，不好這樣的吧，連我們都利用。


  本來因為種種原因，對周晨印象並不好，此時還擔心塗主任會遷怒的廖彩雲，此時在惱火之餘，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學生，真不一般，不管怎麽，他這氣度就很不錯。


  這麽多老師圍著，居然能這麽揮灑自如。


  她看了塗憲泰一眼，怕是現場的有些老師，麵對著這樣的局麵，可能都不會表現得這麽好。


  “周晨，”塗憲泰又站了出來，溫聲，“你剛才提到了大學，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把時間和心思放在學習之外，三年後，你會考上心儀的大學嗎？”


  周晨心，對我心儀的大學來，我的文化課成績，隨隨便便就能上線。


  “為了更美好的明，為什麽不能先把一些事暫時擱置起來？現在的擱置，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相遇，你們喜歡的詩不是也，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真正的感情，一定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你呢？”


  老師們都大感詫異，向來以棒打鴛鴦出名的塗主任，就這樣的事，竟然能以這樣的語氣，和一個新入學的同學？

  有好幾位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


  “主任您得對，”周晨。


  塗憲泰鬆了一口氣，雖然不是最理想的結果，但以你服個軟為結局來結束這場談話，倒也不錯。


  果楨卻料定，周晨這一定有後話，事情，應該不像主任你想的那麽樂觀。


  “隻是，我覺得，老師們認定的早戀，並不一定就是學習的死敵，它難道就一定不會起積極正麵的作用？”


  “這還真不見得。”


  “舉個例子，先聲明，舉這樣的例子，我沒有妄自菲薄的意思，”


  他看著老師們，“如果僅從整體的結果來看，西方國家的同齡人，在包括科學的很多門類裏所取得的成就，都要強於我們，”


  廖彩雲馬上又擔憂起來，今怕是免不了會讓塗主任埋怨我，因為看這樣子，明顯又是要讓塗主任無話可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