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銷贓

  “程隊長，你盡管問，我絕對如實回答。”黃浪又是這樣，答應得比誰都快。


  程彬和黃輝對視一眼之後，便由程彬來發問：“黃浪，我問你，今天早上有沒有人來賣你東西？”


  黃浪頓了頓，然後說道：“這……程隊長，畢竟我是收‘破爛’的，每天都有人來賣我東西的，你如果是要問人的話，那你還得再具體一點？”


  看上去黃浪是在補充程彬問題的缺陷，實際上他還是在繞彎子，他明明就知道程彬具體想問什麽，故意讓程彬多問一次。


  可是程彬還不好說這個問題，因為那個凶徒的相貌沒人知道，所以他換個方式說道：“既然早上有人來賣你東西，我相信你也沒這麽快就銷出去，所以東西肯定還在你手裏，把東西都拿給我們看看。”


  “這……”黃浪頓時猶豫了，因為他收的東西，不管是不是贓物，都是他花錢買的二手貨，他如果拿出來，十有七八會被黃輝他們拿走，畢竟不幹淨，可是那這樣他就白花錢了，純虧損，所以他肯定不願意拿出來。


  於是，黃浪立馬改口道：“哎呀，我記錯了，早上還沒人來賣我東西，瞧我這記性，肯定是昨晚酒喝多了，還沒醒酒。”


  黃輝雙手叉腰，吼道：“‘黃鼠狼’，你少跟我來這套！趕緊把東西拿出來，你算協助警察辦案，我回去還能給你記上一功，你要是不拿出來，我們也能把你這廠子翻個底兒朝天，給找出來，那到時候你就是妨礙公務，我保證你吃不了兜著走！”


  黃浪眼珠子直轉，大腦飛速運轉，在權衡利弊。


  程彬說道：“黃浪，千萬不要抱僥幸心理，試圖欺騙我們，你也見識過我們的本事，跟我們打過不少次交道了，所以你最好是說實話。”


  黃浪咬咬牙說道：“好吧，畢竟黃警官是我的老朋友，我的良師益友，我能重新做人，全靠黃警官把我抓起來，讓我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我賣這個麵子給黃警官，我願意拿出來。”


  明明就是他權衡了利弊，害怕更大的懲罰，才願意配合的，卻經過他語言修飾，成了賣黃輝的麵子，他這種人說話還真是滴水不漏。


  黃輝也不跟黃浪做口舌之爭，催促道：“那還等什麽？趕緊的啊！”


  於是，黃浪帶二人來到了他垃圾廠裏的垃圾堆後麵的臨時搭建辦公室。


  黃浪還說道：“二位請坐。”


  這裏麵都亂成雞窩了，除了黃浪自己用爛木頭做的辦公桌和辦公椅，根本沒地方可坐，所以程彬說道：“不用客氣了。”


  黃浪也不繼續招呼二人，而是在他辦公桌裏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拿出一個袋子，然後把袋子裏的東西都倒在了桌上。


  黃輝和程彬各自掏出自己兜裏的手套戴上，然後翻查這些可能是贓物的東西，程彬便隨口問道：“這些都是今天的嗎？”


  黃浪則說道：“有些是昨晚上的，有些是今天早上的。”


  “哪些是今天早上的？”黃輝一邊翻看，一邊問道，因為東西還真不少，而黃浪別個是個歪門生意人，可他腦子很清晰，他肯定分得清楚。


  果然，黃浪親自把物品分開，然後說道：“這邊是昨天的，這邊是今天的。”


  程彬仔細檢查這些今天的物件，並且隻查看男士的東西，包括bb機和手表。


  在他的觀察入微之下，總算有所斬獲，他在一支手表的縫隙裏找到一些血跡，很隱蔽，就算仔細看也不一定能看出來，但是血跡是有血腥味的，程彬能聞出來。


  然後，程彬舉起手表，問道：“這是誰賣給你的？”


  “這是……”黃浪又開始猶豫了，“我好像忘記了。”


  黃輝指著黃浪的鼻子，罵道：“你個龜孫，又開始裝糊塗了是吧？”


  “我真不記得了！”黃浪眼神迷離，明顯在說謊。


  程彬說道：“我知道，肯定又是道上的規矩，你覺得如果你告訴了警察賣家的信息，那你這生意就沒法做了，別人就不敢賣東西給你，對吧？”


  黃浪沒有回答，但是沉默就是默認。


  程彬繼續說道：“但是，我也得提醒你一句，不管你有沒有出賣他們，你這生意也不可能做下去，因為我們不會允許，法律也不會允許，所以你不用有這方麵顧慮，而且你還得清楚一件事，千萬不要用謊言來妨礙公務，懂嗎？”


  程彬的提醒在黃浪聽來就像是威脅一般，他內心衡量之後，覺得兩個大刑警就在他的麵前，還是明哲保身為妙，生意什麽時候都可以重新在做，可是現在不配合，以後說不定就沒有重整旗鼓的機會了。


  黃浪笑眯眯說道：“程隊長，其實吧，我是真不認識那個男人，這一點我絕對沒有說謊。”


  黃輝說道：“你這種人在刀尖上做事的，不可能跟不信任的人合作，你肯定認識。”


  可是，黃浪確實說得實話，他說道：“我的黃警官，我的好哥哥！我沒說謊，我真不認識他！沒錯，你也說得對，我一般不和不認識的人合作，但是這樣很難開展新業務。是他先找到我的，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打聽到我在做這一行，找到我後，就跟我說可以長期合作，我想著他如果真有本事弄到好東西，也不是不能合作的，但是我得試試水，看他東西安全不安全，便先做這一次，你們看到的這些，還都是他第一次賣給我的，結果你們也很清楚，他的東西完全是有問題的，把您二位神仙都招來了！生意都黃了！我現在真的很後悔冒這個險跟他合作，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絕對把他趕走！”


  黃浪那是真的後悔啊，為了開展新業務，結果把自己全賠進去了，他才是最生氣的那個人，他現在打心底希望黃輝和程彬能抓到他。


  程彬則又問道：“那你見過他了，你肯定記得他長什麽樣？跟我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