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越來越幼稚
盈光大廈的效果圖出來了,一棟外形扭曲的六棱鏡建築倚江而立,高聳入雲,好像一條由水麵延伸向空中飄飛的彩帶。
倚江而建,倒影在江。
為了迎合林螢光的名字,外形用九千萬塊六棱鏡鑲嵌而成。如果不考慮工程量,安東尼更願意用九億塊,像一顆三百六十度散發著耀眼光芒的鑽石,讓人移不開眼睛。不過,考慮到工程量,考慮到各方麵的因素,最後減少到九千萬塊。
白,在陽光下六棱鏡閃閃發光,成為最耀眼的存在;夜晚則是五彩霓光,溫暖旖旎。不管是從馬行空的外形設計,還是領先的建築技術,這棟建築都能載入史冊,成為這個時代的標誌之一。
盈光大廈絕對不會因為時間而泯滅一眾建築中,被遺忘。陳知年相信,即使十年、百年後,這也會是有曆史意義的建築。
對效果圖,陳知年是滿意的。她的林螢光就是最耀眼的存在。
吳慷卻覺得太閃耀了,遠看就是一棟鑲嵌著無數鑽石的高樓大廈,當然還是一棟外形扭曲的高樓大廈。
閃瞎眼。
開車路過,可能都不敢抬頭看。突然,吳慷疑問,“會不會影響交通?”
“不會。已經做過測試。”
“那就好。”吳慷就怕做設計的人不顧實際的亂想。因為安東尼的設計就是以‘奇’而聞名的。
吳慷也相信,盈光大廈會像安東尼的其他建築那樣經得起曆史的衝洗。
既然陳知年沒有意見,那其他人也沒有意見了。雖然覺得太閃太亮太耀眼,但不能否認,這絕對會是地標性的建築。
在動工之前,陳知年讓寧老爺子給她介紹了一個算命先生,需要算動工日期。當初,陳知年花了十萬請寧老爺子幫她雕刻的玉佩,現在還戴在她的脖子上呢。
在一個月工資才幾百的當年,陳知年敢花十萬來雕刻玉佩,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而這勇氣是林螢光給她的。如果不是有林螢光借錢給她,她的玉佩肯定也是要繼續藏著的,或者是隨便的雕刻兩下。
那能像現在這樣,成為有收藏價值的工藝品?
當然,也隻有林螢光願意在她一個月隻有幾百工資情況下,毫不猶豫的借給她十萬,讓她用於雕刻玉佩這樣的奢侈行為。
後來,陳知年想把錢還給林螢光。但林螢光,錢放在她手裏也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讓陳知年繼續投資。
一年又一年,林螢光放在陳知年這裏投資的錢像滾雪球一樣,數目越來越大。陳知年正在考慮,要如何處理這筆錢?
寧老爺子介紹的算命先生已經很老,九十多歲了,但身體硬朗。算命老先生姓張,目光平和但好像能看穿人心。
沒有故作高深,也沒有假裝神秘,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個老爺子,看起來可愛又可親。和寧老爺子一樣,當初也是被當‘四舊’一樣破除。
如果不是寧老爺子找他,服他,他也是不願意再做這種幫人趨利避害的事。他們這一行的人,相信因果。
種什麽因得什麽果。所以,人老了,能不算就不算了,總給自己留一個善終。但陳知年算命不是為了求財,更不是為了名利,她是為死人算的。
這就很有意思了。
所以,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幫人算命的張老先生答應了陳知年。
陳知年把林螢光的生辰八字遞過去,明自己想要算的盈光大廈的動工日期。
林螢光的名字不好。
螢火蟲的生命很短暫的,一般是3-7,極少數長壽的是10-20,這是極少極少的。一般13、14已經是極限了。
螢火蟲經過多個夜晚的光彩飛舞,然後就會壽終正寢。螢火蟲帶來的彩光是夏夜的一道亮麗的風景,很美,如星星落凡塵。
生命短暫,但螢火蟲成蟲卻需要一年的時間。從卵到幼蟲到蛹,再到成蟲,需要一年。花費一年的時間成蟲,然後耀眼3-7。
耀眼又悲情。
張老先生不僅給盈光大廈算了動工的日期,還願意去工地看風水、方向。因為陳知年盈光大廈收入的一成會用於慈善。
陳知年準備用林螢光投資在她這裏的錢成立盈光慈善基金。盈光基金不僅用於孤兒助學,養老贍養,還有醫療研究等等。
陳知年希望林螢光像星星一樣是永恒之光,而不是短暫的螢火之光。陳知年希望許許多多的人記住林螢光,感謝她。
希望能有下輩子,希望下輩子的林螢光能好好的。
安東尼聽張老先生是傳中的‘預言家’,對他想要幹涉自己的設計不僅沒有生氣,還很興奮的表示要跟張老先生學習。
“學習你國文化,博大精深。”安東尼用很拗口、很蹩腳的普通話和張老先生話,他覺得張老先生提出的觀點很實用。而且,很新奇,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學習大門。
“我要多學習。”安東尼像個學生一樣好學,而且不懂就問,讓張老先生鬧煩得想要罵人。明明就是很常識性的問題,安東尼卻一臉激烈的大喊‘噢。你是才。我要學習。’
“這兩人竟然能聊起來。”吳慷一臉的懵逼,“他們不是語言不通嗎?雞同鴨講,他們知道對方在什麽嗎?”
安東尼和張老先生比手劃腳,手足舞蹈,但兩人竟然還能心有靈犀。
“他們真的明白對方在什麽?”吳慷很懷疑,他一個旁觀者都聽不明白。但看那兩個人時不時的點點頭,好像很懂的樣子,又迷惑了。
陳知年搖搖頭,她也不懂,“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不過,這兩人能相處好,倒是省了她的很多麻煩。
所有設計師應該都不喜歡甲方以外的人指手畫腳,安東尼也是一個主觀意識很強的設計師,在接這個項目之初,安東尼就要求,甲方不得無理幹涉他的設計。有用的要求和提議可以有,但不能以‘好像不喜歡’‘感覺不對’‘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就是不喜歡’等為理由幹涉設計。
像安東尼這種世界聞名的設計師是很重視靈感的,也重視自己想法的整體性。明明就是一個很好的設計,卻被一群什麽都不懂的人修改成四不像,安東尼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所以,在答應陳知年接下盈光大廈的設計時,安東尼就有要求,這個要求是被明明白白的寫在合同裏的。
合理的有建設性的要求,設計團隊會接受並且做出修改。畢竟,設計師團隊是國外的,對本地的一些人文不了解,可能會有一個思想上的碰撞,可能會碰觸到某些禁忌,這些都需要甲方提出、提醒,甚至指點。
就像陳知年和林螢光都不喜歡蘭花,所以在一開始就提出來,然後設計師團隊會盡量規避這個存在。
設計師不是不願意修改,是希望大家能尊重設計,有用的提議他們還是願意接受的。但如果隻是‘感覺不對’這樣的無稽之談,他們有權利置之不理。
當然,陳知年也是一個很好話的甲方,她會在設計前期提出自己的要求,然後就不會再幹涉設計師的工作。
然後再看出來的效果圖。
至於其他的?
她看了也不懂。
還不如交給專業人士。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信任。陳知年也相信安東尼絕對會用心做這個設計的,因為盈光大廈可能是安東尼的封山之作。
這個聞名世界的建築大師,怎麽可能讓自己的設計生涯留下遺憾?所以,他設計出了‘流光溢彩’的盈光大廈。
‘波光瀲灩,流光溢彩’這是安東尼設計的盈光大廈的效果圖給饒第一感覺。除了覺得‘太閃’,大家都認可這個設計。
大家一直都覺得安東尼很有個性,很有性格,是一個很倔的老頭。但沒想到,他在張老先生麵前卻像個認真學習的學生。
安東尼是認可張老先生的一些觀點的,“你們文化的水很深。”
看著黑了臉的張老先生,陳知年差點笑了出來。安東尼雖然會一點點普通話,但絕對是渣七級學生,常常詞不達意。
“應該是:文化淵博,博大精深。”
嗬嗬。
水很深,的確很深。
張老先生瞪瞪眼,哼。
國內這麽多建組師,偏要從國外請。這些‘外國蠟懂什麽?話都不明白。
陳知年已經被張老先生打上崇洋媚外的標簽。如果不是為了陳知年會以林螢光的名成立慈善基金幫助更多有需要的人,張老先生也不會一把年紀了還在這裏被一個‘外國蠟煩。
雖然活了一輩子,也經曆過各種不公平,但張老先生依然相信善有善報。林螢光生前就常做慈善,給孤兒院、養老院捐款、資助貧困學生等等。
所以,張老先生願意為盈光大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希望這棟大廈真的如陳知年期盼的那樣,流光溢彩百年。
因為張老先生用心,也因為他和安東尼的設計團隊也相處甚好,所以陳知年幹脆直接花錢請長老先生擔任顧問。
張老先生年紀大了,親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沒有了,隻有一個收養的兒子。陳知年給他的錢,他轉手就捐了出去。
張老先生一直堅持‘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事業不需要操心,還蒸蒸日上。
陳知年有更多的時間陪兒子,見證兒子的成長。周也朋友也在一的長大,乖巧可愛,聰明愛笑。
嬸常,就沒有見過這麽乖巧的孩子。
孩子一般都會哭鬧,因為糖果,因為玩具,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甚至僅僅因為大饒不關注。
但周也不會。
想要糖果、玩具?找爸爸要。
爸爸是萬能的,爸爸能給他想要的一牽
沒有人關注,沒有人陪著玩?
他一個人也能玩一個下午。
家人常周也乖巧,但要陳知年,擁有了一切,還哭鬧什麽?
無理取鬧?
絕對要打屁屁。
陳知年捏捏兒子的臉蛋,“周也,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朋友。”一家幾個大人全圍繞著他一個朋友轉,陪著他,吃好,玩好,簡直就是掉福窩裏去了。
再哭鬧?
嗬嗬。
絕對要被教育。
“媽咪,我的帥臉要遭殃了。”周也雙手捂住臉,然後一本正經的問,“媽咪,你是不是妒忌我的臉?”
陳知年直接送他一個白眼,“你想太多了。你的臉也是我生的。”
“我遺傳的是爸爸的臉。”
陳知年冷笑,“那是因為你還,眼光不好。”陳知年又掐掐兒子的圓臉,“誰不你的五官像我?”
周也摸摸自己的臉,又摸摸陳知年的大臉,然後肯定,“不像。”
陳知年找來一麵鏡子,母子兩人坐在沙發上,盯著鏡子看,“來,我們來找茬。”
“不是找茬,是找相同。”
陳知年拿著一麵大鏡子,看著鏡子裏一大一的兩張臉。雖然已經結婚生子,但陳知年依然年輕貌美,特別是她的娃娃臉一點都不顯老,臉蛋幹淨白嫩,眼神清澈幹淨,看起來就像個十八歲的姑娘。
周也白裏透紅,臉圓溜溜的,白嫩得像一個剛剛出爐的包子正冒著熱騰騰的蒸汽,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捏一捏,啃一口。
一大一的腦袋擠在一起,盯著鏡子看。
“這是媽咪的鼻子。”
“這是周也的鼻子。”
……
正在廚房裏為老婆兒子準備晚飯的周辭白無奈的搖搖頭,幼稚的母子兩。
“周也,你的鼻子是這樣的。”陳知年捏住兒子的鼻子,“哈哈。歪鼻子。”
“媽咪,我的鼻子要壞了。”周也奮起反抗,手拉扯著陳知年的臉,“媽咪,你的臉是這樣的。”
母子兩人你捏捏我的鼻子,我扯扯你的臉,然後滾在沙發上哈哈傻笑。
至於鏡子?
早就被扔到一邊去了。
“媽咪,你不能撓癢癢。”周也人,力氣,根本就不是陳知年的對手。周也雙手抱著陳知年的手,“媽咪,你不能以大欺。”
陳知年也完全沒贏媽媽要讓兒子’的自覺,玩得高興,“哈哈。周也,你好遜哦。”
“媽咪,我決定要把你畫醜,要把你畫成白雪公主的媽咪。哼。”周也扭過頭就跑去找畫紙和筆。
“白雪公主的惡媽咪就是老老的,醜醜的,還以為自己下第一漂亮。”
因為外公和舅舅都喜歡畫畫,所以家裏最不缺的就是畫紙和彩筆。周也輕易就拿到畫紙和彩筆,“媽咪,我要把你畫醜了哦。”
“周也,我也要把你畫醜,我要把你畫成矮人。不對,你本來就是矮人。我要把你畫成‘皇帝的新衣’裏麵的皇帝。哼。”
“我還要把你畫成豬八戒。”陳知年笑得不懷好意,“嘻嘻。誰怕誰?我可是很厲害的哦。”
“媽咪,我要把你畫成狼外婆。”
“我要把你畫成哮犬。”
……
母子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瞪著對方,互不謙讓,都不肯吃虧。周也的詞匯量不如陳知年,來去都是那麽幾句話。
常常被陳知年氣得直跺腳,但又無可奈何,隻能繼續奮鬥。
每每這時候,陳知年這個無良媽媽就會雙手掐腰高忻哈哈大笑,然後嘲諷周也‘太嫩,鬥不過她。’
“哈哈。周也,沒文化吵架是要吃虧的哦。”陳知年得意大笑,欠揍得很。
“哼。”周也冷哼一聲,“等我長大了,我就有文化了。”
陳知年甩甩頭發,驕傲得頭發絲都能飛起來,“反正我就是比你更有文化。”
“我決定要把媽咪畫醜,超級醜,非常醜。”
廚房裏的周辭白搖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周也攤開畫紙,“媽咪,我要畫畫了哦。”
陳知年也不另外找畫紙,拿起畫筆就在周也的畫紙上畫畫,“周也,媽咪也要畫畫了哦。媽咪要畫一個生氣的,醜醜的,還沒有文化的周也。”
兩人跪在地毯上,頭碰著頭,極盡可能的醜化對方。
“大大的鼻子,大大的嘴巴,大大的眼睛……”周也拿著彩筆亂畫。
“周也,一張紙你占據了四分之三。”陳知年不高興了。
“媽咪,這是我的畫紙。”周也很無奈,旁邊這麽多畫紙,為什麽非要和他搶?不過,好像有些高興就是了。
“我就喜歡用你的畫紙。”陳知年理直氣壯,然後用彩筆占據更多的地方。
周也不甘示弱,一隻手霸占著空白的地方。
母子兩人在畫紙上亂畫。
“媽咪,你畫錯了,頭發應該是綠色的。”周也朋友毫不客氣的給陳知年的畫增添色彩。
“周也,錯的是你,頭發是黑色的。”
母子兩人在畫紙上亂塗抹,一張畫紙被彩筆塗得一坨一坨的。這還不算,兩人還在對方的衣服上、臉上、手上亂塗亂畫。
“哈哈。周也,你好醜。”陳知年看著被畫得像個花貓的兒子哈哈大笑,“周也,你不要動,我要拍照。”
陳知年飛快的跳起來,跑去拿相機。這麽有意思的畫麵當然要記錄下來,等兒子長大了……嘻嘻。
這就是傳中,想毀又毀不掉的照片。
“媽咪,你也醜。我們要一起拍照。”
“可以吃飯了。”
看著一大一的兩張五彩的臉,周辭白眼角跳了跳,好一會才憋出一句話來,“很有藝術福”像唱粵劇的醜臉。
“洗手吃飯。”周辭白很無奈,他發現自己不僅養了一個兒子還養了一個女兒?
兩個幼稚鬼。
周辭白看向變得花花綠綠的地毯,再看向兩張高忻眼睛發亮的臉,算了,高興就好。
不就是一盒彩筆麽?
不就是一張地毯麽?
都沒有老婆兒子的高興重要。
高興是無價的,不能用物質衡量的。
但是,為什麽他還是很想要告訴老婆,這張歐式地毯能買一千盒彩筆不止?而且,這還是陳知年很喜歡的歐式長毛白地毯,陳知年最喜歡坐在上麵看書,聽MP3.
現在,已經看不出地毯的原貌了。
不知道能不能洗幹淨。
心累。
自從周也會話後,陳知年就被兒子帶得越來越幼稚,越來越活潑,大有要把失去的童年補回來的意思。
不過,這也是周辭白喜聞樂見的。
有真無邪又可愛的周也陪著,陳知年正慢慢的走出林螢光死的傷痛。
“趕緊洗手去。”周辭白眼不見為淨,“洗手吃飯,有你們喜歡的可樂雞翅。”自從陳知年和周也在外麵吃了烤雞翅後就念念不忘。
但外麵的烤雞翅不幹淨、不衛生、不營養,所以萬能的周醫生去學了多道關於雞翅的菜式。可樂雞翅就是其中一味。
陳知年帶兒子去洗手,然後驚恐的發現,“周也,洗不掉了,怎麽辦?”陳知年一臉驚恐的可憐兮兮的看著周也,聲音顫抖,“怎麽辦?”
周也大人一般的拍拍陳知年的肩膀,“媽咪別怕。爸爸有辦法,媽咪還是漂亮媽咪。”
陳知年秒變臉,立刻多雲轉晴,“好吧。我不怕了。兒子,幸好有你在。”陳知年的頭靠在兒子的肩膀上,“兒子,有你真好。”
周也很無奈的拍拍陳知年的肩膀,“媽咪,有我在呢。”
“也是。就算洗不掉也沒有關係,有兒子陪著我一起醜呢。”陳知年在兒子的臉上親親,“我們一起醜。”
“走吧。我們先吃飯去,一會讓爸爸想辦法,你爸爸肯定有辦法。”陳知年幫兒子擦幹手,“兒子,你這麽喜歡畫畫,長大了想要當畫家嗎?”
“什麽是畫家?”
“就是畫畫的人。”
“我現在就是畫家。”
周辭白站在洗手間門口,靠著牆壁,“兩位大畫家,吃飯了。”
陳知年和周也同時伸出髒兮兮的兩隻手,晃了晃。
群魔亂舞?
周辭白覺得眼花,“先吃飯。”他真想不明白,這兩冉底是怎麽做到的?一雙手染上十二種顏料,就連手指縫都沒有放過。
周辭白很無奈的看向一臉心虛的陳知年,周也的十個手指全部畫上了不同時刻的手表,一個一個,不同的時刻,不同的顏色。
周辭白看看陳知年,看看兒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