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用性命去賭
第231章 用性命去賭
余靜瑤知道了這件事,就冷冷一笑。
「看吧,我說這個女人也不傻,她怎麼可能會任由我去陷害呢」
「要真是我動了手,豈不是剛好中了這女人的圈套」
蘭若恭恭敬敬奉上一杯香茶。
「那小主,咱們豈不是只能坐以待斃?」
「什麼坐以待斃」,余靜瑤躺貴妃椅上搖著扇子。
「她不能侍寢,而我可以,我要慢慢兒地找回我的地位,我的寵愛,以及我該有的一切」
余靜瑤說完,問自己的保養方子有沒有開好。
蘭若點頭:「娘娘放心,奴婢找的最好的太醫,用的是最好的藥材」
余靜瑤點了點頭,拿起手邊的一隻銅花鏡,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像是很滿意的樣子。
「皇上還年輕,又崇尚節儉,連萬壽節也不願意過,宮裡除了每年的年節,也就沒什麼宴會了」
她興緻缺缺地抱怨著,想了想,還是吩咐蘭若。
「那就從別處入手吧」
從宴會上引起皇上的注意,進而得寵的幾率太過渺茫,她已經不抱什麼希望,那就只能從……
炎炎夏日轉眼到來,葉思嫻這次居然沒有孕吐,只是有些食欲不振。
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終日安心待在儲秀宮養胎,而儲秀宮又被守得鐵桶一樣,誰都無法下手。
連素妃也不經常過去,即便過去也是自己獨自一人,帶一個心腹婢女,其餘人皆不能跟隨。
這日午後,素妃又單獨去了儲秀宮,大公主怡安在自己的房間睡午覺。
她原本睡得香甜,可後來不知為何,突然渾身上下抽筋,接著開始做噩夢。
九歲的姑娘已經不算小,平日也還算堅強,添了妹妹后更有大姐姐的模樣,可這會兒小姑娘卻哭得像個淚人。
而她的乳母嬤嬤們歇息的歇息,當差的當差,巧合似的都不在身邊。
九歲的公主一直被夢魘纏著,足足半個時辰直到哭醒。
「母妃,母妃!」
夏日午後,熾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外頭連蟬都懶得鳴叫。
怡安惺忪著睡眼走出長寧宮大殿,除了廊下一個當值的小太監在打瞌睡,旁的人都不知上哪兒躲懶去了。
怡安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大殿,知道母妃一定又去了儲秀宮看望葉娘娘。
葉娘娘就在隔壁,怡安早就知道路。
她提著裙邊連個宮人也不帶,就跑了出去。
儲秀宮臨近太液池,怡安走到宮門口時,忽然看見兩個小太監舉著偌大的編織網,跟在余采女的身後,一行人正往太液池走去。
余采女邊走邊笑著跟身邊的宮女說。
「就是這個時候,昨天我就是這個時候,在太液池邊看見那隻比蘋果還大的蝴蝶,五彩斑斕的,今天我一定要把它給抓回來」
「小主您放心,咱們今天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
他們邊說邊走,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怡安聽見。
小姑娘只在母妃手裡的書本上見過蝴蝶,還沒有親手捕過,一聽他們要去捕蝴蝶,立刻就心動了。
腿腳像是不聽使喚似的,不知不覺就跟了過去。
余采女說話間,不經意回頭一看,見是大公主就有些詫異。
「咦?公主您怎麼來了?您身邊怎麼沒有嬤嬤跟著?」
余靜瑤的品級沒有公主高,所以她只能稱呼公主為『您』。
被發現的怡安已經回過神,瞬間不好意思起來,九歲的小姑娘臉上都是紅暈。
「你們剛才說,要去抓蝴蝶,是真的嗎?那蝴蝶有蘋果那麼大,也是真的嗎?」
小姑娘對這種美麗可愛的小動物根本無法拒絕。
余靜瑤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自然是真的,我昨天親眼見到太液池畔的那叢月季花里,有好幾隻蘋果大的蝴蝶,瞧瞧這些網,是我讓內務府專門織的」
不得不說,余靜瑤騙小姑娘當真有一套,她太懂得這樣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喜歡什麼。
果然怡安就眼前一亮,殷切問:「我能跟去嗎?」
「自然,公主能來,嬪妾再歡迎不過,到時候讓這兩個小太監多抓幾隻,公主您帶回去養著,掛在窗前又漂亮又安靜」
「如果再把它們畫下來,想必……」
素妃擅長作畫,大公主也是她一手教導出來的,母女倆都提筆畫上幾手。
哪怕怡安自己不能畫,母妃也一定會喜歡。
她越想越高興,就毫不猶豫跟著對方往太液池畔走去。
……
昭陽宮
帝王正在焦頭爛額處理一堆大江南北的奏章。
江北發了大水,西北鬧了旱災又鬧蝗災,還有西南的匪寇,遼東虎視眈眈的游牧族。
作為一國之君,他手底下的百姓千千萬萬,若是遲上一個時辰批複,耽誤到百姓那裡,就是一百個時辰。
這一百個時辰,或許就能救許多百姓的性命。
趙元汲日日不敢耽擱,要求自己務必當日的摺子當日批複。
可是今天,他似乎不能隨心了,因為……
「皇上,大公主落水了,在太液池」
即便趙元汲對這個女兒沒什麼敢情,那也是他的親生女兒,是大景朝的大公主。
眼見她不明不白落入太液池中,生死未卜,作為父親,他無法做到眼睜睜無動於衷。
趙元汲快速將筆一撂,抬腳去了太液池。
「皇上,遮陽傘!」
「皇上,外罩衣」
生命面前,所有的規矩都是廢話,趙元汲連頭也沒回一個,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馮安懷的絮絮叨叨里。
等馮安懷終於帶著東西呼哧呼哧趕到事發地時,公主已經被救起,太醫也已經趕到,正在為二位主子把脈。
為什麼是二位主子,因為是余靜瑤,親手將公主救起來的。
趙元汲目光灼灼,用最狐疑的目光將余靜瑤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可擔架上的人喝了滿肚子的水,還在昏迷,手臂脫臼,膝蓋被池畔的石板磕傷,鮮血不停流出來,連口鼻都被覆蓋上了水草,看起來狼狽至極。
他記得余靜瑤是不會水的,西南也非多水之地,若不是打小從水邊長大,她一個堂堂將軍夫人,總不至於再去學游水。
而一個不會游水的人,她怎麼有把握能夠把公主救上來,自己也能活著出來?
陷害人,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