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好點子的價值
第四，不，第一……還是第二吧，第二次從衛生間出來的果楨，下意識的捶著自己的腰，碎了，全碎了！
第三，不，第一次，也就是前一次進去的時候，那芳香球，好歹還有幾個幸免，這一次，等到那群子出來，那些可憐的芳香球，徹底的無一生還。
他完全能想到那些子排隊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爽快、暢快，以及，由此帶來的力道。
已過不惑之年的果楨，在這個陽光燦爛的夏下午，在去了四……兩次衛生間後，無比的懷念起高中時的自己來。
那時的我，應該也是一樣的棒吧。
現在……
他覺得，是不是可以考慮偷偷的入手幾盒那什麽寶，就是那什麽“他好我也好”的那種。
歲月不饒人哦。
“果老師，”江洋跑過來，塞給他一瓶水，“您喝水，”
“你們也記得補水，”果楨衝已經跑回去的江洋喊。
他真的有些懷疑，這些子今下午是不是都沒怎麽喝水，故意氣自己來著。
因為據他的觀察，這些子，一整個下午，大部分人都隻跑了一次衛生間。
應該不會的，多半是我太敏感，這些孩子不會做這樣的事。
自己擔心的那件事，好像也有些不靠譜，這個下午，除了去了四……二，唉，那不重要，除了去衛生間，他就一直釘在一班旁邊，在悉心觀察了幾個時候，他的結論是，苗頭，好像也不是沒有，但真的不太明顯。
每次休息，總有九、十個男孩子，和九、十個姑娘，有一些互動，笑啦，送水啦，顯擺啦……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而九、十個男生和女生的核心人物，分別是周晨和肖嶶兩個，這兩個核心之間，確實有一些躲躲閃閃的對視——好吧，躲閃的主要是肖嶶，也好像有一些情愫在滋生的樣子，但哪有報告中的那麽邪乎？
從心裏，果楨覺得，這樣的兒女，這樣朦朦朧朧的互動，很美很甜，我那個時候……不，不要總是回憶，我又沒老。
果楨之所以得出這樣相對樂觀的結論，也是因為這些家夥在做這些的時候，完全沒有避著他，所以，問題按理應該不大。
高中的少男少女們，誰還不知道，想嚐試早戀，最要緊的就是避著班主任？
我那個時候……果楨搖頭離開操場，唉，無論走到哪裏，都應該記住，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沒有歸路，春總是一去不返……得備課了。
…………
周晨終於結束一的軍訓時，他老爸他們的會議，也順利結束，但這個結束，隻是一個開始。
六個加起來超過兩百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渾身都是幹勁的走出會議室，“這兩抓緊多轉轉，多看看，”
“合適的地方先留意著，”
“合適的人最重要……”
周鎮海坐上了徐軍水的車，“人是個問題，我們都沒有接觸過互聯網，市裏這方麵的人才本來就少，看來將來免不了要朝省裏跑幾趟，”
“估計那些我們看得上的人，就是同意到東海來，這代價應該也不低，”
“東海在這方麵，確實差很多。”
這是他覺得最棘手的問題。
“無論如何，相比這個項目的前景，那都是值得的不是？”徐軍水，“我覺得，這些事，你也可以和周晨商量商量，不好，他又會比我們要有主意，”
“現在的年輕人，真不能看，哪怕懂的不多，但書看得多，看了還記得住，你我們，現在還看什麽書？能看看報紙就不錯了，”
“最大的問題是，就是看了書，也一定記不住，”
“雖然我們比他們見的世麵多，但這眼界啊，還真不一定比得上……”
周鎮海點頭，“那是，這些子，一有機會就上網，一上就不想下來，還什麽都看。”
他這話的時候，其實挺驕傲。
因為話裏的“這些子”，他實際的是自己兒子。
“起來，給家裏裝個寬帶的好，”徐軍水，“別讓他往網吧裏跑，那些網吧，不但環境差，人也雜，”
“周晨這孩子，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他難道還會因為上網而荒廢學習？”
“是，該裝一個，”周鎮海點頭。
嘖，這就又得花一筆錢。
看著他的神情，徐軍水在開發區管委會前麵的廣場旁把車停了下來，“老周，錢的事，你不用擔心，辣魚幹工廠的事，都已經定了下來，我們會幫你湊起來，”
“海鮮網這個項目的先期投入，你和弟妹也別愁，包在我身上……”
周鎮海馬上，“不，這當然得我們自己湊。”
“你聽我老周，”徐軍水搖下車窗，又掏出煙來，“船廠你有好長時間沒去，我跟你，這兩年的生意，是真的不錯，錢也是賺了一些，看形勢，這樣的好日子，應該還能持續一陣子，”
“隻是，我總是覺得不安穩，不瞞你，我晚上經常睡不著覺，總擔心一覺醒來後，是不是會形勢大變？”
“今這些那麽多人提著現金來搶的船，明會不會無人問津？”
“你知道，這樣的事，不是不可能發生，造船這個行業，真是跟著大勢走，偏偏這大勢，又是那麽的變化無常，沒人得準，”
“所以哪怕現在形勢好，船台我也不敢新建，就怕還沒建好，形勢又變了，”
“每一次安放龍骨的時候，我心裏其實也都懸著，等到造好了，會不會沒人要？”
“別看現在紅火，隻要形勢一變，有幾艘船壓在手裏，嗬嗬，”他搖頭苦笑，“我這日子……”
夏雲強他們都有些羨慕的船廠老板，在車裏輕聲和老友絮叨著那些一直壓在心裏，卻無從傾訴的苦處，車外陽光依舊燦爛，剛下班的年輕人，三三兩兩的，無憂無慮的笑著從外麵走過。
“你看看我的頭發，”徐軍水低下頭，“染了，但白頭發還是蓋不住，”
周鎮海有些詫異，這真的比自己的白頭發還要多。
“真的，我都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畢竟那會雖然賺錢少，但不用操這麽多心，國營船廠嘛，”
“我這些日子一直想做新的投資，但幹造船幹了半輩子，其它行業都不熟，想到的那些主意，感覺都還不如造船有前途，你這個主意，那是真的好，你這真是幫了我大忙，”
“隻要我們把這個項目做好，下半輩子就不用操心了，所以真的，不我們的交情，就衝這個，我得好好感謝你，這些錢，我先幫你墊了，你得給我這個機會……”
周鎮海很堅決，“軍水，一碼歸一碼，辦廠的錢，讓你湊就已經很感謝，海鮮網這邊的前期投入，當然得我自己想辦法，放心吧，我們還是能湊出來的。”
“你個老周，”徐軍水彈掉煙頭，“那要不這樣，辣魚廠那邊，我給你挪兩百萬，你聽我，你是不是得考慮置辦一輛車？這麽多事要做，沒車多不方便，放心，當然不白借，你按銀行的標準給我付利息。”
周鎮海依然搖頭，“好的一百萬就一百萬，你能幫一百萬，就已經非常夠意思，其它的，我自己想辦法。”
“你看吧，估計一會他們又都會給你打電話，”徐軍水重新發動車子，“誰都知道，你這個主意，能給我們帶來多大回報，”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麽會主動加碼？
哪怕這兩年他著實賺了不少錢，但就周鎮海的一樣，能借他一百萬辦廠，就已經很夠意思，足夠還周鎮海當年的人情。
“我沒有其它意思啊，現在一百萬還是兩百萬，對我區別不大，左右不過一艘船的事，你呢，不用操心錢的事，就能有更多的心思放在海鮮網上，就能更快替我們賺錢……”
“……你不要多想，不要和我見外，就和老盧的一樣，將來，將來再有其它好主意時，記得我就行，”
周鎮海心，這個，怕還得靠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