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抓到現形
陳小九已經和楊朝歌通過電話，他先趕到了現場。
那是一家城西郊區的賓館，名字叫“麗香賓館”，招牌都破破爛爛，可想裏麵環境有多糟糕，陳小九仿佛看到了蟑螂和老鼠滿地跑。
黃輝小聲跟陳小九說道：“回頭得查查這家賓館，看看證件是否齊全。”
宋美前方帶路，冷冷說道：“跟我來。”
兩人跟在宋美的背後，走進門，就看見一個胖女人害怕得躲在暗角，瑟瑟發抖，估計她是這家賓館的老板。
黃輝停下腳步，指著胖女人說道：“你別走開，待會兒還要找你問話。”
胖女人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沒做任何反應，但是黃輝估計她也不會跑，便加快腳步追上陳小九和宋美。
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門外站著兩個黑西裝保鏢，看到宋美的到來，二人鞠躬道：“宋總。”
宋美卻沒有回應，直接走進屋子裏。
陳小九和黃輝跟著進去，狹小的雙人床標間，屋內竟然站著四個保鏢，而地上還跪著兩個年輕人，一個是一身朋克打扮的趙小果，一個是穿著背心，冷到直哆嗦的曹太野。
而床頭上坐著一個穿著昂貴西裝，梳著大背頭的男人，這個男人留著絡腮胡，但是胡子是精修過的，一看就是一個講究生活細節的成功男人。
宋美直接上前跟那男人坐在一起，很明顯這就是在西都市赫赫有名，誰見了都得恭恭敬敬的“趙宋集團”董事長——趙重。
趙重沒有宋美那麽冷漠，他站起身來，朝陳小九二人迎上去，熱情地說道：“二位警官，你們可算來了，犯人我已經先幫你們逮到了，現在你們可以接手工作。”
這趙重雖然看上去熱情，但陳小九能夠明顯感覺到他就是一個笑麵虎，吃人不吐骨頭，一旦不順他的意，肯定比宋美要難對付多了。
陳小九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兩個學生，雖然曹太野沒有外套，但是褲子還是穿好的，如果真的是做了那種事情，被抓了現形，恐怕不會允許他穿好褲子的。
而且趙小果也跪在地上，就像同樣犯了錯的孩子，在低頭懺悔，她如果是受害者，又怎麽能遭受這種待遇呢？
陳小九越來越懷疑這件事沒有宋美之前說的那麽簡單，所以他先提醒趙重：“趙總，不能叫犯人，還沒有定罪的情況下，隻能叫嫌疑人。”
趙重沒想到這個小小的民警還能跟他頂嘴，他很意外，所以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很虛偽的笑容，說道：“隨便警官你怎麽叫，總之你們看看接下來該怎麽處理。”
跪著的曹太野本來低著頭，聽到警察來了，他更加慚愧地不敢抬頭，可是他居然提到了陳小九的聲音，他果斷抬頭一看，還真是陳小九來了，他興奮地求救道：“陳警官！救救我！我…我沒做過！”
“你給我閉嘴！”趙重衝著曹太野怒吼一聲，把黃輝和陳小九都嚇了一跳。
這趙重突然發飆，跟上一秒的他，簡直就是兩個人，一個溫柔熱情，一個凶狠暴躁，果然不是簡單的人。
陳小九偷偷把右手放在腰間，往下按了兩下，示意曹太野先安靜。
曹太野本來也被趙重嚇到了，他也不敢再說話。
“陳警官是吧？看來你跟這個…嫌疑人是認識的，對嗎？”
趙重突然對陳小九發問，讓陳小九在心裏大呼糟糕，他要是承認的話，會被趙重質疑自己的立場，他很有可能會被踢出這個案子。
陳小九故作鎮定，說道：“以前在其他案子裏認識的。”
他的意思是他跟曹太野的認識僅限於工作關係，事實也是這樣，可趙重卻有另外一番解讀。
趙重指著曹太野，不斷搖頭，嘴裏還侮辱道：“慣犯！難怪你能幹出這種下流事情，原來早就是個偷雞摸狗的小雜種。”
曹太野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雖然他無法反抗趙重，但是他的眼神也不會臣服於趙重的，他竟然惡狠狠看著趙重。
趙重怎麽能被曹太野的眼神嚇到，要不是有警察在這裏，他絕對上去打一巴掌，把他眼睛都打歪。
趙重不屑道：“賤民果然是賤民，眼睛都這麽賤。”
黃輝提醒道：“趙老板，請注意一下你的言辭。”
這話就讓趙重很不爽了，他說道：“我一向很注重我的言辭，不需要警官你來提醒，我還請警官做好你的工作，這個犯…嫌疑人怎麽還能在這裏瞪著我？你的工作需要我來提醒嗎？”
黃輝不跟趙重有語言上的糾纏，而是從腰間拿出一副手銬，走到曹太野的身後，銬住他的手，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然後又對還跪著的趙小果說道：“你也跟我回去。”
宋美不樂意了，她說道：“為什麽我女兒是受害人也得跟你走？”
黃輝解釋道：“如果要給嫌疑人定罪，我們需要你女兒當證人，所以需要她跟我們回所裏錄口供。宋總你放心，都是規章流程，絕對沒有什麽問題，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宋美看著趙重，希望趙重來下決定，趙重便說道：“我們也去。”
宋美這才放心，至少派出所裏有她看著。
黃輝把曹太野押到陳小九的麵前，說道：“小陳，你先留下來收集現場證據，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陳小九明白黃輝的意思，如果曹太野真的做過，那麽現場會留下相應的線索，有趙重等人的情況下，會影響陳小九做出正確判斷，如今黃輝‘調虎離山’，隻把現場留給陳小九，陳小九才有最自由的空間施展，透過這些線索拚湊出一個真相，而不是聽趙重等人的一麵之詞。
這間客房本來滿滿當當的人，現在逐漸出去後，空蕩蕩就隻剩下陳小九一個人。
陳小九在大學最擅長的就是現場勘查，可自從當了民警，一直沒有太多機會施展，如今他終於能做一次他擅長的事情，而且這次如此重要，隻許成功，不許失敗，頓時壓力陡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