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唯有死戰
吳衝環視一圈,不多不少,加上四珠天芒,正好五十人。這五十天芒司皆黑衣帶劍,神態冰冷。
四珠天芒話音未落便抽出長劍直直刺出,其餘黑衣人皆拔劍來殺。
吳衝橫刀吼道:“孟君,顧好自己,這首領交給我。”說罷提刀便衝四珠天芒劈去。
楊孟君右腿一個掃堂腿掃在泥地上,蕩起好大一片泥漿,而後左腿發力獵豹般的直衝一個黑衣人而去,同時更起右臂,手肘前突。
這黑衣天芒被泥漿一阻,稍微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小腹就像被奔騰的烈馬撞了一般。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這個一旁的黑衣天芒隻看見一抹白影閃過,被白影掃中的同伴就直接坐地吐血。心中一怔,暗道:“好快!”
楊孟君一擊建功,手腕一轉便把被他打倒的這名黑衣天芒手中長劍搶到了自己手中。也不起身,長劍瞬間往後一劃。身後一群黑衣天芒見劍光閃過,齊齊往後一退,緊接著便再度前衝,劍鋒直追楊孟君狡如脫兔的身影。
這群天芒司殺手配合極為默契,把楊孟君圍在中間你一劍我一劍,往往這劍剛剛躲過,下一劍就又刺了出來。楊孟君隻能在當中不停的防禦,根本不能發出有效的功力。
而圍攻楊孟君的黑衣天芒也不著急,慢刀子割肉嘛,就不信這少年能一直這樣防禦下去,遲早會有力有不逮的時候。
另一邊吳衝跟四珠天芒的戰鬥倒是另一番光景。吳衝刀法大開大合,氣衝鬥牛,還奇無比。四珠天芒一直被壓著打,毫無還手之力。
也難怪,能被分配到天芒司保護的朝廷官員最低都是四品起步。而這個四珠天芒隨是個頭目,但也是天芒司中地位最低的那種頭目。碰上吳衝這個曾經的揚威軍親衛營副統領要是還能打的過就奇怪了。
這四珠頭領暗道:“再這樣下去非得被這大漢砍死不可。”眼神一凝,大喝道:“來幾個人幫我,我不是他的對手。”
圍攻楊孟君的黑衣天芒微微一愣,外圍四五個人回劍直奔吳衝而去。借著這個空檔,楊孟君劍出如蛇,一個飛旋瞬間眼前三個黑衣人脖頸齊齊出現一條血口。緊接著便噴出一股鮮血,瞪著眼睛倒地身亡。
得勢不饒人,楊孟君右腿略弓,左腿蹬直,身體前衝,風雷般的一劍刺出,當頭一人還沒反映過來就被一劍穿心,連帶著身後一人也被劍尖刺到。
身後無防,楊孟君左腿也被劃了一道血口。
借著不時滑過長空的電光可以看到,此時的白衣少年眼神冰冷淩厲,麵部毫無感情。
左腿受傷,楊孟君飛燕逐月般的身形也略微緩慢了一分。
抽回長劍,楊孟君往身後回風落雁的一掃,刺到楊孟君左腿的那個黑衣天芒連帶著持劍的手腕直接被砍斷。
而包圍圈也被撕開了一個口子,楊孟君橫劍在胸前蒼龍出水的衝出了包圍,轉身輕輕的喘著氣。
楊孟君稍微回了股力,也不停歇,仗劍主動殺去,蜻蜓點水般的一擊便退,也不管有沒有結果,就是不讓黑衣天芒重新將他包圍。
圍攻楊孟君的這群黑衣天芒也是無奈至極。速度沒少年快,身法也沒少年靈動,根本就逮不到嘛。
來了援手,四珠天芒也略微鬆了口氣,心中暗暗思忖道:“如此身手竟然被安排做諜子,也不知道是草原的人還是叛亂五王的人。”
不容多想,挺劍繼續殺去。吳衝樸刀勢大力沉,往往揮出一刀就能振退一人,但始終沒有造成有效的傷害。
一個黑衣天芒趁吳衝一刀劈出,回刀的空檔。一劍陰險的直奔吳衝腰下而去。吳衝避之不及,隻能往後拉開距離,但還是被劍尖劃中了腋下位置。
吳衝大吼一聲,手中樸刀力劈而下,一刀便削掉了黑衣天芒半個腦袋。
其餘黑衣人皆膽寒!
實在沒想到吳衝竟然如此悍勇,不由小心應對起來。
吳衝不顧傷勢,揮刀就砍了出去。當頭一人橫劍擋在頭頂。可吳衝著用了全身十二分力氣的一刀豈能被擋住?
隻見橫起的長劍剛一接觸大刀就斷為兩半,大刀去勢不減,竟然從黑衣天芒頭頂開始,一直砍到了小腹位置,差點被力劈為兩半。
四珠天芒張大了醉,狠狠的咽了口唾沫,顯然也被如此血腥的場麵震撼到了。但四珠天芒反映卻是很快!刁鑽的一劍瞬間劃過了吳衝後背,帶起一串血珠。
同樣是五十人,這次楊孟君吳衝麵對的跟上次我遇到的那股馬賊劫匪簡直有天壤之別。上次殺光了五十人兩人身上一點傷都沒有,而這次還沒殺幾個,就都掛了彩。
楊孟君在衝出包圍的這一段時間內,也殺了一個,傷了很多個。自己隻是越發乏力,也沒有受傷。
但場間黑衣天芒還有四十來人,再這樣僵持下去死的肯定是自己跟吳衝。
崔良懷中的方瑤也悠悠轉醒,第一感覺就是怎麽這麽冷?搖了搖頭才開始關注自己身處的觀景。
這是哪裏?自己不是在醉江南歇息嗎?呃……吳衝怎麽提著那口刀?這些黑衣人又是怎麽回事?掙紮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竟然在被人抱著,這是崔良?
崔良見懷中佳人醒來,擺出一個自認為溫暖的笑臉道:“方姑娘你醒啦?別怕,本公子是來救你的。”
方瑤皺緊眉頭,看著崔良那令人厭惡的笑臉道:“救我?這怎麽回事,我怎麽會在這裏?”
崔良一笑道:“跟你一路同行的這兩人是敵國的諜子奸細,去臨安就是為了打探咱們大唐的情報,幸虧本公子明察秋毫識破了他們陰謀。至於方姑娘你也是被奸人迷惑,待本公子抓住這兩人自然會還方姑娘一個清白。”
方瑤明顯不信,但也有一顆玲瓏心。略微思索一番便不再言語,靜觀場間事態發展。
大雨衝刷著楊孟君的身體,手中長劍上血跡也被洗的明亮,映著不時閃過的驚雷,發出淡淡寒光。
楊孟君一劍刺出,同時身體一扭,長劍隨之變換了運行軌跡,隔過當前那個做出防禦姿態的黑衣人,一劍刺中了而後一人。刺中後猛然一個下蹲,長劍回掠,劃過身後黑衣人後腦。
一劍殺兩人!
回身後楊孟君看了眼吳衝的戰圈,心道:“擒賊先擒王,必須先殺死那個四珠首領才行。”
身影遊魚一般閃過,直接來到了吳衝身後,一劍偷襲正要向吳衝出劍的黑衣人,劍起人亡。
吳衝見楊孟君來到了身後,兩人背靠背,一人橫劍在胸,一人立刀在手。
吳衝喘了口氣道:“孟君,這次可能咱兄弟凶多吉少了。咋辦?”
楊孟君也呼了口氣,緊緊盯住來包圍兩人的黑衣人反問道:“揚威軍吳衝!身陷敵寇重圍,當如何?”
吳衝神色凝重,吸了口冷氣道:“唯有死戰!”
投降?束手就擒?大唐從來沒有這種說法,隻有你死我活。
大唐三百年,民風淳樸尚武,邊關戰事一直未停歇,從來沒有打不過就投降這種事情發生。尤其是在揚威軍入駐邊境以後,三百年來打的北境諸國沒一點脾氣。每次戰報送至長安,朝廷也不藏私,皆示與民眾。
就算傳來一些敗報,大唐百姓酒餘飯後談論也是毫不在意,有楊家在,有揚威軍在,慌啥?
如果不是確定了揚威軍打沒了,五王敢叛亂?敢割地自立?
就拿十年前雲州一戰來說,十萬揚威軍對敵五十萬草原鐵騎,自損八萬,斬敵三十萬。天下震驚!
不過這十年來中原各地,甚至包括南唐境內都對此事閉口不談。唯有草原諸國各種兵法大家對此戰研究甚深。
此間深意不得不讓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