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接下來怎麽辦
鏡中，緩緩浮現出一張絕美的女子麵容來，明明肌膚勝雪，明眸皓齒，看上去不過三十許人，可是那眼裏的滄桑，卻像是經曆了幾世的輪回。
她輕歎了口氣，“春晴，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而你，也太過貪心了，想奪取他靈魂中的一切，也才導致了這一切後果。”
“你是說，我這一切都是綹由自取？”春晴連連冷笑問道。
“其實，我隻是想說，世間之事，一切俱是因果循環罷了。種下何因，便得何果，如是，如是。”那絕美女子輕聲歎息道。
“少跟我賣弄那些藍星的和尚糊弄人的東西，我不聽。”春晴怒聲道。
那個女子隻是歎氣，並沒有再說話。
“非要香芙跟那個小子接觸，你害了她，現在也害了我，如果不是你橫加阻攔，我非要把那個小子送去惡魔空間去，就算不咬死他，也要讓他生不如死！”春晴發狠地道。
“別這樣，春晴，霍海是我們閃靈族能夠延續的唯一希望，我隻是建議你試探，並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想著剝離他的靈魂……”那個女子搖頭道。
“當時她就在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你能讓我怎麽做？難道主動向霍海現身以證明他確實夠通過這種方式救了我的命嗎？我唯有這樣做，才能打消她對我的疑慮。尤其是最後將他送去惡魔空間，否則，她又怎會繼續相信我？對待那個對她一直以來忠心耿耿的司舊她尚且那般嚴苛，又何況是我？若是我有一舉一動忤逆了她，她同樣會毫不客氣地殺了她，再選出一個大祭司來，隻不過略費些手腳而已。”春晴憤怒地道。
“其實你隻是想著，如果能剝離他的靈魂拿到厚土之魄，就可以拯救族人，也不必再被這死亡的氣息壓抑籠罩在所有族人的頭頂。我理解你的用心，但你還是糙之過急了。不過也好，正如你說，倒是證明了你對她的忠誠，所以，她也並沒有因此而遷怒於你。”那個女子點了點頭，沒有動怒，不帶半點人間煙火氣地道。
春晴沉默了下去，不再說話了，也不知道是因為被戳中了內心中的真實想法，還是因為其他。
那個女子也不再說話，而是望著那淩宵之花，眼神幽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現在，怎麽辦？這小子已經被你傳到神廟去了，一旦直接接觸聖光，他必定會死。可他必定會這樣做，因為他要救人。他若是死了，我們也隻能等死了。你，你這簡直就是在害他，也是在害我們自己”，春晴眼中帶起了一絲擔憂來，長歎口氣道，不過她眼底深處，帶起了一絲怨意，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心情。
“聽天由命吧。若是這天要我們綠森滅亡，那便滅亡好了。若是這天要讓我們存續，那便歡呼。生死之間，我們做到所能做到的一切之後，也唯有等待。但我相信，世間總有奇跡。若不是他，也會是別人”，那個女子淡然說道。
“我真搞不懂，王上明知道你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卻為什麽非要阻止這一切？這倒底是為什麽？難道，她想拉著整個綠森給他陪葬？”春晴恨恨地道，
“她隻是因為恨我。”那個女子眼中現出了一絲愧疚之意，輕歎道。
“如果不是因為王上，當年也不會引得靈核被盜，而你甘願替她受過，明明可以接任王位，卻被封印鏡像之湖。而她則成為了閃靈之王，你明明成全了她，她卻還是這樣恨你，倒底是為什麽？”春晴皺起了眉頭，百般不解地問道。
“因為她天賦太高了，我害怕失去這個唯一的妹妹，隻能用替她受過為代價，要求對她施展末日之咒，掩住她的氣息。否則，以她那迅猛增長的境界，遲早會被那股神秘的力量發現，要知道，那可是直接將強大的金瞳族退化為巨魔人的強大力量。
如果那股力量感覺到了威脅，那時候，無論是我還是閃靈，就都會永遠地失去了她了。而以她的能力，最有資質成為閃靈之王，護佑我們閃靈一族乃至綠森。”那個女子倒也不再隱瞞什麽，而是低聲道。
“啊？末日之咒？難怪，難怪她變得如此醜陋不堪……”春晴掩住了檀口，駭然驚呼。
“是，她當時那般美麗，卻因為愛上那個藍星人，被他蒙騙，偷走了靈核，甚至當時的王上還被那人擊傷，絕命而亡。她當時也特別害怕，沒有辦法，隻能接受了我的條件，被末日之咒變成了無比醜陋的人。
我知道，對於心高氣傲的她來說，這是無法接受的，她肯定也會認為我是嫉妒她的美麗和資質，可是，我真的隻是為了她好。而她並不明白而已，這麽多年，始終在執拗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那個女子歎息道。
“原來如此……”春晴恍然大悟，眉心中卻現出了濃重的憂慮來，“可接下來，怎麽辦？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就能境界再漲一境，到時候，就能徹底將自己的本體和你的本體分離開來，你們不再是同根同脈的雙生並蒂之軀，也不用擔憂傷到你也會傷到她自己。那時候，她就不會再對你客氣，肯定會對你下毒手的，而不僅僅隻是封印在鏡像之湖那般簡單了。”
“那又有什麽辦法？該做的，我們都做了。還是那句話，聽天由命吧。如果，斬殺我能換得閃靈和綠森長久的未來，死也便死吧，又有什麽大不了？”那個女子豁達從容地一笑道。
春晴沒有說話，隻是怔怔地望著鏡中的那個女子，半晌，才神色肅重地道，“雪舞殿下，其實，您才是最適合成為閃靈之王的人。”
雪舞笑了，搖了搖頭，“無論是誰，都有這個資格，也包括你。其實，隻要是心地善良甘願為了閃靈奉獻一切的人，都可以是最適合成為閃靈之王的人。你說不是麽？”
“或許吧”，春晴輕歎了一聲，隨後抬頭望著雪舞問道，“那，接下來，我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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