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水落石出
第689章 水落石出
「景珠你退下」，葉思嫻有氣無力瞪著女兒。
景珠不願意，倒先哭了：「究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要瞞著我，母后你不說我已經長大了么？」
「你們兩個一直恩愛不好么？為什麼非要這麼複雜，母后，父皇！」，小公主崩潰大哭。
「靈芝把她帶下去，讓林嬤嬤好生看守沒事不許出來」，葉思嫻連忙別過頭，怕自己一個綳不住哭出來。
景珠還想掙扎，見父皇始終一言不發，心也漸漸涼下來，掙脫開靈芝的手臂大哭著拋開。
室內只剩帝后二人，葉思嫻已經虛弱至極。
趙元汲溫柔撫了撫她的頭髮，眼裡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嫻嫻你放心，終有一日」
「我很放心，請皇上先離開，我想靜靜」，葉思嫻氣若遊絲。
趙元汲還想說什麼，見妻子直接閉了眼，也只好閉嘴。
……
之後的幾天葉思嫻一直在養傷。
後宮依舊風言風語不斷，矛頭直指襄貴妃。
旁人興緻勃勃八卦時，闞貴妃嚇得不行，終日躲在長寧宮不敢出門。
趙元汲並未去看她，這讓美麗的女人更是膽戰心驚，日夜啼哭不止，連帶爾伽都有些煩。
「您有完沒完，這事跟咱們沒關係，皇上也不會把您怎樣，娘娘您到底在害怕什麼？」
「可她們都說我是妖妃，要把我燒死，把我關起來祭天，爾伽，皇上他為什麼不來看我，是不是不管我了？」，闞貴妃看起來怕極了。
「不會！」
爾伽只得耐著性子好好哄著。
「您是皇上的寵妃，咱們是高昌國來的，跟他們不是一條路，往後兩國交好，咱們的國君還要來看您的」
想到國君，想到哥哥，闞貴妃終於不那麼害怕，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爾伽總算鬆了口氣。
其實她知道貴妃娘娘在怕什麼，深宮如泥潭，來之前誰能想到大景朝皇宮這麼殘酷。
最初的柔情蜜意過去，單純的女人僅剩的那點兒寵愛也成了『禍國』的證據，被人唾罵著要燒死她。
不害怕才怪。
公主啊……早知今日，您還會選擇踏入這泥潭嗎？
……
日子一天天過去，葉思嫻的傷口並不致命，漸漸好了起來。
五月端午節過後，她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審採蓮。
這十幾天里採蓮一直被關押慎刑司，由專人看管。
再見到她時，葉思嫻差點兒認不出來。
蒼白著臉坐在鋪了軟墊的椅子上，葉思嫻緩緩開口。
「知道為什麼留你一命嗎？慎刑司好不好待？」
「我呸！葉氏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是絕不會告訴你任何事的，你害死我家主子，沒能為主子報仇是我無用」
「要殺要剮隨你便，我什麼都不知道！」
採蓮惡狠狠梗著脖子，眼珠子恨不得噴出火。
葉思嫻並不惱，甚至還勾唇笑了一下：「好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頭，可惜……」
她輕輕一抬手，立刻有人將資料遞到手裡。
葉思嫻緩緩翻著一字一句道：「本宮派人調查過，你自幼被家人賣到王家裡為奴，這些年你不但不恨她們，反倒還時常接濟家人」
「你有個弟弟甚至還去私塾念了些書，妹妹快要出嫁了吧」
說到家人，採蓮果然綳不住，眼裡的惡毒更盛。
「是又怎樣？娘娘疼我多賞我些銀子，我給了家人又怎樣？！」
「我弟弟那麼聰明，可他要讀不起書了！我妹妹好容易找了好人家，可惜要被退婚了！都是你這賤人，我們一家好容易起來的！好不容易啊！」
瘋狂的女人歇斯底里嘶吼著掙扎著，不要命豁出去的樣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葉思嫻淡淡一笑：「這樣吧，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放你回家送你衣錦還鄉，從此你家人衣食無憂如何？」
顯然，這條件極其誘惑，採蓮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冷冷一笑。
「你以為我會信？」
「無非是騙我口供，然後再殺人滅口，皇後娘娘啊您就算再精明，也別把人都當成傻子，奴婢也是個人」，採蓮咬牙猖狂諷刺著。
葉思嫻緩緩從袖中掏出一摞銀票，輕飄飄撂到她面前的地上：「拿銀票，說出真相，或是全家一塊兒死你選一個」
「如果我是你」
葉思嫻抿了口茶提了提精神。
「我就試一試，萬一是真的呢？反正都要死了不是嗎？」
不想證明自己真的懶得動手，也的確沒把採蓮當傻子，她現在只想知道女兒被害的真相。
果然採蓮動搖了。
她試探著撿起身邊的銀票，仔細看了看面額，見都是一千兩的大額錢莊票子，臉上總算露出一絲滿意。
「問吧，你想知道什麼？」，冷漠昂起頭，採蓮語氣冰冷。
「襄貴妃幾次三番出宮見怡安，或在宮裡召見怡安，她們在密謀什麼？」，葉思嫻乾脆利落。
「我只知道是想害你的，她們兩個一直對你心存恨意，兩人一拍即合」，採蓮淡淡。
「宮外的事都是怡安公主做的，我們主子只負責往外傳遞傳遞消息，其他的幫不上什麼忙」
「但是！」，採蓮瞥了葉思嫻一眼。
「我們主子被皇上召見那天，還塞給我一封信，我已經遞出宮去了，想必早就到了怡安公主手裡」
「只有這些？」，葉思嫻很不甘心。
「信上寫了什麼？」
「奴婢並不認識字，看不大懂」，採蓮說得都是真的，她是拿自己的命在賭。
葉思嫻不耐煩起身要離開，臨走她居高臨下告訴她。
「你放心，本宮會兌現諾言，但臨走前需要你封口，懂我的意思吧？」
封口的意思就是喝啞葯。
與死相比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採蓮臉色白了白還是接受了。
甚至對著皇后的背影，她還感激磕了頭。
……
回到棲鳳宮，葉思嫻淚流滿面氣得臉頰慘白。
「果然是她！」
「明明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她為什麼還是不死心，為什麼要用這麼惡毒的手法」
「她隱藏得可真深啊，一個小小的案子，我查了兩個月才查出來」
「娘娘，或許公主當真認為當年的素娘娘已經死了」，靈芝有些心疼。
「不論什麼原因，這孩子是留不得了」，葉思嫻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