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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廚房的便升起了嫋嫋炊煙,油鍋滋啦啦的聲音,伴隨著食物陣陣的焦香。
屋後的小山上,傳來一陣高亢暴烈的雞鳴聲,一道身影猛然躥起四五米高,煞是耀眼。
“那就是我爸養的雉雞了。”看著顧易的目光,被雞鳴聲吸引過去,餘曉丹開口介紹到。
雉雞,也叫山雞、野雞,原本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後來被調至三級保護,可以人工進行養殖銷售。
雉雞善於奔走,喜歡生活在叢林灌木之間,喜歡吃昆蟲蟲卵、漿果籽實、植物根莖,肉質及其鮮美細嫩,而且具有很高的營養價值和藥用價值。
“很難養吧?”顧易問道。山雞性子野,而且善於奔走和騰空,馴養過程中,很容易便會跑丟,而且這又是在大山裏,晚上也不知道會有什麽不速之客。
“哼哼!這你就瞎操心了,我爸這一支,雖然文武不就,但是唯獨擅長雜學,這片孤峰和這山雞,正是我爸,仔細考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餘曉丹帶著些許得意回道。
“又不是你會,那麽得意幹嘛!你爸還是你爸!”顧易毫不留情的調侃道。
“顧易,你找事情是吧!”看著餘曉丹咬牙切齒的樣子,顧易很不厚道的笑了。
午餐很豐盛,主菜便是一盆香菇燉雞,野山雞,肉質緊實,湯汁濃鬱,散發著濃濃的鮮香,汁水油黃油黃的,看上去很是誘人,搭配著幾道純天然的野菜小炒,有葷有素,很是愜意。
“也沒什麽好招待的,殺了隻雉雞,你嚐嚐如何。”餘遠山示意顧易坐下,笑著介紹到。
“這可是好東西,外麵不知道花多少錢都吃不到呢,餘師叔太客氣了。”顧易也是笑著回道。
“下午,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就讓小丹帶你到處轉轉吧!”原本,餘遠山是準備,親自帶著顧易,好好的逛逛這片他的領地的,隻是忽然有些事情,下午需要出門一趟,就隻能讓自己的女兒代勞了。
飯菜出乎意料的好吃,這些飯菜裏,好像都有一些特殊的香料,讓人忍不住就食欲大開。
吃過午飯,餘遠山就拿著車鑰匙,匆匆出門。
顧易和餘曉丹兩人一路送到山下,再回來的時候,總算是不用買門票了,刷了個臉便進來了,餘曉丹和守門的大叔說了一聲,然後顧易以後再來,都不用買票了,守門那位,也是餘曉丹的大伯。
“你們這一脈,關係網夠複雜的啊!”回到小院,顧易不由得感慨道。
“那是,我們這一支早好幾代,就搬出大山了,這裏也隻是每一代守著的祖業而已,過年的時候那才叫熱鬧呢!”可以想象,過年的時候七大姑八大姨歡聚一堂的樣子,那是鐵定的熱鬧啊!
“我爸讓我下午帶你到處逛逛,你想去哪?”跳過這個話題,餘曉丹衝著顧易問道。
“這不是應該你給我安排嗎?我又沒有來過這裏。”顧易攤了攤手,雖然上輩子來過不少趟,對於這五泄山景區,也沒什新鮮感的,讓顧易更感興趣的反而是這,屋後小山坡上的東西。
一般遊覽,都是從前門青山口進,碧湖幽幽,乘船而行,辟浪劃波,兩側青山巍峨聳立,沉默千載。
一泄月籠輕紗,二泄雙龍出海,三泄千姿百態,四泄烈馬奔騰,五泄蛟龍出海,五種不同的態勢的瀑布,依山而走,絕險而辟,層層遞進,而又各有風姿,組成了五泄最為著名景觀,五泄瀑布。
山中有禪寺,名為永安寺,傳為唐元和年間靈默禪師所建,悠然清淨,香火不絕。
“這些天沒有下雨,所以看不到好的瀑布。”鎖上院門,餘曉丹帶著顧易朝著對麵的山岩走去,那裏是整個景區的最高峰,可以看到遠處的五泄湖和山下的永安寺。
嶙峋的山岩,道路是在岩石與岩石之間開鑿穿梭過去的,靠崖的一側裝著鐵欄杆,岩石與岩石的縫隙中,偶爾躥起幾株山鬆,突兀而又驚喜。
沒有下雨,瀑布的景色,果然沒有宣傳效果圖上那般的秀美,倒是泉水叮咚間與山間秀色,匹配出了一副靜謐的悠閑。
古刹幽幽,坐落在林間深處,寺畔有泉水叮咚,涓涓流過,紅牆黑瓦高門檻,厚重的大木門守著寺院。
有絲絲香火從院內升起,走近寺院三丈範圍內,便可以聞到那香火的味道,進出的人們,或彷徨焦躁,或寧靜安詳,人世百態眾生之相。
古刹鍾鳴,顧易邁步而入,靜謐似是圍繞著古寺千年的意蘊,此刻也好似被這突兀闖入的踏破,又或是本就是等候了千年,終究是等到了它要等的人。
院中,有著幾株參天的銀杏古樹,都是需要兩三人合抱才能圍得過來那種,都是先輩寺院高僧們曾經種下的,年齡最大的已過千年歲壽,年輕的也有七八百年的壽命。
人們常說,古樹是寺院的靈魂,沒有古木的寺院,是沒有底蘊的。
古木,聽著寺院吟唱千年的經咒,沉澱著某種明悟,聞著世人千載不絕的香火,凝聚著世間眾生的願力。
千年的月華,樹有所思,皆是人心之所想,被人們掛上紅綢,以為祈願。
“這寺廟中,早已沒有了真正的和尚、禪修者,在這裏的,如今隻有景區的管理人員。”這是餘曉丹說的。
寺院的東北角,是那顆歲壽千年,傳聞千年前永安禪寺的創始人靈默禪師親手栽下的銀杏古樹。
一口枯井,寂靜的守在古木的旁邊,滿地金黃的落葉,默默的將它覆蓋,帶上一點蒼涼的點綴。
青石的井沿,早已缺棱掉角,石縫間,年複一年的長著青草,古井深深,沒有水汽,也沒有生息,唯有井沿上,依稀還可以模糊的看到,模糊的兩個字——問心!
“沒人知道這口井是誰打的,又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傳聞當年這裏有塊石碑,名為問心碑,靈默禪師在這碑前悟道,而後有了這永安禪寺。
隻是後來這問心碑不知何時,忽然失蹤了,然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隻留下了這口枯井。”
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便到了這千年銀杏樹前,似乎是看顧易對這古井有些好奇,餘曉丹悄聲介紹到。
顧易下意識的便朝井裏看了看,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隻有一陣陰冷的涼風撲麵。
“嗬嗬,要是在裏麵還等得到你來發現,這千百年這些僧人都是傻子還是瞎子。”
“現在,大家也都隻當這是一個傳說而已了。”看到顧易的動作,餘曉丹無情的嘲諷到。
銀杏樹下,有石桌石凳,正好走得有些累了可以歇歇腳。
午後的陽光很是暖和,直讓人昏昏欲睡,一片銀杏葉落下,緩緩飄落在顧易麵,風吹過,搖曳著樹上為數不多的,金燦燦的杏葉。
扭頭間,顧易忽然看到,有道身影從不遠處悠悠走來。
藍灰布衣,絲絲皺紋溝壑,透著幾分老態,光溜溜的額頭上,幾點戒疤,持著一把掃帚,幽幽的朝著顧易這邊走來,帶著寧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