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城市外的風景
“你……不要太囂張！”杜雲風連趙小果都想打，手都舉到一半，一想到趙小果是個女孩子，於是把手放在後腦勺，假裝摳癢來緩解尷尬。
“懦夫。”趙小果嘲諷了杜雲風一句，便推開他，朝長草叢裏走，看樣子她連招呼都不願打一下，就準備離開。
“你上哪兒去？”曹太野在趙小果背後問道。
“我要去吉他社練琴，跟你們沒啥好開會的，遇到屁大的事，就慌了神。”
雖然趙小果回答了曹太野，可是她卻沒有連頭都沒回，人影淹沒在草叢中，聲音還是從草叢裏傳過來的。
杜雲風對曹太野說道：“太野，我沒跟她一般見識，完全是看你的麵子，誰叫她是你女朋友，可是你也得好好管管她，她現在越來越不像話，感覺她都沒把你放在眼裏了。”
曹太野皺著眉頭，說道：“她確實跟我們剛剛認識她那會不一樣了，那個時候她還很聽話，隻願意當我們的跟屁蟲……算了，先不管她了，我們差不多就回去吧，都不要再擔心這件事，等我先找到徐濤，探探口風再說。”
另一邊，楊朝歌載著陳小九，開了足足六個小時，才來到杜雲風的老家——甘樹村。
這一路上，道路崎嶇，還有許多山路，凹凸不平的老路，對於楊朝歌來說，簡直比唐僧去西天取經更艱難。
長時間開車都還好，畢竟陳小九也會開車，兩人還能交換駕駛，隻不過楊朝歌心疼自己這輛車。
本來就是輛二手車，還是輛奧拓車，在不平路上抖兩下，還真讓人擔心會散架。
到了鄉下後，楊朝歌把車停在村口，而陳小九趕緊下車，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口氣，感慨道：“鄉下的空氣就是清新，不像大城市裏，全是渾濁，都是工業化惹得禍，弄得城裏空氣全遭到了汙染。”
確實，大城市雖然各方麵很便利，也更容易賺到錢，但是真正生活起來，卻沒有鄉下那種悠然自得的感覺，感覺生活在鄉下，人的壽命都能增加十歲。
廣闊的麥田，藍天白雲，鳥兒向你歌唱，草兒向你招手，還有一群小朋友在朝你微笑。
最後一句可不是形容詞，真有一群小朋友在遠處朝陳小九二人微笑，但是他們卻不敢靠近，隻是對這一雙陌生的人和一輛陌生的汽車感到好奇。
陳小九朝小朋友喊道：“喂，小朋友們，能不能幫警察叔叔把方村長找來啊？”
害羞的小孩子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吩咐得明白的，這倒不是他們聽不懂，隻是他們不好意思幫你辦事。
陳小九隻能使出絕招，他從兜裏掏出幾顆糖，笑嘻嘻說道：“小朋友們，幫我把方村長叫來，這些糖就是你們的了。”
糖果對小孩子有多大的誘惑，誰都當過小孩子，誰都能明白，果然有小孩子動心，大著膽子就跑過來，從陳小九手裏接過糖果。
然後，他們連謝謝都不說，就像離弦的箭，唰得一下就飛向村裏了。
楊朝歌問道：“怎麽？你認識這裏的村長？”
陳小九搖頭道：“不認識，不過既然要在別人的地界辦事，肯定要知會別人一聲，所以我找我們蔣所長翻了這邊的電話，給村長說了一聲。”
話音剛落，突然二人聽到村裏鑼鼓喧天，就好像發生了什麽喜事似的。
隻見村口出現了一支鑼鼓隊，他們還提著一道橫幅，上麵寫著：“歡迎領導蒞臨本村指導工作。”
楊朝歌驚慌道：“這應該不是來迎接我們的吧？”
陳小九更加慌張，他左顧右盼，沒看到有其他像領導的人也來到甘樹村。
“應…應該不會吧。”
陳小九自己都沒有這個信心，更要命得是，鑼鼓隊前頭有一個戴著本山帽的中年人，一看就像是甘樹村的方村長，笑嗬嗬朝陳小九走來。
果然，他倆的顧慮成真，方村長一上來就握住陳小九的手，激動地說道：“您就是陳警官吧？”
陳小九穿著警察製服，就差在額頭上寫個“陳”字，實在太明顯了。
陳小九尷尬說道：“我…我是陳小九，您是方村長嗎？”
方村長沒有回答，而是朝後麵的長隊大手一揮，喊道：“開始！”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如此整齊的歡迎口號，讓本來已經尷尬得氣氛冰凍到了極點。
陳小九疑惑道：“方村長，您這是歡迎我的嗎？”
方村長解釋道：“沒錯啊，您就是市裏來的領導，陳警官可喜歡嗎？”
這跟喜不喜歡都沒啥關係了，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片警，哪裏受得住這種排場，他趕緊說道：“哎喲！方村長，您可別折煞我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社區民警，哪裏是什麽領導啊，能不能把這個儀式收一收？”
方村長聽完後，立馬轉過頭去，喊道：“陳警官不喜歡，大家撤了吧。”
也不知道方村長是不是領悟力有問題，他竟然能夠這樣去理解陳小九的話。
也罷也罷，隻要能把這排場給撤了，陳小九隨便方村長怎麽理解，他也就不做辯解。
人群漸漸散去，陳小九才說道：“方村長，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工作，我們想見見杜雲風的父母，調查一下杜雲風的家庭背景，這樣我們才能保證學生們在學校裏的安全。”
方村長露出憨厚的笑容，連連點頭道：“明白，明白。”
陳小九看方村長很難理解自己的意思似的，兩人就像不在一個頻道，所以他隻得說得更準確一點：“方村長，我的意思是說杜雲風的父母現在在哪裏？能不能現在就帶我們去見他們？我們時間比較緊，辦完事情，還得趕回西都。”
“對對對，領導百忙之中才抽空來我們這小地方，時間很寶貴，杜雲風的父母現在正在我的村長辦公室等著二位的指導，請跟我來。”
這方村長一口一個領導，讓陳小九手足無措，不敢搭話。
楊朝歌不在體製內，他便沒有這般拘謹，走在前邊說道：“村長，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