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餐廳鬧事
陳小九學著方冰冰的方式，在領口紮下方巾。
牛排是用鍋蓋蓋住，打開蓋子時，油汁飛濺，嚇得陳小九差點屁股離開座位，可是他立馬正襟危坐，露出微笑來緩解尷尬。
但實際最尷尬得不是這個，最尷尬得是陳小九高估了自己，就像外國人學筷子一樣，他也沒那麽容易就能掌握刀叉。
雖然學著方冰冰，知道左手叉子右手刀，可是他叉子和刀的配合總是有問題，刀子割不斷肉，還差點讓牛排飛出去，總之陳小九十分狼狽，眼睛都不敢看方冰冰。
“食指按在刀背上，指尖發力，用刀尖沿著牛排的紋路去切。”
方冰冰看陳小九實在太費力，便忍不住指導了他一下。
用方冰冰的方法，陳小九果然更容易切開牛排了，他總算能鬆一口氣，但隨即他便解釋道：“我不是不會，隻不過太久沒吃過西餐，有點生疏而已。”
陳小九隻是麵子上有些掛不住，方冰冰也就不拆穿他了。
“你二大爺的，我就不信餐館裏就沒有筷子了！”
突然，陳小九的三點鍾方向傳來了喧鬧聲，好像起了衝突。
作為警察，陳小九本能把刀叉放下，注意起那邊的情況。
那是一個頭頂油光鋥亮的大光頭胖子，穿著大皮草，戴著大金鏈，指著侍應的鼻子吼叫。
侍應非常為難：“先生，我們這裏是西餐廳，真的沒有筷子。”
“放屁！西餐廳就不準備筷子？還賣這麽貴！是不是要歧視本國人！是不是要幫外國人搶我們本國人的錢？”
這光頭不僅要罵侍應，還因為筷子的事情上升到歧視的高度，有點故意刁難侍應了。
“爸爸，嗚嗚嗚，別吼了，我不吃了！”
這個光頭還是帶著自己小胖兒子來吃西餐的，結果就當著自己哭泣的兒子鬧事，完全不聽勸阻。
光頭揪住侍應的領結，威脅道：“我限你一分鍾之內，拿兩雙筷子來，不然你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洋狗店！”
侍應嚇得也帶著淚腔：“先…先生，你冷靜點，我…我現在出去給你買筷子，還…還不成嗎？”
“方小姐，你稍等我一下。”
陳小九是個警察，他怎麽能允許這種事情在他麵前發生，於是他扯下方巾，起身過去。
方冰冰肯定不會坐在原地等他的，所以跟在他的背後。
陳小九先抓住光頭的手腕，冷靜說道：“這位大哥，能不能先把手鬆開，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
“你算什麽東西？是不是想多管閑事？”
光頭確實把手鬆開，侍應的行動暫時解脫，他趕緊閃到了一邊去。
不過，光頭雖然暫時放過侍應，可是他把怒火轉移到了陳小九的身上，用力甩開陳小九的手。
陳小九不能一上來就用自己警察的身份去壓光頭，因為光頭除了吵鬧幾句，暫時還沒做出格的事情。
他稍微抬起雙手，在不觸碰到光頭身體的情況下，控製著兩人的安全距離，心平氣和地勸道：“大哥，這裏是公共場合，咱們講道理的話，是不是最好不要大聲喧嘩呢？而且這裏是西餐廳，你找服務員要筷子，是不是有點為難別人呢？還有，您的兒子還在旁邊，您把孩子都嚇到了。”
經過一周的訓練，陳小九已經有足夠經驗應對各種糾紛矛盾，他也比較擅長講道理。
不過，他還是錯誤估計了一點，那就是別人聽不聽得進去他的勸導。
平時，他穿著警服，別人看到是警察來勸，大多數稍微理智點的人也能聽勸。
而這位光頭大哥，不僅不理智，他也不知道陳小九是警察，畢竟陳小九是穿著便裝來赴約的，而且也沒自報身份。
“你TM是唐僧嗎？嘰嘰歪歪的，管你他娘屁事！”
光頭的嗓門越吊越高，嘴裏髒字連篇，明顯故意跟陳小九抬杠。
“你這人怎麽回事？怎麽能在孩子麵前罵人呢？你怎麽為人父母的？”
陳小九還沒生氣，方冰冰在一旁實在壓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便吼了出來。
“臭娘們，老子怎麽當父母還用你教？看老子撕爛你的臭嘴！”
這光頭竟然伸手向方冰冰去了。
“哎呀！”
方冰冰嚇縮到陳小九的背後。
本來陳小九不準備動手，想要以理服人，卻沒想到光頭先動手，還要傷害方冰冰，這逼得他不得不出手。
陳小九左手格擋住光頭的來手，右手托住光頭的下巴，右腳勾住他的小腿，破壞他的平衡，來了一招傳統功夫裏的“白猿獻果”。
身體比陳小九橫寬一圈的光頭啪得一聲倒地，整個人都摔懵了，連疼都叫不出。
陳小九用膝蓋頂住光頭的肩膀，以免光頭掙脫，他警告道：“還要動手打人嗎？”
已經懵住的光頭甚至不知道回答，他的小胖兒子從椅子上下來，哭喊道：“不要打我爸爸。”
陳小九跟小胖兒子解釋道：“小朋友，你放心，我不會打你爸爸的，我隻是讓他先冷靜一下。”
另一邊，侍應見光頭被控製住，他也才從驚恐中反應過來，喊道：“我去報警！”
“不用去了，我就是警察。”陳小九這時才亮出身份。
一聽到陳小九是警察，光頭也終於醒了意識，隻不過他仍然沒有冷靜，反而耍起了無賴，大喊道：“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是你先打我的！”一聽到光頭要冤枉陳小九，方冰冰立馬心急起來，她現在最怕得就是陳小九被冤枉。
哪怕在這樣的情況下，陳小九依然很冷靜，他說道：“餐廳有監控，記錄了全過程，會有證據顯示我是在你先動手傷害我身後這位女士時，我才出手製止，我的行為符合執法標準，所以別妄想耍賴了。”
“那…那你想怎麽樣？”光頭之所以耍賴也隻是想讓陳小九放過自己，實際上他對警察還是有些敬畏之心的，不敢造次。
“如果你願意冷靜下來，聽我好好講道理，我就放你起來，但是如果你還是不聽勸，還要鬧事的話，那我隻能以尋釁滋事罪把你帶回所裏，咱們回去邊喝茶邊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