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賤人
第436章 賤人
『可不就是，這麼多年，大家誰不是完璧之身，誰又奢想過皇上的寵愛？』
『就是就是，就算得寵也不應該是馮才人這個蠢貨』
『唉，怎麼就沒輪到自己呢！』
『皇上果然一言九鼎，真是英明神武，可什麼時候自己能得寵一回呢？』
妃嬪們懷揣著各種各樣的想法，唯一相同的便是又酸又苦。
禮花火炮的聲音漸漸退去，年也差不多過完了。
趙元汲冷著臉拂袖而去。
葉思嫻尷尬站起身。
「時候不早，大家也都散了吧，今晚都好好歇歇，明日一早還有祭祀典禮」
「是！」
葉思嫻離開后，妃嬪們也很快散去。
只有跪在地上的馮才人，始終沒人叫她起來。
她眼睜睜看著人一個個離開，燈燭也熄滅不少，只有零星幾個宮女太監在清理餐盤。
「主子，起來吧」，貼身宮女珠兒上前攙扶。
「也不知道您到底圖什麼，這些話也是亂說的，皇上發了多大的脾氣，連葉貴妃也得罪了」
「我看您以後怎麼在宮裡混」
珠兒也是有些不耐煩了。
知道自家主子蠢，萬萬沒想到這麼蠢啊，今晚這麼好的氣氛，愣是讓她破壞了個乾乾淨淨。
「連你也說我？」
搖搖晃晃站直身體的馮才人，忽然發起瘋來，朝著珠兒的臉頰就是一巴掌。
「賤人，你沒聽到皇上已經答應我了嗎？」
「皇上向來一言九鼎，他一定會兌現的，等我得了寵升了位份，說不定還能誕下皇子，到那個時候，我第一時間換掉你這個賤人！」
珠兒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不可置信盯著馮才人。
「您居然敢打我？」
「奴婢自打入宮就一直跟在主子身邊，我們兩人相依為命，您居然打我！」
她不敢相信，自家主子這麼絕情。
「打的就是你！」，馮才人盯著她冷笑。
「我早就過夠了天天守活寡的日子，早就想爭寵了，偏偏你這個賤人百般阻攔，說什麼安分守己、什麼知足常樂」
「我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出身清清白白，貌美如花，被先皇后選入宮中侍奉皇上，我怎麼就不配得寵了？」
「貴妃娘娘又如何？她常年霸佔著皇上就安分守己了？皇上是整個後宮的，不是她一個人的！」
馮才人每說一個字，珠兒都想堵住她的嘴。
可惜她臉頰火辣辣的疼，馮才人又過於猖狂，她根本無法近身。
「主子別說了」
珠兒崩潰地跪下。
「如果您實在看不上奴婢，您不如現在就把奴婢換掉，咱們主僕一場，求您給奴婢留一條活路」
「求您了」
珠兒跪下痛哭流涕。
馮才人氣得咬牙切齒，哆嗦指著她。
「你不過仗著我現在無權無勢，不能拿你怎麼樣，你這賤人，你是故意的」
說著又是一番拳打腳踢。
珠兒冷了心腸，也不阻止，只是跪在地上哭。
主僕倆又鬧了足足一個多時辰，安泰殿的宮女太監都清理完了，要落鎖的時候，她們才不得不離開。
……
翌日是初一，宮中祭祀典禮繁華隆重，所有人都不敢怠慢。
中午又是內外宮大宴。
宮外所有的誥命夫人都要入宮參拜，後宮正三品以上都要作陪。
如此一忙就到了傍晚。
冬天黑得早，葉思嫻再次回到儲秀宮時，天色已經黯淡下來。
圓月細心替葉思嫻卸妝，巧燕在一旁將昨晚安泰殿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倒了出來。
葉思嫻聽得連連發笑：「她真是這樣說的？」
「那還能有假？」，巧燕瞪圓了眼珠子。
「我記得她身邊的珠兒倒是個盡心儘力的，馮才人住在水樺閣那偏僻角落，她也沒什麼怨言」
圓月細心將髮髻拆開，用篦子細細梳著。
「有時候還經常看見珠兒和御膳房的人吵，說怠慢了她們主子」
「馮才人說這些，當真會傷了主僕情分」
圓月十分惋惜。
葉思嫻淡淡挑眉：「或許她認為，她馬上就要得寵了，翅膀硬了不需要人伺候了吧」
「娘娘又說笑了」，巧燕笑著將主子退下來的首飾，仔仔細細清點好擺到盒子里。
「皇上騎虎難下，不得已才答應她的」
「實際上皇上怎麼可能會去碰她？皇上一心都是咱們主子呢」
「好了，你們又知道了？」
收拾妥當的葉思嫻站起來，懶懶歪在床榻上。
「不說這些糟心事，今晚我不餓，稍稍喝點兒湯就好」
「累死我了，我先睡一會兒，膳食好了叫我」
圓月和巧燕應了一聲，紛紛關上門退了出去。
葉思嫻舒舒服服鑽到被窩裡，很快睡了過去。
趙元汲大宴群臣回來時，葉思嫻睡得正熟。
不知是喝了些酒還是龍顏不悅，趙元汲坐在床邊，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動作先是輕柔，漸漸變得霸道。
「咳咳！」
葉思嫻感覺自己要憋死了，掙扎著醒了過來。
她一眼看見滿眼通紅的帝王就湊在自己唇邊，唇角還帶著點點血跡。
「你……怎麼了？」
「皇上？」
莫名有些心疼，葉思嫻喘著氣爬起來，替他褪去繁瑣的外衣。
「你先躺一會兒，我叫人打水進來」
葉思嫻裹了幾件衣裳正要出去，被趙元汲猛地拉住。
「嫻嫻，你就一點不擔心？也不吃醋？」
葉思嫻瞬間懵了：「我擔心什麼？吃醋什麼？」
趙元汲臉色又沉了幾分，半晌才悶悶道。
「罷了罷了，你出去吧」
葉思嫻有些好笑，但還是轉身離開。
圓月巧燕打了熱水進來，服侍著洗洗漱漱，換好乾凈的衣裳。
葉思嫻又親自餵了他一碗醒酒湯。
暖暖酸甜的醒酒湯緩緩滑進胃裡，連帶著整顆心都是暖的。
趙元汲一個情不自禁，將葉思嫻整個攬進懷裡。
「嫻嫻你說，怎麼就那麼難？」
「什麼難？」，葉思嫻故作不知。
趙元汲冷不丁望著她，半晌，他霸道的吻再次席捲而來。
這次他沒有半分手下留情的意思，直接將懷裡的小女人淹沒了乾乾淨淨。
紅燭紗帳搖晃了一晚上，圓月和巧燕站在門口，面面相覷。
「要不……散了吧，告訴廚娘們，晚膳和宵夜都不用做了，今晚歇了吧」
「嗯」
巧燕點點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