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快樂
第678章 快樂
「你怎麼就不行了？天底下誰能有你自由？」
「銀子花不完，地位高貴，想要什麼有什麼，想欺負誰就欺負誰？」
唐訓笑悠悠安慰。
景珠扁扁嘴：「你想多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酒氣上來，景珠臉頰通紅，忽然湊到唐訓跟前。
「喂，話說你真不怕我嗎？」
「你既然能打聽到我的身份，那你也該知道我是個跋扈的人，我從小到大脾氣不好，這次出宮是第二回了」
「第二回什麼？思過？」，唐訓飲了口酒。
「是啊，我又把父皇的妃嬪打了，主要她們太可惡，本公主脾氣又不好」
小公主搖搖欲墜歪在桌上，目光迷離盯著唐訓。
「你還敢接近我？真不怕我一怒之下發落了你？」
「說過了，在我心裡你單純又善良，我曾有個妹妹，你和她很像，看起來嘰嘰喳喳調皮搗蛋，實際連個螞蟻搬家都心疼」
景珠噗嗤一聲笑起來，搖搖頭又吃了幾口羊肉，眼皮子就越來越沉。
夜幕漸深，他久等的機會也終於到來。
唐訓慢悠悠飲著酒，一口又一口，很快一壇下肚。
他再次盯著景珠的睡顏，像哥哥瞧著妹妹那樣寵溺愛護，她和淑妍那麼像，亮晶晶的眸子，紅撲撲的臉頰，卷長卷長的睫毛。
醒的時候像，睡著的時候更像。
似是有些糾結，他一根又一根啃著羊骨羊肉，時不時搓搓手掌。
唐訓清楚明白知道只要他動動手，不論毀她聲譽還是要她性命都易如反掌。
這是他苦等已久的機會。
一旦成事，皇后定會痛不欲生，皇帝老兒會顏面盡失，而自己和家族也將得到怡安公主更多的庇護。
待自己一天天長大，自己會兵強馬壯會羽翼漸豐，他會一步一步為家人復仇，讓皇帝老兒付出代價。
可……
「對不起！」
閉上眼，唐訓拳頭攥緊又鬆開，最後又攥緊。
強健的手臂輕而易舉抱起姑娘的軀體往外走，或許聞見熟悉的清香，景珠睡得愈發深沉，偶爾還撒嬌貓兒似的蹭一蹭他的衣襟。
心頭微痛，唐訓繼續鐵下心腸往外走。
從酒館出來時天已四更，映著紫藍色的天，他們消失在濃淡的夜色。
……
皇莊里，景妍一直在等，睡睡醒醒反覆一夜都沒能等來她的姐姐。
再次醒來時天已大量，小姑娘一骨碌爬起來。
「姐姐回來了嗎？」
「沒有」，貼身宮女上前回應。
「不好！」
大腦中轟隆一聲，什麼東西豁然倒塌，景妍來不及穿鞋就跑去隔壁姐姐的房間。
果然見這裡被衾疊得整整齊齊，殿內空無一人，浮萍也不見蹤影，主僕很明顯一夜未歸。
「怎麼辦？姐姐一夜未歸，怎麼辦？」
一個豆蔻年華的姑娘家一夜未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萬一傳出去，景珠的名聲就全毀了，這絕不是小事。
更何況萬一姐姐遇見危險……
來不及想太多，景妍一路跑去母后的寢宮。
此時葉思嫻也剛剛起來，正在洗漱，見小女兒光腳站在門外失魂落魄，她皺眉。
「這是怎麼了？」
景妍再也顧不得什麼，撲倒母后懷裡哆哆嗦嗦，小聲告訴母后真相。
葉思嫻轟然愣住：「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淚眼汪汪的小姑娘頷首，咬著唇不敢再哭：「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吧？母后現在怎麼辦？」
心口撲通通跳著，葉思嫻拚命壓下心裡的震驚，將所有服侍的人打發走後，命靈芝。
「去叫路寶過來，對了，御林軍也叫來，先不要聲張，速度秘密找人」
「是！」
靈芝白著臉匆匆離去。
很快路寶帶著尉遲城和另外幾個御林軍匆匆趕來。
御林軍一向在皇帝手中，只受命與皇帝一人，是宮廷最堅固的最後一道保障，和外界全然不通，更不會多言，葉思嫻還是放心的。
她冷靜命令所有人：「沿著皇莊附近分頭找，一草一木都不能放棄，務必早些找到公主」
臨行前，她豁然起身，殺人的目光掃過每個人：「換上便衣，無需多言，若有人敢泄露消息，那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
「是！」
所有人出發后，葉思嫻失魂落魄跌倒在座椅上。
「好端端的，她怎麼會突然跑出去？」
似是想起什麼，她直直望著小女兒：「妍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是不是那個唐訓又冒出來了？」
景妍猶豫糾結，葉思嫻咬牙：「她糊塗你也糊塗，你們姐妹一起糊塗？」
景妍哇一聲哭著點頭：「是我沒看好她」
「她說她很快就回來，就出去一小會兒，她還說自己難得遇到這麼個人，她說她真的很喜歡」
「母后都是我的錯，我明知姐姐魯莽還幫她瞞著您，我該昨晚就告訴您的」
小姑娘聲音顫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果然！」
葉思嫻心情複雜拍著女兒肩膀，邊安慰邊神情恍惚。
「或許沒什麼事，或許你姐姐只是貪玩兒忘了回了，她不一定遇到危險，更不會做什麼糊塗事去了，咱們應該相信她」
「對，咱們應該相信她」
像是安慰景妍，更像是安慰自己。
可這些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終究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誰知道她頭腦一熱看上個什麼人，原以為是賭氣是開玩笑。
誰能想到這丫頭來真。
葉思嫻捂著額頭滿腹愧疚：「是我沒教好她，我以為我能看住的，我以為我尋常教的夠多，她什麼都懂的」
「母后……」
「先洗洗漱漱吃點兒東西，咱們不能亂，若找到也就罷，若找不到咱們接下來還有得忙」
「是！」
景妍愧疚陪伴在母後身邊一刻不離。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味同嚼蠟用過早膳，母女倆心不在焉守在大殿里。
外面春色大好艷陽和煦，她們卻無心欣賞。
不知過了多久，路寶終於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
「皇後娘娘，二公主有消息了」
「什麼？人在哪兒？」
滕然站起身，葉思嫻驚喜眼睛直發光。
話音未落，就有御林軍抱著昏迷過去的公主大步走來。
只看了一眼，葉思嫻就險些崴了腳。
「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