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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我很開心

  不過,就在他的手指已經彎曲到了一定的程度,眼看就要斷掉的時候,突然間響起了一個聲音,“且慢”。


  這個聲音打破了滿室的寂靜,卻也讓很多人不爽起來,明明馬上就可以聽見那根手指掰斷時的“喀嚓”聲了,可這個過程偏就在最後時刻被打斷,這也讓很多變/態的強迫症患者們無比憤怒!

  所有人紛紛轉過頭去,卻是一怔,就看見,從老太君身後,一個坐著輪椅的年輕男子緩緩轉了出來,先是看了霍海一眼,而後向著老太君一躬身道。


  那個男子大概也就二十一二歲,比霍海還年輕幾歲,長得很是俊俏帥氣,有一種陰柔的美,卻是臉色蒼白,像是終年不見陽光。


  他坐在輪椅上,兩條腿似乎是殘廢的,動也不能動。


  看到他出現,所有人臉上都現出了不屑一顧的神色,似乎很是瞧不起他,或許這也跟他身體上的殘疾有關。


  霍海凝神望了過去,腦海裏就浮現出關於這個年輕人的資料來。


  雲家主脈老太君之下,有三堂,由雲忠、雲和、雲勇三個兒子掌管。


  大兒子雲忠掌管的就是忠字堂,雲忠今年六十二歲,是老太君十八歲那年生的他,但早早離世。留下了一個兒子,叫雲永前。


  雲永前體弱多病,家裏人也生怕他英年早逝,早早就讓他結了婚,於是在他二十歲就讓他結了婚,生下了一子一女。


  兒子叫雲天,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女兒叫雲芳,在人群裏站著呢。


  目前,雲永前倒是還活著,但久病臥床,整天躺在床上辦公,維持忠字堂僅剩下的一點兒可憐產業。


  雲芳一天隻知道出去吃喝玩兒樂,從不問家裏事。


  倒是這個兒子雲天自幼便聰明伶俐,腦筋十分好使。


  可惜的是,天妒英才,他十六歲那年出了車禍,腰椎斷裂,從腰部以下,全部喪失知覺,這也給了雲永前以沉重的一擊,至此原本體弱的他就此臥床不起的。


  而雲天也無奈輟學,在家中以殘廢之軀,幫助無法起床的父親處理公務。


  父子兩個人倒可以說是同病相憐。


  隻不過,雲天甫一出聲,周圍便響起了一片議論聲。


  “這個廢人出來攙和什麽?有病麽?”


  “他當然有病,否則的話,怎麽會阻止大夥兒找找樂子?”


  “就是,一個半身癱瘓的人,心理難免變/態,就見不得大夥兒樂嗬一下……”


  周圍一片冷嘲熱諷之聲,可是雲天卻是臉色一片木然,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冷嘲熱諷了。


  “小天,你想說什麽?”老太君一怔,望著他慈愛寵溺地問道。


  對於這個命運多桀的重孫子,老太君素來憐憫同情,寵愛有加,一方麵因為他是重孫輩中最大的,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他身體殘疾,還要幫助父親和家族處理公務,確實招人疼愛!

  所以,他在老太君麵前,素來也是少有的幾個敢出聲說話的人,不過一直以來,他也很招人嫉妒,但從來沒有人能夠撼動他在老太君心中的地位。


  “老太君,我想說的是,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幅畫,很值錢!”雲天摁動電動輪椅的摁動,轉到了那幅畫前,命人將那幅畫撿了起來,指著那幅畫道。他的聲音有些發尖,聽起來類似於張信哲或者周深那般的嗓子。


  “哦?你認為,這幅畫也是真的?”老太君饒有興趣地托腮望向了那幅畫。


  “我確定”,雲天道,指著那幅畫繼續道,“這幅畫,叫做《五王醉歸圖卷》,是元代任仁發所作,但使用的卻是宋代紙本,這件長卷描繪了唐玄宗五兄弟花萼樓宴罷醉歸的情景。


  畫中五王分別是臨淄王李隆基也就是後來的唐玄宗,還有宋王李成器、申王李成禮、岐王李範、薛王李業。


  唐玄宗年少時與四位兄弟情誼甚篤,常相約宴飲,騎馬遊玩。從畫中不難辨出,身著紅衣的青年李隆基飲酒不少,若不是身旁隨從攙扶,幾乎跌落馬下。


  更有意思的是,任仁發並非專業畫師,而是元代水利專家,其擅長畫馬,所以他的畫作更為值錢。


  而據曆史考據,任仁發素來豪放邋遢,不拘小節,有很多時候畫完的畫都不收起來,就隨意攤在桌子上,吃飯都墊在下麵,渾不在意。


  也正因為如此,他的畫作傳世極少,總共隻有九幅,這一幅也算是九幅之中最佳之作,曾經在市場中拍出過三億六千萬的高價。


  隻不過後來買家突失大火,這畫也不翼而飛,卻沒有想到,今番居然還能再見,當真是榮幸之至!”


  雲天看著那幅畫卷,激動得蒼白的臉上都略有些紅/潤了起來,不停地輕撫著那畫卷,眼神無比震撼。


  “什麽?”大廳內先是無比寂靜,針落可聞,而後響起了無比嘈雜的鬧聲來,人人都無比震驚地吵鬧著——就這麽一幅破畫,將近四個億?


  我的老天啊,這太值錢了吧?


  “如果有人懷疑,大可以拿出這幅畫去市場鑒定,若我說的有半字虛言,老太君,您可以讓人拿鞭子把我活活抽死!”雲天臉上泛起了一層憤怒的紅/暈,怒視著周圍那些質疑他的人道。


  “不必懷疑,你是大華書畫家協會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會員,畫作舉世聞名,拍賣會最高紀錄可以賣至近千萬,若你說真,那誰還能說是假?”老太君搖了搖頭道。


  仔細看了一眼那幅畫作,又看了一眼霍海,手指點向了他,“你叫霍海,是嗎?”


  “是我,老太君”,霍海不停地點頭。


  “你,不錯,扔了那瓶子吧”,老太君微微一笑道。


  “謝謝老太君開恩……”霍海趕緊扔掉了酒瓶子,躬身道。


  “唔,看你倒也和小天有緣,不若,以後你的聯絡處便設在忠字堂吧,你和小天都是年輕人,好好相處,相互學習,可好?”老太君道。


  “一定,一定”,霍海趕緊點頭。


  “當然,若是可以的話,小天一家人都是需要照顧的,你也可以適當地幫助家族照顧他們,沒問題吧?”老太君繼續道。


  “這特麽是讓我照顧麽?這個老鬼婆就是直接指明了讓我去雲天家做奴才啊!”霍海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心下破口大罵,臉上卻露出了傻嗬嗬的笑容,雞啄米一樣點頭,拍著胸/脯道,“沒問題,啥問題都沒有,我在家裏的時候就經常做飯,照顧全家的,這事兒包我身上了。”


  “哈哈……”周圍哄堂大笑,霍海也陪著笑,心裏卻發狠,瑪了比,都特麽給老子等著!


  “今天的家族見麵壽誕宴,我很開心”,老太君命人收起了那幅畫來,望向所有人,微笑點頭道,“你們吃吧,玩兒得開心些!”


  說罷,她就站起身來,在兩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子的攙扶下,走回屋內。


  隻不過,她進了電梯,人群中就衝出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兒,指著雲天罵道,“雲天,你有病吧你?誰都沒說話,你在這裏裝什麽大瓣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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