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黃雀撲空
“往中間走，往中間走，別擠在門口！”
售票員提醒著乘客。
每個人都是天天擠公交車上下班的，包括陳小九也是，其實不需要提醒，他們也知道該怎麽走。
不過，陳小九稍微有些不適應得是，他平時在派出所上下班坐公交，那邊不屬於鬧市區，車上人沒有這麽多，往中間走，還走得動，現在卻寸步難行，連下腳都不方便。
陳小九根本很難靠近張三，當然萬幸得是張三也很難靠近那位女士。
張三緊盯著那位女士，眼神極其猥瑣，陳小九絲毫沒有放鬆，他要加緊去到張三的身邊。
“麻煩讓一讓。”陳小九試圖讓旁邊的人給他讓出一個位置來。
“讓什麽讓！你看我哪兒還有位置讓你？”旁邊的人態度也不是很好。
陳小九明明覺得稍微都讓出一點位置，他還是能過去的，可別人就是怕麻煩，不願意給他騰這個位置。
他如果擺出警察的身份，自然能讓這些人禮讓，可是他還沒有靠近張三，現在還不是拿出自己警察身份的時候。
“稍微讓一下我，我沒兩站就要下車了，謝謝。”
陳小九還是用不錯的態度去懇求旁邊的人，而且他的借口也合情合理，一般大家還是會願意讓要下車的人先到中間去。
“要下就從前麵下。”
真的是寸土不讓，陳小九也沒有辦法，他也不能跟乘客起爭執，他隻能等待，至少張三現在還沒跑，也跑不掉。
反正張三也動不了，他也接近不了女士，陳小九便再耐心等待一下。
公交車每到一站，車內人群就會流動一次，中門下車，前門上車，陳小九就算不想往前走，都會被上來的人推著前進。
那位女士先來到了中門附近，她就沒有再移動，隻需要等到站便下車，張三和陳小九還需要再多兩次有人下車，才能往中門移動一點。
陳小九希望那位女士早點下車，這樣他就沒有後顧之憂，可是她卻一直沒有動靜。
不過，陳小九真想在抓到小偷之後，好好教育一下這位女士，她一點防範心都沒有。
其他人看見張三這樣形象的人，都知道將自己的包捂緊一點，可是她卻沒有，也難怪張三認準她當目標。
為了保護她，每次公交到站，人群開始移動的時候，陳小九拚命往前擠，快速縮短跟張三的距離。
在陳小九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在張三接近到女士身邊之時，他也剛好來到張三的身後。
張三作為小偷中的老手，下手很快，陳小九看著他打開了女士皮包的拉鏈，然後就隻能看到一個錢包的影子從皮包裏衝出來，陳小九想攔截都來不及。
那陳小九隻能抓現成的，至少有了證據，於是他一下子扣住張三的脈門，往人群一推。
“哎呀！”
“怎麽回事？”
“你們在幹什麽？”
被擠到的群眾，此起彼伏表達不滿。
張三也哇啦啦地叫疼。
陳小九趕緊解釋道：“我是警察，我正在抓小偷，請各位配合一下。”
聽到陳小九的身份，抱怨聲也確實減小很多，群眾還是會給警察這個麵子的，就連公交車司機也先把車停靠到了路邊。
那女士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皮包被打開，錢包被偷，她大喊：“啊！我的錢包不見了！”
“小姐，別擔心，錢包就在這小偷的身上，我馬上就幫你拿回來。”
陳小九的話讓女士頓時安心不少。
然而張三沒有掙紮，表現得還挺淡定，他甚至狡辯道：“我不是小偷，他才是小偷。小姐，我剛剛看到他偷你錢包了，我想阻止他，又打不過他，所以他才汙蔑我的。”
“好啊，我都抓到你現行了，你還敢狡辯！我可是警察，你覺得你反過來誣告我有意義嗎？”陳小九還是第一次遇到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小偷。
“不信大家夥可以搜我的身，再搜他的身，看看誰才是小偷。”
陳小九看到張三把錢包放在他自己的衣服口袋裏，他還敢這麽提議，最主要得是他這麽說了以後，周圍的群眾都開始保持懷疑的態度了，包括受害的那位女士。
“真是空口說大話，我馬上就讓你顯形。”
陳小九伸手去摸張三的衣服兜，張三根本不反抗，任由陳小九隨便摸。
然而，當陳小九伸進去之後，他露出了驚訝的眼神，額頭也滲出了冷汗，口袋竟然是空的。
張三嘴角上揚，得意地說道：“怎麽？找不到嗎？”
陳小九不相信張三的身上沒有，他搜遍了張三的全身，別說錢包了，一毛錢都找不到，合著張三甚至自己都不帶錢，隻帶了一塊錢買票。
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他的，氣氛逐漸變得有些尷尬，他也有點不知所措。
“我看見他偷的，我是警察，你們要相信我！”陳小九的話變得有些蒼白無力。
眾人都開始懷疑陳小九，他的手上突然沒勁了，失去了對張三的控製。
張三穿到兩個人的身後，喊道：“錢包在他身上，你們快搜他，他才是小偷！”
“我身上沒有錢包！”
陳小九想掏自己兜，證明清白，可是他一摸兜裏，竟然真的摸到了一個圓鼓鼓的皮夾子，他知道那不是他的東西，心裏想著這下慘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你的兜裏有什麽？快點拿出來啊！”
那個受害女士竟然質問起陳小九來。
陳小九緩緩拿了出來，是一個紅色的錢包，他隻能解釋道：“這…這是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到我包裏的，我…我是被冤枉的，我…我是警察！”
物證在他身上，他說什麽也沒人信了，特別是那個女士。
女士一把搶回自己的錢包，然後反手一巴掌打在了陳小九的臉上。
陳小九的臉是火辣辣的疼，他的心裏更疼。
“抓住他！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
群眾奮起而攻之，將陳小九按倒，而張三則趁亂跑了。
陳小九心裏很是委屈，而且他感覺這張三可能是他的克星，他已經兩次栽到張三的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