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你可願做我的王
雲雨初晴。
兩人這一番征戰.……,不得不說盛產奇珍異草的南疆的確有屬於它自己的風采。兩種本來隻有強身健體功效的草藥,混合在一起後,竟然能發揮出這等奇效。
三千青絲柔順地鋪展開來,如一朵盛開青蓮,舞傾城精疲力盡的躺在她身邊,嬌顏上盡是成竹在胸的明媚笑意。
想來是已經解了毒。
輕蹙眉頭,舞傾城細微吸了口氣,.……仍然有些後遺症殘留。
回味餘韻,舞傾城懶散道:“感覺如何?”
楊孟君不鹹不淡道:“以後誰在讓我吃這種來路不明的藥草,絕對沒完。”
舞傾城哼哼兩聲不再言語。
過了好久,兩人幾乎同時向對方說道:“對不起。”
又是一陣沉默。
舞傾城說對不起的意思,其實不僅僅是對楊孟君說,還有那個遠在臨安的女子。
既是對因為自己一時疏忽導致的一切後果道歉,也是對在洛清怡不知情的情況下占有楊孟君而道歉。
至於楊孟君的意思就很明了了,稀裏糊塗的拿下了舞傾城,而且自己還說不出任何類似於“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之類的豪言壯語,更不能給她任何承諾保證。
從兩人身份來說,如果楊孟君不明白舞傾城一切為南詔子民的心意。他們二人絕對是那種有我無你的死仇關係,即便是如此,他們二人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一個是三百年大唐,三百年楊家的鎮國公,一個是敵國郡主,一教聖女.……
舞傾城冰雪聰明,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眸子裏閃過一絲無奈和黯然,道:“沒關係,最少我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給了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已經是生在王侯家不幸中的大幸了。”
見楊孟君想說些什麽,她率先伸出玉指按在他唇上,道:“不用說,我都明白,也看的開。”
歎息一聲,楊孟君咽了口唾沫,對這場露水姻緣可謂是複雜且迷亂的心態,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如何理清楚其中關係。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舞傾城把視線轉到他腳腕上,憂慮道:“你這隻腳,如果在不處理一番可能就要徹底廢了!”
楊孟君問道:“還有第二顆紅嬰果?”
“沒有!”
楊孟君顫抖著嘴唇淡淡道:“實在不行.……就用紅漓幫我砍了吧。”
舞傾城看了看他,道:“還不是徹底沒救,隻要把爛肉壞肉割掉,應該能製止傷勢繼續蔓延。冥蟒群山之所以叫冥蟒群山,也是因為山裏隨處可見一些蛇蟒,其中有一種叫‘五色花’的蛇。其蛇膽對治療外傷有著出乎人意的奇效,如果能找到幾條五色花,再用其蛇膽給你治傷,應該可以了。”
楊孟君道:“這種蛇珍貴麽?”
舞傾城咯咯笑兩聲,道:“它可不是紅嬰果,冥蟒山脈什麽都不多,唯獨各種蛇多!咱們這個山洞之所以沒有蛇類出沒,也是因為我用一種幹草插在四壁。”
楊孟君咽了口唾沫,道:“那你動手吧,先幫我處理傷口,再去找五色花!”
舞傾城笑了笑,調侃道:“奴家現在虛弱著哩,可沒力氣動彈。”
這一番話也說的楊孟君神色大窘。
舞傾城抿了抿嘴唇,正色道:“不開玩笑了,現在呢……先給你喂些幹糧,我也趁機歇息一會兒。”
楊孟君點點頭,也開始閉目養神。
趁她不注意,舞傾城神色幽怨.……,自語道:“小男人還真凶猛呢.……”
當時從那兩個蠻兵身上繳獲的幹糧也隻剩下一份,按這個分量,估計到明天的時候兩人就得重新找吃的了,萬幸的是舞傾城已經解了毒,再度恢複到那個風華萬代的傾城郡主殿下。
這種軍用幹糧和普通民眾所用的幹糧有著很大區別,整體是以幹牛肉為主,還夾雜著一些米麵,特別能管飽。別看隻是半個拳頭大的一塊幹糧,如果用水泡開,大概能膨脹四五倍有餘。
一小塊一小塊的撕下來喂給楊孟君,又給他喝一些水。吃過了東西,他蒼白的臉色終於有所好轉,隻是仍然有些頹廢。
這般疲勞過度,任誰也扛不住啊,更何況是重傷再身的楊孟君?
照顧完楊孟君,舞傾城這才開始自己進食。
擦幹淨了紅漓槍鋒上幹枯血跡,舞傾城看著坦然自若的楊孟君,再次問道:“這會很痛!能忍住麽?”
楊孟君咧嘴笑了笑,道:“那麽痛你不也忍過來了?更何況是我這個大男人。”
舞傾城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白了他一眼,趁他不注意的空檔,手腕橫翻,槍鋒急轉而下,一道黑血隨之迸濺而出,頓聞楊孟君一聲哀嚎,接下來便是一陣急促的抽氣聲。
舞傾城死死咬著牙齒,又是一槍而下,那一塊爛肉總算被她削掉。
時不我待,舞傾城用清水給他清洗一番,從自己裙擺處扯下一塊白布,細心的給他裹上。
楊孟君一頭冷汗如雨下,任由舞傾城動作,自己隻是緊咬牙關死都不出聲。
最後又洗了洗手,舞傾城這才長出一口氣,道:“就差五色花蛇膽了,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楊孟君掙紮著抬了抬手,道:“明天再找也可以,你先歇歇吧。”
舞傾城提著紅漓,道:“早點找到你傷勢就能早些遏製住。”
“你身體能扛得住?”
舞傾城轉過身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酡紅的臉色,嗓音盡量淡然道:“你是第一次和人這樣麽?”
她這答非所問也弄的楊孟君滿頭霧水,但他還是坦白道:“是啊,怎麽了?”
舞傾城背對著他笑了笑,道:“沒事,我去了。”
還好,自己和洛清怡相比,也不是完敗嘛!最少比她更早一步和楊孟君互知長短深淺.……
不待楊孟君再次勸阻,舞傾城如一陣清風般翩然離去。
出了山洞,舞傾城這才放下偽裝,斜靠在樹幹上,重重喘著粗氣,同時還揉著玉白大腿,自語道:“真是一點不懂憐香惜玉,誰家女子第一次能吃這麽多?”
細碎的陽光零散的灑落在她身上,拂去一身埋怨,道:“我們南詔有個習俗,誰拿了聖女的初血,誰就是南詔新一代的王!就像姐姐和李延那樣.……”
“如果以後我能執掌南詔,你可願做我的王?”
樹林陰翳,隻有和風吹過引起的婆娑聲,卻不見了絕代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