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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針鋒對決

  第680章 針鋒對決 

  景珠是第二天中午醒來的。 

  朦朦朧朧睜開眼,見母后和妹妹守在床前,浮萍立在一旁服侍。 

  室內氣氛沉寂,只聞得窗外微風輕輕拂過。 

  「母后……」 

  景珠緩緩爬起來,身上各處陡然傳來劇痛,她情不自禁又倒了下去。 

  「珠兒!」 

  「姐姐!」 

  葉思嫻和景妍上前將她安置好,眼裡的憂慮變成恨鐵不成鋼。 

  打發走所有人,葉思嫻嘆了口氣嚴肅盯著女兒。 

  「你可還記得發生了什麼?怎麼把自己弄這麼狼狽?」 

  景珠努力動了動劇痛的胳膊:「對不起母后,是我辜負了你」 

  「我不該偷跑出去的」 

  「我找到唐訓了,他帶我出去喝酒,我們相談甚歡……」 

  景珠把那晚發生的事描述一遍,最後揉著劇痛的額角。 

  「我只記得他說要送我回去,我們騎著馬跑了一會兒,又牽著馬一起走」 

  「月光很好,官道很寬,周圍都很安靜」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很急,那幫人把我們圍住說要劫財,可我分明看見為首的黑衣人拿著大刀凶神惡煞,眼睛直勾勾盯著我」 

  「唐訓和他們打了起來,雙拳難敵四手,他受了重傷,剩我一個人,我……」 

  「後頸猛地一痛就什麼也不記得了,母后,我害怕極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 

  小姑娘眼淚汪汪,哪裡還有半點平日里張牙舞爪的模樣。 

  葉思嫻又心疼又難過,恨鐵不成鋼戳著女兒的腦袋。 

  「現在知道害怕你早做什麼去了?你也就能在宮裡耍耍橫,出了宮門你什麼也不是」 

  「現在這樣怎麼辦?」 

  景珠看著身上遍體鱗傷,蔫蔫兒垂下腦袋。 

  「是不是……他們該說我不知檢點,失去清白或者永遠也沒人要?」 

  葉思嫻沉默不語,無比心痛,小小年紀女兒就要承受這些,她才十二歲啊。 

  沉默半晌,葉思嫻開口: 

  「唐訓不見了,是母後派人把你找了回來,珠兒,母后懷疑唐訓他……」 

  即便很不願意,葉思嫻還是說出疑惑:「唐訓此人並不簡單,那些黑衣人或許都是串通好的,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景珠睜大眼愣住許久:「怎麼可能,他救了我兩次怎麼會害我,他如果想害我又為什麼會救我呢?」 

  「母后我不懂」 

  葉思嫻替女兒掖了掖被角,目光冷淡。 

  「既然他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的住處,為什麼獨自一人跑了不來通知,為什麼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景珠沉默。 

  葉思嫻終於狠下心:「事不過三,從今往後,你不許再出行宮半步,若再犯,就別怪母后對你無情,珠兒,你該成熟一些了」 

  說完狠狠拂袖而去,景珠茫然盯著背影。 

  十二歲的姑娘哪裡知道,不是她不成熟容易輕信別人。 

  而是那天羅地網早已織起來,就等著她狠狠跳進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景珠的身體逐漸恢復,京城卻沒有半分消息。 

  葉思嫻派出去的人每天都無功而返。 

  她甚至都開始懷疑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場意外。 

  「要不娘娘就別查了,好在公主無大礙,這件事傳出去終究聲譽不好」,靈芝勸著。 

  葉思嫻沉默不語,只是不停翻著路寶遞上來的關於唐訓的資料。 

  「江南這麼多商戶,姓唐的也不少,最大的也不過是揚州這一戶,在當地也算絲織大戶」 

  「雖然經商倒也清清白白,與皇室無冤無仇,不可能千里迢迢過來就是為了謀害公主」 

  放棄了江南這堆商戶,葉思嫻還是決定把目光放在京城。 

  「不會是巧合,一定有人神不知鬼不覺設的局」 

  重新鋪了張宣紙,她羅列出一個又一個名字。 

  後宮妃嬪的母族、闞氏、貴妃,甚至怡安和甘王妃都赫然在列。 

  「到底是誰呢?」 

  她倚在書桌前不停揉著額角。 

  「娘娘,您一定要小心怡安公主,無論何時都要小心」 

  上次揚州分別時,圓月的話突然浮現在耳邊。 

  葉思嫻陡然睜開雙眼:「好久不見怡安入宮請安,她最近在做什麼?」 

  靈芝獻上一盞茶: 

  「您已經叫人查過,怡安公主只去了一趟莊子踏青,其餘時間都在安國公府待著,沒有去任何地方」 

  「哪個莊子?」,葉思嫻繼續問。 

  「就是安國公府林家的田莊,怡安公主去年就讓人收拾出來,修屋子種果樹,眼下是春天想必又去了」 

  又是沒用的消息,又沒發現什麼破綻。 

  葉思嫻煩躁扔下筆。 

  腦中百轉千回后她無奈吩咐:「去傳話給皇上,咱們回宮」 

  …… 

  此時宮裡,趙元汲結束一天的疲憊照例來到長寧宮。 

  躺在早已預備好的躺椅上,他心安理得享受著闞氏無微不至的照顧。 

  「皇上,臣妾今晚做了您最愛吃的菜,還有上好的龍泉酒,您多少用一些吧?」 

  「放著吧」,趙元汲淡淡的。 

  「您最近是怎麼了?臣妾月事早已過去,您不喜歡臣妾了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皇上來了之後只把她當服侍宮女,不再像以前那麼溫存,已經許久不碰她。 

  都已經喝了絕子湯,難道他還是不信自己? 

  「後日就是親蠶禮,只有皇后才有資格主理,朕把這項殊榮給了你,不是寵愛是什麼?」 

  「不要胡思亂想,朕最近累得很」 

  胡亂拍了拍闞氏的肩,他閉目養神。 

  闞氏咬著唇,猶豫半晌繼續開口:「要不皇上去別的姐妹處坐坐?臣妾……有些不舒服」 

  「怎麼了?」,他斜過眼。 

  闞氏眼淚簌簌:「近日宮中有謠言,說臣妾是妖妃,狐媚禍主專房獨寵,還有罵臣妾的,話說得十分難聽」 

  「哦?」,趙元汲挑眉。 

  「她們罵什麼?」 

  「她們罵臣妾是不會……不會下蛋的……」 

  「放肆!」,趙元汲怒目而視。 

  「朕寵愛你是喜歡你看重你,更看重兩國的情分,朕一國之君難道還要看一幫女人的臉色?」 

  「不要怕」,他安慰道。 

  「這件事朕會查明給你個公道,你且放心該做什麼做什麼?」 

  「親蠶禮的事會有人教你禮儀,放寬心」 

  「是」,闞氏紅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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