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回京
第518章 回京
劉剛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密信,詫異抬頭。
「這……主子,這些小動作也太不值一提了」無非就是開開鋪子、幹些偷雞摸狗的小事。
「唯一能夠證明的是,他們確實包藏禍心」
「這就夠了」,趙元淳重新收起密信,冷冷一笑。
「只要知道是他們,就夠了」
何況這也不是小事,野狐一幫人在遼東燒殺搶掠這麼多年,攢下的家業怎麼可能只有這麼點兒。
不過是沒有深挖罷了。
「好了,你別大驚小怪,他們的動作多著呢,以後走著瞧」,趙元淳淡笑。
劉剛終於放了心,正好外間的葯也熬好。
他轉身端了進來奉到主子面前:「把葯喝了吧」
「什麼葯,我又沒病,拿走拿走」
趙元淳大手一揮,繼續喝著藥草茶。
「那您這……」,劉剛百般詫異:「為什麼要裝病呢」
趙元淳臉色忽然不自在,尷尬一笑:「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回京么」
別人不知自家主子的想法,劉剛是知道的。
他稍稍一愣就會意:「這個時候回去,怕正好趕上十王爺和十一王爺大婚,您這是不好意思呢」
趙元淳瞪了他幾眼:「別胡說,我怎麼會不好意思!」
「您不但不好見十王爺和十一王爺,更不好見皇後娘娘呢」
趙元淳徹底尷尬起來,狠狠敲劉剛的腦袋:「小兔崽子,你成精了你!」
劉剛憨直站在那也不閃躲,硬生生挨了一下憨淳一笑。
「可是王爺,您一直留在這兒也不是辦法,時候還早您得回去呢」
劉剛勸著,趙元淳果然不說話。
悶悶端起茶盞一口飲下,整個人都很鬱悶。
半晌他長嘆一口氣:「終究是我對不住皇兄,這回御林軍統領換了人,我都不知道我還能幹嘛」
劉剛不再多言,趙元淳又自顧自說了幾句,最後苦澀一笑。
「罷了,先等等吧,等我想好怎麼回去」
……
同一時間,京城。
冬月的寒風越刮越冷,樹葉撲簌簌落下,一望無際的光禿禿死氣沉沉,皇宮裡卻一派喜氣洋洋。
宮人們穿著簇新的棉襖,熱熱鬧鬧張羅著兩位王爺的大婚。
「十王爺是臘月初八,十一王爺是臘月十八,中間只隔了十天,還真有些忙不過來」
內務府各處忙得熱火朝天。
剪紙裁衣、傢具木事、桐油木器,每一樣都需要精雕細琢,彰顯宮廷內造的皇室氣派。
「可不是?」
「咱們已經快一個月沒歇息過,皇後娘娘還特意下旨,兩位王爺的規格要一模一樣,什麼物件都得是雙份的」
「正是呢,要不是有豐厚的賞錢,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撐下來呢」
宮人們熱熱鬧鬧,主子們也同樣熱火朝天。
自打進了冬月棲鳳宮每日都熱鬧著。
襄妃帶著手底下幾個管事的宮妃,快刀利落替皇後娘娘張羅宮務。
盤賬的、描花樣的、做女紅添聘禮的,一日沒消停過,不到冬月半就將所有流程物品梳理了出來。
襄妃笑吟吟將冊子呈遞上去:「都妥當了,請皇後娘娘過目」
葉思嫻接過冊子細細看過。
「不錯」
「每一項開支都清清楚楚,流程也順暢,襄妃妹妹還是那麼能幹」
「都是皇後娘娘教導得好」,襄妃客氣笑著。
這些年的歷練在她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迹,同樣也讓她整個人更加幹練,說話回聲走路帶風。
葉思嫻細細打量一遍,最後真心笑。
「你這一身本事實在是不錯,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娘娘說笑,能替娘娘分憂臣妾很高興」,襄妃說著眼圈兒都紅了。
「要不是娘娘您栽培,臣妾還不知能不能活到今天」
在宮裡能有個支柱太重要了。
好吃好喝並不能讓一個人活得好,得有個奔頭。
像李婕妤趙婕妤她們,一開始還苦苦打熬著,後來實在熬不住。
一個貓貓狗狗養了一堆不離身,一個針線框子不離身,每天忙著描花樣做針線,給皇上做給皇后做給其他姐姐妹妹們做。
而她自己在閨中時就喜歡管事理家,學了些認字算賬的本事,正好皇後娘娘顧不過來,正好她有這個本事。
「別這麼說,都是你幫我的忙」
「我身子不好,身邊又有幾個討債的天天圍著,我又喜歡躲懶,往後恐怕還得勞煩你……」
「不勞煩不勞煩,只要娘娘用得到,臣妾隨叫隨到」,襄妃擦擦眼淚激動。
「好,那咱們可說好了」
葉思嫻笑得坦蕩,襄妃也終於放下一顆心。
……
葉思嫻每日忙忙碌碌,不大顧得上兒女。
加上現在兩個小姑娘住在棲鳳宮偏院,隔得遠了就無法時時刻刻注意到。
所以……她忽略了很多事。
「景妍,你說他什麼時候會來,是不是已經來了?」
「九叔叔去剿匪怎麼還不回來,我都快急死了」
景珠急得滿院子轉悠,裙子甩了一圈又一圈,頭上的鳳尾冠都差點兒甩掉。
「回來不回來,你還想怎樣,姐,都一年了你還沒忘啊」
景妍小公主坐在廊下曬太陽,面前畫著一副丹青水墨畫。
她穿著雪白的狐裘,一隻手握筆,一隻手捧著精緻的小銅爐,坐姿端正,脊背挺直,面容柔軟文靜。
「與其關心遠在天邊不著邊的人,不如關心關心奉先庵里的大姐姐」
「過了年她就該出來了,也不知現在怎麼樣」
景珠一愣,猛地轉過頭湊到妹妹面前。
「你不說我還真快忘了,都說那地方關押的都是歷代皇帝不要的女人,最老的還有皇爺爺的棄妃呢,全部瘋瘋癲癲的」
「你說咱們大姐姐不會也……」,景珠陡然睜大眼開始八卦。
「我可不知道,所以我才要提醒你么,你要小心」,景妍細心勾勒最後一筆。
水墨畫上一尾金魚躍然紙上。
「真好看,妹妹,你說我咋沒這手藝呢,對了,你怎麼不用顏料改用水墨了?」
景珠拿起妹妹的畫細細觀賞著。
景妍扁扁嘴:「大冷天誰用顏料,又凝又澀潤不開,冬天都用水墨的」
景珠不好意思撓撓頭:「我反正不懂這些,也沒興趣,琴棋書畫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