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堅決不認
劉二軍落網。
袁隊長跟蔣建國交流之後，蔣建國明白了真相，便讓黃輝和陳小九複職。
二人穿著警服，帶著程彬一起去市局協助調查。
而方冰冰則先送往醫院，她需要安定了精神，並且做一個身體檢查，看看身上有沒有受到傷害，實際上方冰冰沒事，但是程序上要防範於未然。
程彬因為不是警察了，他不能參與審問，便隻能坐在休息室裏。
在審問劉二軍之前，市局的刑偵隊要先做一些準備，這便有了一些空閑時間讓黃輝和陳小九能在休息室陪程彬一會兒。
程彬坐在椅子上，嘴角帶著笑，能清楚感覺到他的內心輕鬆了不少，曾經他的心口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給堵住，如今那塊石頭化作了塵埃，隨風飄散。
“終於！終於！終於！”程彬連說了三遍，可見他有多開心。
對於抓劉二軍，程彬心裏多少有一些私人仇怨在，如今他說的終於，也是想表達他終於報了仇，能慰藉女兒的在天之靈。
黃輝微笑道：“隊長，恭喜你，我想喜妞在天上也會很欣慰的。”
然而一提到程喜，程彬的微笑卻逐漸消失，他歎息道：“哎！可是就算抓到了人，喜妞她…她也回不來了。”
說著說著，程彬的眼睛便紅了。
陳小九勸道：“程隊長，人死不能複生，但是你履行了一個警察的職責，不拋棄不放棄，最終還是親自給這個案子畫上了句號，就算是作為父親……”
“啊！”
程彬聽不了父親二字，突然眼淚如山洪決堤，一湧而出，他將自己的臉埋在雙手之中痛哭了起來。
陳小九還不明白自己怎麽把程彬說哭的，他還想勸勸程彬，結果被黃輝拉出了休息室。
黃輝把門關上，讓程彬一個人在屋裏哭泣。
他跟陳小九解釋道：“喜妞死的時候，隊長都沒哭出來過，他一直憋著，都快憋出內傷，沒想到這一憋就憋了八年，讓他安靜地哭一場吧，他需要這場眼淚，這場八年前就該流的淚。”
黃輝說得沒錯，陳小九沒有什麽好勸的，哭一場對於程彬來說是一件好事，八年的時間，他都耗在了這個案子上，他報了仇，心裏舒坦了，他才能重新去過下輩子。
黃輝看了看自己的手邊，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審訊室吧，袁隊長那邊還需要我們。”
在審訊室的隔間裏，袁隊長負責監看審訊，而黃輝和陳小九作為輔助站在袁隊長身邊，為袁隊長出謀劃策。
主要負責審訊便是曲建軍，他帶了一個書記員。
他們先審訊了黃浪等劉二軍的同謀，因為綁架的犯罪事實明確，那些罪犯也就供認不諱，爭取寬大處理，所以沒有什麽困難。
最困難的是審訊劉二軍，因為劉二軍非常不配合。
劉二軍坐在審訊桌前，雙眼無神，像一具僵屍。
曲建軍問了劉二軍的一些基本問題，比如姓名、性別、年齡等。
劉二軍也茫然地回答了。
當曲建軍開始問劉二軍關於綁架，劉二軍便開始裝傻。
“為什麽綁架方冰冰？”曲建軍問道。
劉二軍搖頭道：“什麽綁架方冰冰？方小姐被人綁架了嗎？我不知道啊。”
曲建軍說道：“人贓並獲，你還裝什麽裝？你不知道你的手下們都已經全部交代了嗎？”
“什麽手下？我沒有手下，我就是一個老老實實做生意的人，我賣火鍋的，隻有員工。”
劉二軍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硬扛下去。
曲建軍微微點頭道：“好，你不招也沒關係，反正其他人招了，你僅僅是嘴硬也沒用，這事我們就先放著，咱們先聊聊其他的事情。”
劉二軍沉默。
曲建軍接著說道：“王勇，你認識嗎？”
劉二軍的眉頭皺了一下，但是很快他便恢複了淡定，搖頭道：“我不認識什麽王勇、李勇。”
劉二軍這次反駁得有些生硬，更像是心理防衛機製下的作用。
曲建軍接著說道：“一九九六年四月一日，向南路58號發生了一樁入室搶劫QJ謀殺案，主謀王勇，於四月二日被抓獲，並且當晚畏罪自殺，而根據調查，疑似同夥在逃。所以劉二軍，你是王勇的同夥嗎？”
劉二軍冷哼一聲：“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個王勇跟我有什麽關係？”
曲建軍又說道：“我知道，你綁架方冰冰，是想逼警方交出王勇案的卷宗，這樣你隻要毀掉了卷宗，就無法比對你的指紋，你就能徹底擺脫那個案子，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不然我們肯定還能找到其他證據的。”
劉二軍逐漸囂張起來，他反問道：“你們能有什麽證據？我警告你們，有的事情可以說，但是沒有的事情就不要亂說，小心我告你們誹謗。”
在隔間裏，袁隊長陰沉著臉，認真監聽著審訊。
黃輝不解道：“其實我不太明白，綁架也是重罪，為什麽他會願意用綁架來掩蓋他跟王勇謀殺的事情，從他的角度來分析的話，好像不值當。”
陳小九分析道：“他應該不是從量刑來衡量值當不值當的，一來他慌慌張張進行綁架，應該是想賭一把，二來在他心裏，可能八年前的案子對於他來說，也是一道坎，他無法逾越，也不想承認的坎，所以他想把那個案子抹除，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這麽做，這樣他心裏才會踏實。”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陳小九天天跟一個心理專家住在一起，耳濡目染，他也學會了心理分析，經過跟劉二軍的各種博弈之後，他逐漸掌握了劉二軍的心態，所以他才能成功擊敗劉二軍。
審訊室裏，劉二軍就仗著卷宗被毀，就是不承認王勇案，袁隊長開始著急了，他說道：“這樣下去，無法給這個案子定罪，該怎麽辦才好？”
“袁隊長，別著急。”陳小九拍了拍黃輝的肩膀，“輝叔，是時候該你上場了，去給劉二軍致命一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