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有了眉目
第685章 有了眉目
「那也得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揉了揉小兒子紅撲撲汗涔涔的小臉,葉思嫻笑得溫柔。
「母后您不能再這麼揉我的臉蛋了」,長衍抗議推開母后的手。
「父皇說我已經是大孩子,馬上要搬到德安宮單獨居住,以後就要靠自己獨立,不能再依靠母后了」
「哦?」
眉眼一跳,葉思嫻有些吃驚,沒想到趙元汲已經提前告訴兩個兒子。
正好是個機會,她頓了頓問長衍。
「哥哥要去東宮,你要去德安宮,你可有什麼想法?」
「嗨!」,長衍大大咧咧一揮手。
「不就是哥哥被封了太子么,母后你幹嘛拐彎抹角」
「當太子太辛苦了,哥哥日夜讀書還是被父皇和太傅訓導,今天說字不夠好,明天說兵書沒吃透,後天又說騎射比不過我」
「哥哥太難了!」,小長衍臉上滿是同情。
葉思嫻:「那要是讓你當太子呢?」
「額……母后您……不會想讓我替哥哥吧?這麼個苦差事還是讓哥哥來吧,我不想,母后您饒了我」,小臉上滿是驚恐。
葉思嫻抽了抽唇角哭笑不得:「不說了,快去用膳」
……
重新回到正殿,葉思嫻換了身家常衣裳用午膳。
下午的時候,她正琢磨著讓路寶再去打聽打聽宮外的消息。
誰知午歇還沒起身,路寶就慌裡慌張進來傳消息。
「娘娘,有消息了,宮外有消息了,從南華街傳出來的」
說起南華街,葉思嫻腦海里莫名浮現出怡安的一張臉。
「什麼消息?」,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語氣也嚴肅認真。
路寶氣喘吁吁稟報。
「說有人看見公主深夜和一陌生男子出入城外的酒館,兩人喝了不少酒吃了一鍋肉,最後搖搖晃晃離去」
「那些人還說那是公主給自己找的駙馬,還說公主她不知……不知……」
「行了!」
心裡猛地一痛別過頭,她幾乎能想象到那幫人嘴裡能吐出什麼話。
「有沒有更具體的消息,南華街那麼大,到底是從哪個鋪子,哪家戲園子里出來的?」
葉思嫻冷靜問著,抽絲剝繭。
「是南門戲園」
「南門……」,葉思嫻緩緩敲著桌面,若有所思。
「那就去查,十日內出入過南門戲園的達官貴人,誥命夫人、大家小姐們,只要能查到名字的,一個個給本宮列出來」
路寶應是正要離開,葉思嫻又叫住他。
「城外的酒館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大半夜不打烊?城外還會有什麼人嗎?」
葉思嫻皺眉發現了不對。
路寶一一解答,說那些地方多是入京出京的商販,有的來不及進城有的要提早出城。
「那邊幾乎一整夜都不打烊的,時不時有人走有人留」
葉思嫻琢磨半晌突然一笑:「倒也符合他的身份,一個江南的商戶」
「唐訓呢?還是沒消息?」
「沒有」,路寶搖搖頭。
葉思嫻又冷笑:「可見此人也沒什麼責任心,他若真關心珠兒,怎麼這麼久不露面?」
路寶苦笑:「若真關心公主自然要早早露面的,只是奴才一直沒查到他的蹤跡」
「連江南咱們都查過,沿途的城鎮客棧驛館,都沒有」
「那就不管了!」,葉思嫻大手一揮。
唐家不過一商戶,早已被查了底朝天,與京城無冤無仇,更不用說皇室。
葉思嫻開始相信他真的只是一個商戶少年,偶然認識了公主。
本想攀上高枝結果卻被不明不白利用。
小家小戶的人哪裡受過這等驚嚇,恐怕早早找地方躲了起來也未可知。
「當務之急還是南華街,唐訓可能與公主無冤無仇,但散布這種謠言的一定沒安好心」
「是」
路寶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
轉眼到晚膳時分,趙元汲從昭陽宮趕到棲鳳宮。
再次準點趕上姜廚娘預備的小廚房菜。
他毫不客氣坐在飯桌旁,迫不及待給自己盛了碗清釀桂花酒圓子,美滋滋喝了一口露出滿足的笑。
「終於一切塵埃落定,那幫老臣果然聽話多了」
「既沒有繼續啰嗦朕雨露均沾,也沒再繼續啰嗦東宮立儲」
葉思嫻狠狠翻了個白眼。
「那可不?我豈是白白犧牲的?」
說起女兒那件事,兩人一個眼紅落淚一個沉默不語。
「朕也查到些消息,說此事跟怡安有關,她每每去皇莊都會秘密見一個什麼人」
「什麼人?」,葉思嫻警覺。
「具體還要繼續查,另外……」,帝王眯了眯眼。
「南華街里的戲園子,怡安也去過吧?」
絲絲縷縷抽絲剝繭,真相的冰山一角隱約現出來,夫婦二人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我是懷疑過她,可查來查去她幾乎不出門,找不到半分疑點」
葉思嫻險些坐不穩。
「如果是真的,那她也太可怕藏得太深」
緊緊抓著妻子的手,趙元汲緩緩安慰。
「不必擔心,我們一起查,如果真是她」
他眯了眯眼露出寒芒:「那就說明她去奉先庵思過都白費」
先謀害妹妹性命再毀妹妹清白,心腸歹毒可見一斑,那就不必活著了。
葉思嫻沉默不語。
如果真是怡安,她大約豁出一切也要親手結果了她。
「不一定呢,說不定是誰?景珠這孩子得罪人太多,連宮裡這些貴人美人也是說打就打」
「她太過張揚了」
趙元汲嘆口氣:「不說這個了,嫻嫻,朕還是委屈了你」
「說什麼委屈不委屈,不就是皇后,別人能當的我也能當,其實想想還挺有意思」
她忽然笑。
「今天襄貴妃那張臉你是沒注意,都快綠了」
「還有那些小貴人小美人,所謂牆頭草兩邊倒大約也不過如此,往後宮裡熱鬧著呢」
趙元汲:「……」
……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早起來送走帝王,妃嬪們陸陸續續來請安。
襄貴妃難得來得最早,和以前替皇后管理六宮時一模一樣,她常常提前來稟報些瑣事。
而今……她孤零零一個人早早坐在大殿上,空無一人的桌面上擺著茶水和點心。
皇后沒出來,只有兩個青衣小宮女服侍著,簡直蒼涼。
「呵……我居然混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