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天機殿主
一個時辰都不到，一百玄機閣驍騎盡數返回，果然生擒下了奄奄一息的蛇王。
看著跪坐在地上氣若遊絲的鷹王，蛇王瞪大了眼睛，“三哥！”
鷹王麵如金紙，急咳幾聲，“七弟.……你.……你怎麽樣？”
“三哥啊！早知如此，萬不該讓你親自犯險。”
沒有理會他們兄弟，楊孟君下令道：“任堂主，既然要馬踏天泉，也就不用再跟天泉山莊講什麽道理了，斬殺兩人血祭吾軍！帶著他們頭顱前去拜莊！”
“屬下遵命！”
……
第二日清晨，連綿暴雨終於停下，天色破曉，麵對南城門城內城外滿地的屍首，可算嚇壞了滿城百姓。
而民眾立馬也發現了一張掛在城牆上的告示，上麵有縣令孟韜大人親自的印綬，說是倒馬幫賊人趁夜劫獄，被遠道而來的世子殿下楊孟君率領揚威軍盡數誅殺。
一時間，民眾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世子殿下親自到此地。再聯想前幾日山陰郡的事，這也合乎情理。
但是……所有人也都知道了，楊孟君目前並沒有在瀘州大營，而是龍戰於野……
這一夜，那些有心而來的江湖殺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了。
數百同道命喪黃泉，無一生還。自己是否還要念叨那萬兩黃金，再次擇機而動？
五關城南方百裏處，楊孟君和任天虹南宮扶蘇策馬在前並肩而行。不多不少正好二百的甲堂部眾整整齊齊地跟在他們身後。鷹王騎全軍覆沒，那數百匹戰馬也被他們瓜分了去，這二百匹徹底成立了玄機閣的家當，還剩下的一百餘匹，也被任天虹派人送去了瀘州大營。
看了看天色，楊孟君問道：“還有多久能到？”
任天虹說道：“此地離天泉山隻有五百裏左右，全速奔行大概得三四個時辰，想必日落之前能趕到。”
楊孟君沉吟道：“還是慢慢來，明日清晨到就行。奔襲一天人困馬乏，還怎麽作戰？咱們隻有二百人，而天泉山莊卻不摸清底細，再被他們以逸待勞.……豈不是白白給人家送人頭？”
任天虹笑了笑，說了句不符實際的實在話，“殿下親自前去，天泉山莊還敢直接動手？”
“為何不敢呢？江湖之遠，就在一個遠字，天高皇帝遠，也在一個遠字。”
就在三人邊走邊嘮嗑的時候，前方影影錯錯出現一片騎兵軍陣！
楊孟君皺了皺眉頭，“地方軍？”
任天虹揚起右手示意暫時停軍，說道：“不像！根據閣中情報，從播州到天南道，所有郡城守軍都不會超過一千人，州城倒是會有一萬守軍。可這裏上不接播州，下不通柳州，哪裏能有如此規模的騎兵軍陣？”
“哦……那就是私軍，或者敵軍了。”
任天虹不知發現了什麽，眼睛一瞪，“殿下，這是我玄機閣的騎兵！”
“什麽？”
楊孟君眯眼望去，隻見前方一騎策馬而來，這騎兵卻是一個渾身紅衣的巾幗女子。
任天虹也看清了來人，連忙下馬站定，待來人至，他抱拳微微躬身，“任天虹，見過花椒天女！”
此人正是花椒！
她對著任天虹點點頭，繼而有模有樣地行禮，“奴婢花椒，參見世子殿下！”
楊孟君笑意古怪，也下了白雪，“怎麽？東方讓你來勸我回去？”
再次見到楊孟君，花椒徹底崩不住了開懷笑意，連忙輕咳幾聲，“回殿下，尊上派奴婢來此，是擔心殿下二百騎便去征戰天泉山莊，恐有勝算，特給殿下送來援軍。”
楊孟君皺了皺眉頭，問道：“他有沒有什麽話讓你轉告給我？”
花椒正色道：“有！”
“尊上說，殿下一切小心，天泉山莊比想象中的要麻煩許多。還有.……尊上還說，如果有機會，萬不可心慈手軟，為了大局，一定要殺！”
“殺？殺誰？”
“額……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楊孟君咧了咧嘴角，寵溺地揉了揉花椒的頭發，說道：“就這點事還勞煩你親自跑一趟。”
在他和東方玄機眼裏，花椒四女早就是妹妹一般的存在。
“嘿嘿，那殿下就讓我跟你一起去嘛。整天在玄機閣忙上忙下的可累了.……”
看著花椒嬌憨的模樣，楊孟君心情大好，佯怒道：“這東方玄機，也太不近人情了。”
“就是就是，尊上哪裏都好，就是太煩人了。”
楊孟君想了想，“這樣吧，我再給東方玄機寫封信，你差人給他送去，然後你就跟我去天泉山莊走一趟。”
“好咯，謝謝殿下！”
楊孟君白眼道：“一家人就別殿下殿下的叫了，生分，叫哥就行。”
“咳咳，楊哥哥，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麵對古靈精怪的花椒，楊孟君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不是說楊孟君對她有什麽別的想法，而是他非常喜歡這種性格的女子。不做作，不矯情。
筆落成書，花椒接過信紙嘟著嘴唇吹幹墨跡，滿臉開心道：“楊哥哥，不用派人送，我們玄機閣傳信可是有特殊手段呢。”
“哦？那讓我見識見識？”
“好嘞。”
隻見花椒取下一直掛在腰間的短笛，極富韻律地對著半空吹響，不多時，一隻同體明黃，隻有半個手掌大的鳥兒撲騰著翅膀落在花椒笛子上。
花椒輕柔地撫摸了一番這鳥兒，把信紙綁在它腿上，揚了揚手，信鳥啼叫幾聲轉瞬而去。
“嘖嘖，怪不得你們玄機閣每每快人一步，竟然還有這種手段。”
花椒介紹道：“這鳥兒在整個玄機閣也就隻有四隻，還有一隻珍珠乃尊上專用信鳥。”
“怎麽來的？回頭我也給揚威軍弄幾隻去。”
花椒皺著精致的眉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信鳥是一個神秘的家夥搗鼓出來的。”
“天機殿？”
花椒睜大了眸子，“楊哥哥怎麽知道天機殿？”
“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我也就知道天機殿這個組織，還有就是天機殿主神秘莫測，其他一概不知。要不你給我說道說道？”
花椒怔怔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這個天機殿是我們玄機閣的眼睛，貌似成立於殿下出臨安的前一年。我倒是見過天機殿主一次，隻不過沒有看到真容，當時他渾身黑袍蔽體，身材修長，麵帶青銅鬼首麵具，聲音陰陽怪氣的，分不清是男是女。不過.……他的手指很長，手掌也很白，很細膩！”
楊孟君回想一圈，也沒有想到自己所認識的人中誰有可能是這個天機殿主。問道：“那他和你，誰地位高？”
花椒歪頭認真想了想，“應該是他吧，我們姐妹四個雖然是尊上的左膀右臂，但他卻是尊上的眼睛！而且，此人武藝十分高強！”
“你見過他出手？”
“見過一次，就在兩個月前。”
“哦？”
“兩月前，尊上派我去西蜀做一項秘密任務。不幸遇到了江東流.……本來也沒什麽，但是那天機殿主突然蹦了出來，跟江東流打了一架。”
“什麽！這天機殿主和江兄對上了？”
“沒錯，我觀江東流劍勢，好像還比當初在韶國的時候更高了一點。但他倆也隻打了個平手而已。”
楊孟君皺眉深呼吸一口，能跟江東流打平手，這是什麽意思？在楊孟君所知中，自李太白之後，天下劍道當屬江東流最風流！
花椒又道：“兩人並沒有分生死。天機殿主走的時候說，見過了三尺君子劍，什麽時候再讓本尊看看東流劍？江東流回他道‘你看到東流劍法時，便是將死之時！’然後天機殿主譏笑說道‘比武論道咱倆誰也奈何不了誰，如果分生死，死的一定是你！隻不過本尊也會重傷難愈’。”
楊孟君揉了揉下巴，“能殺死江兄……這人會甘居東方之後？他想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