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我是野種?
第180章 我是野種?
「澈兒」
太后笑了,心裡帶著得意,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是皇帝,是他!」
「他絕不像表面那麼孝順,他狼子野心要毒死母后,噗……」
既然日子過不下去,那就死得轟轟烈烈一些,只是,臨死她也得給趙元汲埋下個大禍。
她受的委屈,遭遇的虐待,甚至是弒母之仇,她的兒子一定會報。
她的澈兒那樣乖順謙和,從小就不會叫她失望。
「澈兒,澈兒,是皇帝下毒要毒死哀家,他好狠的心,澈兒!」
「不可能的,不可能,皇兄他不會!」
趙元澈不敢置信,只是慌亂地捧著滿身是血的母親萬般糾結。
「他會!」,太后閉上眼,胸口一起一伏。
「澈兒,你是不是恨母后,為什麼和你惠王叔勾結,為什麼非要將你推上皇位,是不是?」
她吃力地說話。
「別說,您別說了,兒臣叫人宣太醫」
「不,聽母后說完」,太后死死抓住趙元澈的胳膊。
「因為惠王他……才是你的親生父親,他才是我青梅竹馬的戀人,是先帝,他把我強行娶走,是他拆散我們……」
「哈哈哈」,太后忽然得意大笑。
「可我還是背叛了他,哀家還是和惠王生下了你,澈兒,惠王才是你父親」
「皇帝他親口下旨斬了你的父親,又下毒要毒殺你的母親,澈兒,為我們報仇!一定要報仇!」
太后不停吐著鮮血,臉上身上血跡淋淋,她死死瞪著眸子抓住趙元澈的衣袖,歇斯底里像索命的厲鬼。
而趙元澈卻完全愣住,整個人一片空白。
母后說什麼?她說,惠王是自己的生父?
遠處的馮安懷聽見動靜,及時帶太醫趕來,伏在地上卑微請罪。
「六王爺息怒,奴才有罪,沒及時發現太後身體狀況,請殿下恕罪!」
「太後娘娘近日身子不好,皇上不放心,特意派了太醫隨行」
「快請太醫給母后診治!」
太醫提著藥箱,恭恭敬敬跪來到太後身旁跪下,望聞問切請脈,很快得出結論。
「太後娘娘是急怒攻心,所以才口吐鮮血,請娘娘移駕,讓臣立刻為太后施針」
太醫神色凝重。
趙元澈立刻起身,招呼人將太后抬起來送到最近的暖閣,太后被放平身子平躺在暖閣上。
那太醫打開針灸帶,熟練地在烤針,施針。
很快,太后吐血之症止住,她死死盯著那太醫,目光惡毒而不甘。
「你說,哀家是怒急攻心?」
「哀家明明中了毒,是皇帝下的毒,你不敢說是不是?你撒謊!」
「太後娘娘,您並未中毒,的確是急火攻心,小人就是有一百二十個膽子,也不敢胡亂診治」
「不!澈兒,他胡說,哀家是被皇帝下了毒」
太后拚命揮舞手臂,想要抓住趙元澈的衣袖。
可趙元澈突然往後退了一步,恢復理智,吩咐下人去請幾個京城的坐館大夫。
「母后是不是中毒,等大夫過來一問便知,在那之前,請母后配合太醫的診治」
他真的夠了,連這種事也要欺騙是么?
他身上還有哪件事是真的嗎?
半個時辰后,三個京城最知名的坐館大夫被請入荷風園。
他們三人挨個對太後進行診治,最後得出的結論出奇地一致。
「太後娘娘並未中毒,是急火攻心之症,這套針灸之法也十分高明,請老夫人放平心態,不要大急大怒,這病才能痊癒啊」
一席話聽完,趙元澈徹底閉上眸子。
「來人,送他們出去,付三倍診金」
「是!」下人們簇擁著大夫離開。
室內只剩下馮安懷和太醫,馮安懷依然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大氣不敢喘。
「你們也先下去,本王有話和太后單獨說」
馮安懷帶著太醫離開,臨走還不忘把們關上。
出了門,他將那太醫打發走,自己一個人坐在遠處的台階上,摸著袖子里的一瓶鶴頂紅,眼眶發紅。
心裡是對皇上五體投地的佩服。
皇上說:別讓太后死了,要讓她好好兒活著。
他深夜帶人去寧壽宮悄悄兒地搜,果然搜出一瓶鶴頂紅,果然太后想尋死。
他只能把葯換了。
換成……讓人情緒波動極的中藥,太后一瓶子喝下去,情緒就控制不住。
怒急攻心,傷及肺腑,口吐鮮血,這都是註定的。
皇上啊,您當真和以前,不一樣了。
……
內室里。
趙元澈在太后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更加淡漠悠遠。
「母后,您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我是您和惠王的親生兒子?」
「是真的!」
太后渾身插滿銀針,動彈不得,戾氣卻分毫未減,她眼睛赤紅。
「母后所有的話都是真的,而且皇帝也一定給哀家下毒了,只是太醫診不出來」
「澈兒,哀家一定被下毒了」
「母后!」
趙元澈淺笑著站起身,漸漸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他眼裡的光就逐漸熄滅,變成一片死灰。
「所以,我是野種?」
太后萬萬沒想到趙元澈會這麼說,她整個人愣住,沉默許久,幾番張口都不知道說什麼。
最後還是趙元澈止住笑,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到她的身邊。
「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非要我當皇帝?」
「是為了你們自己吧?」
「是惠王想當皇帝?還是母后你想重新當皇后?」
他眼裡都是輕蔑和譏諷,看太后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罪大惡極的罪人。
「你們做下苟且之事,把我帶到這世界上,就是為了利用我?」
「甚至連中毒也是欺騙,連太醫都說,你是急火攻心,根本沒人給你下毒」
「你就是想陷害皇兄不是么?」
「你想讓我和你一起,謀害皇兄,然後奪權篡位,母后,天下之大,你卻只想著你自己」
那些血腥和殺戮他們都看不到,百姓的死活他們也不會顧,他們就只想踩著所有人的白骨站在高位上振臂一呼。
看,我才是這個世界的霸主。
他輕蔑一笑:「你終究算錯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染指皇位」
「為什麼?!」
太后厲聲呵斥:「你這個沒出息的逆子!」
趙元澈並未說話,他輕輕脫下狐裘,掀起裡衣,露出腰腹上猙獰的疤痕。
「夠嗎?」
「惠王射了一箭,要不要母后再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