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突破口
陳小九和楊朝歌把李磊帶回了他們家。
李磊坐在沙發上，手裏抱溫熱的水杯，那是陳小九給他遞的一杯開水。
二人一人拿了根凳子，跟李磊相對而坐，讓李磊抬不起頭來，因為這氣氛像兩個警察一起審問犯人似的。
尤其是李磊自知理虧，更加覺得自己像個犯人，他帶著無比的歉意和悔恨。
雖然李磊說他是來跟楊朝歌道歉的，可是見到本人，他卻一句話說不出來，主要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楊朝歌說道：“我們去見過你爸爸了。”
李磊雙目圓睜，驚道：“你們見他了？去跟他告狀了嗎？”
楊朝歌卻搖頭道：“不，我們沒有跟他說你做過的事情，我們隻是去問候了一下他，並且跟他了解過你的情況，我們的目的是想幫助你和你的同伴們。”
聽到幫助二字，李磊更加疑惑，他問道：“楊老師你…要幫助我們？難道你不想懲罰我們嗎？我們可是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啊。”
“而且……”李磊看向陳小九，“你不是已經報警了嗎？”
李磊之所以害怕成這樣，還是因為他先一步打聽到楊朝歌和警察在一起，所以他才害怕得沒有跟曹太野他們打招呼，便偷偷跑來找楊朝歌，希望楊朝歌能饒恕自己。
陳小九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正常人都會報警的，更何況我是你們楊老師的朋友，更加責無旁貸要參與到這件事裏來。”
“那…你會抓我們嗎？”李磊眼下最懼怕得就是這個，所以陳小九的回答會對他很重要，同時會影響接下來他的心態。
陳小九想了一下應該組織的語言，才緩緩說道：“你們所做的事情觸犯了法律，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
李磊聽到這一半，心已經涼了半截。
“……不過，如果你們誠心改正的話，我們都可以從輕發落的，畢竟我們的宗旨是要讓你們改正，懲罰也是為了這個目的。”
在陳小九把話說完後，李磊才稍微鬆一口氣，他趕緊說道：“我改正！我改正！我一定改正！就是因為要改正，所以我才來的。”
陳小九說道：“對啊，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嗎？”
“警察大哥，我其實跟他們三個不一樣，我是個好人的，那天晚上我也隻是做做樣子，我根本就沒有打楊老師，楊老師應該記得的，楊老師你可得為我作證啊！”李磊想著隻要自己沒事，他無論怎麽損曹太野他們都沒有關係，為求自保，也就顧不上朋友了。
陳小九看了一眼楊朝歌，楊朝歌微微點頭。
然後，陳小九又說道：“我們相信你，可是你既然說自己是好人，那你為什麽要和他們混在一起呢？又為什麽要參與這件事呢？”
“我……”能跟壞人混一起的人，怎麽可能說自己是個好人，李磊得好好解釋，所以他帶著哭腔說道，“其實是這樣的，我本來是一個好人，但是曹太野他們…欺壓我，讓我給他們當小弟，做牛做馬！我沒有辦法，隻能委曲求全，跟著他們幹壞事！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再也不敢了！”
李磊多少有些裝的成分，而且表演很拙劣，一眼就看得出淚水都擠出來的，怎麽可能騙得了一個專業警察和一個心理大師。
楊朝歌故意說道：“你這麽說曹太野他們，難道不怕他們報複你嗎？”
李磊心裏又是一怔，他隻想盡快取得二人的信任，才盡可能希望通過出賣他們，來換取他自己的贖罪，卻忘了曹太野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就他不辭而別這一件事，就足夠引來三人的報複。
“警察大哥，你一定要保護我，我可是勇敢來檢舉他們的，你一定要……”李磊隻能找個更厲害的當靠山，還有什麽比警察更厲害呢。
“行了行了。”陳小九打斷他，“你也別說他們壞話了，我們要幫助的不隻有你一個，他們也不是壞人，隻是性格出了問題，我們希望他們也能和你一樣來跟我們開誠布公談一次。”
“這……”李磊這才聽明白，原來陳小九和楊朝歌是真的想他們每個人都改正，而確實不是要懲罰他們。
“楊老師，警察大哥，你們有所不知，他們三個跟我可不一樣，拗得跟牛似的，他們不會來道歉的。”李磊這次是實話實說，沒有半點隱瞞。
楊朝歌點點頭道：“這個我們知道，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我能幫助你們什麽？”李磊現在根本不想見到那三人，更別說去幫楊朝歌勸他們，他估計楊朝歌也就是這個意思。
陳小九說道：“我們也不騙你，除了你家，他們三人的家，我們都去過，所以我們對你們已經很了解。”
“你們去過他們三人家？”李磊有些不太相信，因為他跟這三人認識這麽久，他也隻去過曹太野家，另外兩家根本不讓他沾半毛錢關係。
楊朝歌說道：“對，我們都去過，我們從你們的家人那裏了解到你們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學生，很多時候性格的原因都是家庭環境造成的，於是我們見識你們家庭給你們帶來的困難，於是我們決定幫助你們擺脫現有的困境，這樣才能讓你們徹底改正，以後才不會再犯。”
楊朝歌二人的用心良苦讓李磊感受到了，他非常感動，再次熱淚盈眶，隻不過這次他不再是表演。
“楊老師，我們這樣對你，你卻…以怨報德，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不過心意我先領了，你既然見過我爸了，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跟我爸的關係，你可能真的幫不了。”李磊現在才真心後悔參與打架。
陳小九卻說道：“你爸的問題，我們已經找到辦法解決，但是你不是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我們想先解決曹太野，所以需要你的配合。”
“你們需要我做什麽，盡管開口，我一定赴湯蹈火。”
二人等得就是李磊的這句話。
陳小九微笑道：“我們是這樣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