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低穀

  因為沒有證據能證明劉二軍和黃浪是犯罪分子，那麽派出所便沒有扣人的權力，連立案的材料都沒有，所以便隻能讓二人離開。


  陳小九看著二人囂張的背影，卻無能為力，這一次他是真的感到無力。


  在蔣建國的辦公室裏，蔣建國對陳小九和黃輝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小陳，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名聰明的小夥子，可是你這次讓我真的很失望，你怎麽能幹這麽蠢的事情呢？”蔣建國不斷喘著粗氣，看得出他很生氣，也很痛心。


  陳小九低下頭，不敢看蔣建國的眼睛，他很慚愧，因為他這次的行動確實是徹底失敗，還被抓住了話柄。


  蔣建國繼續訓道：“我們當警察的所有行動都應該先有證據，再行動，你看看你們這次，就因為一個沒得到證實的懷疑，就先抓人，再來找證據，結果怎麽樣？結果什麽都沒有，也幸好劉老板他不跟你們計較，不然咱們所的名譽都得被你倆給牽連，就算不會受什麽處罰，那咱們也會被別人笑話的，你們倆知道嗎？”


  他倆當然知道，隻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還有你！老黃！”蔣建國批評完陳小九，便把矛頭轉向了黃輝。


  黃輝跟陳小九不一樣，他沒有低著頭，而是吊兒郎當地仰著頭，聽著蔣建國喋喋不休地批評：“你也是老警察了，怎麽也還是不懂規矩？我讓你帶著小陳，就是因為他是年輕警察，容易犯錯誤，而你可以及時糾正他，而不是跟他一起胡鬧！”


  黃輝用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就好像剛剛有幾句廢話從左耳進右耳出的時候，刮癢了他的耳膜。


  蔣建國劈頭蓋臉又把二人說了一通，直到把他心裏憋得那口氣出了之後，才宣布道：“這次你倆的錯誤很嚴重，我作為所長，絕不能姑息，必須給你倆一定的處罰，所以你倆明天先別來上班了，把警服和證件先放在所裏，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黃輝伸一個懶腰，微笑道：“好呀！可以放假了！”


  而陳小九卻像遭到了晴天霹靂，直劈腦門，他抬起頭，一臉不敢相信，他還反問道：“蔣所長，你…什麽意思？”


  蔣建國無需再重複，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停二人的職。


  陳小九本來以為蔣建國最多批評一下他們，扣扣他們績效，卻怎麽也沒有想到蔣建國會停他們職，這對於他來說處罰太重了一點。


  這次換做蔣建國不敢看陳小九的眼睛，他撇過臉去，朝陳小九二人揮了揮手，意思就是讓他們可以離開了。


  “蔣所長，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陳小九還不死心，他還想讓蔣建國說清楚。


  黃輝倒是很識相，他拉著陳小九，勸道：“走吧，難得有休假，你還不高興啊，這下喝酒不用報備了，可以去我家，咱爺倆喝兩盅，明天再帶你去清水河釣魚，我都好久沒釣過魚了。”


  陳小九需求答案也改變不了事實，他隻能跟黃輝回家。


  在黃輝家裏，程彬也來了，方冰冰也來了。


  方冰冰主要是來安慰陳小九的，陳小九現在非常鬱悶。


  為了讓陳小九消氣，黃輝專門準備了酒和小菜。


  當黃輝給陳小九盛滿酒杯，平時不怎麽喝酒的陳小九一飲而盡，結果辣得他吐著舌頭，直用手掌扇風。


  方冰冰勸道：“不會喝酒，就不要學人喝酒，而且喝酒也不會解決問題的，隻會讓你明天早上起來頭疼。”


  程彬沮喪地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你們停職的，我就不該出現在你們麵前。”


  黃輝卻搖頭道：“不，隊長，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們戰略失誤，本來以為劉二軍不會有防備，結果低估了他，這才著了他的道。”


  陳小九也說道：“對，程隊長，這跟你沒關係，這是我們一開始的方向錯了，我們本來以為他本性難移，既然和黃浪混在一起，一定幹著什麽違法的事情，其實他隻是正常做生意，這條線掐不死他，所以他便大方給我們設套。”


  方冰冰問道：“小九，那你說的方向錯了，那正確的方向應該是什麽？”


  陳小九說道：“程隊長追查劉二軍，是因為他懷疑劉二軍是當年王勇的同夥，我們本來也是想挖他的這一塊秘密的，結果挖出了他跟黃浪有合作，就被帶偏了方向。”


  “王勇的案子都是八年前的了，那都已經結案，要再找到證據證明劉二軍是同夥，這實在太困難，而且……那也隻是隊長的猜想，也並不能說明劉二軍就是王勇的同夥。”黃輝並不看好那就是正確方向。


  “他肯定是！我用生命來保證！”程彬頓時激動起來。


  陳小九也說道：“我相信程隊長，因為那天讓程隊長去跟劉二軍見一麵的時候，當程隊長指出劉二軍是殺人犯的時候，他表情很驚恐，就好像……”


  方冰冰接過話，說道：“就好像他心中的秘密被人拆穿。”她是最靠近劉二軍的人，她 看得最清楚。


  陳小九還說道：“而且…他本來跟黃浪的事情是幹淨的，也就不怕咱們調查，卻又急著給我們設套，就是想降低咱們的公信力，讓我們無法再追查下去，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陳小九雖然對於停職很失落，可是他沒有就此放棄，他依然在動腦筋思考。


  黃輝也逐漸被陳小九說服，他問道：“那咱們現在還能怎麽辦？”


  陳小九說道：“我們應該專注調查八年前的案子，最好能翻一翻以前的檔案，看看以前的證據，另外王勇的老家，我覺得也有必要走一趟，雙管齊下。”


  黃輝提醒道：“咱們現在可是停職人員，怎麽可能還能去查八年前案子的卷宗？你當咱們什麽身份？而且卷宗還在市局，有資格嗎？”


  這番話打擊到了陳小九，讓陳小九抬不起頭。


  此時，程彬突然說道：“市局那邊…我應該能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