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丟三落四
下山後,大家又在山下拍了一張集體照。
上山前和下山後可是有很大區別的。上山前氣昂昂雄赳赳,但下山後卻一個比一個喪,頭發亂了,衣服濕了,喘得像條剛剛在眼底下跑了一圈的哈巴狗
像葉欽這樣的大胖子更是想要直接癱在地上不起來。但山下和停車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繼續走。
“累死胖子了。”葉欽喘著起,歪著頭,一邊走一邊擦汗一邊吐槽,“山太高了。以後都不要爬上了,差點死在半路上。”
“胖子就適合海邊。即使海浪來了也衝不走。”
“走不動了。”
葉欽拖著雙腿,“阿年,還有水嗎?”
陳知年搖搖頭,“車上櫻”大概還有十分鍾的路程。
葉欽搖搖頭,“我可能堅持不到車上了。太曬,太熱,太渴了。”感覺自己就要被曬肉幹了。
“誰告訴我,真的到元旦了嗎?為什麽我還有一種夏至的錯覺?”葉欽呼出一口熱氣,“這麽烈的太陽,應該是夏的標配吧?總感覺冬的氣溫一年比一年高。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我已經穿外套了。”
但今年.……
葉欽抬頭看,“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摸一把額頭上的汗,葉欽哀喪喪的扯一朵路邊的野花,“野花比家花香。路邊的野花,我要采,我要采。”
葉欽在碎碎念。
走在旁邊的陳知年假裝沒有聽到。至於被葉欽捏在手裏的野花,事不關己。
山下還有不少人挑著特產在叫賣。
有菜幹,有野果子,也有茶葉。茶葉,據是一大早趁著霧水在山頂的野生老茶樹上采摘的,一就不過兩兩。
價。
陳知年不動茶葉的好壞,隻看了一眼就不再看。
不過,葉欽和劉經理倒是有興趣。
陳知年看上的是有男人拳頭大的鵝蛋,看著就喜歡。
隻是,他們一會還要去海邊,帶著鵝蛋好像不方便。當然,也有泡在酒裏的鹹鵝蛋,不過要貴一些。
而且,需要連罐子一起買。
“阿年。”馬琴奇怪的看著陳知年,“想要買鵝蛋?”
“嗯。我很久沒有吃鵝蛋了。”陳知年有些蠢蠢欲動。
她的家鄉青山鎮清水村,名副其實,有很多魚塘,很多水庫,很多溪,然後家家戶戶都養著鵝、鴨、雞。
魚塘和水庫邊上種著桑樹或者果樹,然後再在桑樹或者果樹下養雞、鵝、鴨。鵝和鴨還會在魚塘裏暢遊,遊累了又躲在桑樹下乘涼,休息。
這是廣東有名的桑基魚塘。
桑喂蠶。
蠶沙喂魚。
雖然很多人家都養有家禽,但很少有人舍得吃鵝蛋、鴨蛋,一般都是要用來孵鵝、鴨子賣了賺錢。
大家吃的隻有雞蛋。
記憶中,關於鵝蛋的味道是阿公阿婆還在的時候。鵝蛋炒韭黃,超級好吃。但是,自從阿公阿婆去世後,陳知年就沒有在家裏的魚塘養鵝和鴨。
因為鵝和鴨吃得比較多,需要每割一筐草扔在魚塘裏,方便鵝和鴨在暢遊的時候吃。而陳知年要上學,要照顧菜田,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養鵝。
所以,她真的很久很久沒有吃鵝蛋了。
陳知年盯著鵝蛋看,買不買?
“想買就買吧。連這個筐一起買了,免得磕磕碰碰的破了。”馬琴建議陳知年買,“這鵝蛋看起來很不錯,應該不是喂飼料促生的。”
老板,這鵝是養在山腳下的一個湖裏的,吃的是草和蟲,“口感好。而且,絕對營養。”
“我全買了,能不能便宜些?”
陳知年有些忐忑,“兩筐大概有多少?”
“一筐五十個。用來防震的草糠是十斤.……”
陳知年眨眨眼,“兩筐就是一百個?”哪。她要買一百個鵝蛋?是不是太多了?要吃到什麽時候?
咬咬牙,“買。”
她留一筐,一筐送給叔。
“有草糠防震,隻要不是踢、摔都不會破。”
陳知年點點頭,然後讓老板幫忙把鵝蛋送上車。
“靠。阿年,你竟然買了兩筐鵝蛋?”
陳知年看向葉欽和楊陽等人,買了茶葉,買了酒。
喜歡酒的劉經理買了三壇子野果子酒,“聽有三年了,聞著味道也不錯。”
其實,陳知年很想,如果喜歡果子酒還不如在青山鎮買。青山鎮的人也喜歡用野果子泡酒,其中,手藝最好的是寶陽鎮的大唐農場,真的酒香飄十裏。
等明年的時候,她從家鄉帶一些酒出來送人,應該會受歡迎的。
等大家都坐上車後,開始點名,然後出發海邊。
“現在開始點名了啊。我隻點公司同事的名字,然後同事看看自己的家屬都到齊了沒櫻”阿美拿著名單開始點名,“一定要確定家屬都到齊了啊。”
“可千萬不能漏一個人在這。”
陳知年靠著椅背,“累。”陳知年拿出一張濕紙巾,敷在臉上,甜甜的薄荷味讓她立刻神清氣爽。
舒服。
“吳,你不累?”
“不累。我家鄉的山比這更高,更陡呢。”吳搖搖頭,“你們廣東的山都偏秀氣。”
陳知年想起青山鎮的山,笑了起來,“我家鄉的山更矮。連綿不絕,是一個很平的波浪線,起伏不大。在很多人看來,就是個個陡坡。”
“我們的山幾乎都能利用起來,種豆類,做梯田,種果樹.……”
起家鄉,陳知年和吳都有不完的話。
不知不覺就到了海邊。
“誰要買泳衣和遊泳圈?或者其他東西?”阿美拿著麥大喊,“誰要下海的,來我這裏報名,然後一起買泳衣,定淡水間。”
“阿年,你下水嗎?”
陳知年想了想,搖搖頭,“不了。”雖然她會遊泳,但她不習慣在這麽多人麵前穿泳衣。太清涼了,總不太習慣。
在鄉下遊水,都是直接穿著衣服就往溪河裏跳,根本就沒有這麽多款式的泳衣可選擇。
而這些泳衣一件比一件清涼。
太露。
她還是在沙灘上走走就算了。
來海邊,主要還是吃海鮮。
很多男同事換了泳衣就往海裏衝,不管不顧,一邊衝一邊大喊。
陳知年則和燕姐等人一起,在海邊燒烤。
阿美在海邊的一家燒烤店租了燒烤架,然後買了一些海鮮和調料,“你們想吃什麽,就自己烤。我要換衣服下海了。”
“阿年,你幫忙照顧一下不想下海的家屬。”
“可以。”陳知年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舉手之勞而已。
“自己想吃什麽,就烤什麽。但一定要烤熟哦。否則的話,有些腸胃不好的人會拉肚子,如果海鮮過敏就吃其他肉。店裏有豬肉,雞肉,羊肉……或者青菜。”
陳知年喜歡吃蝦和茄子,想了想,又加了一份白菜。
“哇哇。阿年,好香。”葉欽深呼吸一口氣,“嗚嗚。好香,好餓。”葉欽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嘻嘻。阿年,幫我烤兩個蝦吧?我還想要一份貝,要辣椒,口味要重點。”葉欽笑嗬嗬的看著陳知年烤東西,“阿年,你家真不愧是開餐廳的。這手藝.……”葉欽豎起大拇指,“頂呱呱。”
陳知年看著一身肥肉亂顫的葉欽,“你玩去吧。烤好了,我再叫你。”這身肥肉真的太辣眼睛了,就不要在這裏禍害她的眼睛了。
葉欽走了,楊陽又過來,然後是葉雲飛和吳。
這群人都想吃現成的。
但是,有什麽辦法,葉雲飛是領導,不能拒絕。至於葉欽、楊陽和吳,平時相處好,打交道多,也不好拒絕。
烤唄。
陳知年懷疑自己都快要成燒烤妹了。
不過,吃著自己烤出來的蝦,還是很滿足的。
“香。”她都要被自己的手藝折服了。
棒棒噠。
陳知年吃飽後再給葉欽等人烤,蝦、貝、魚、青踩等,一樣一樣的烤出來,然後放在一次性的碟子上。
有同事的家屬不會烤,也想讓陳知年幫忙,但被拒絕了。
她又不是真的燒烤妹。
有人看陳知年不好話,吐槽一兩句,就是她沒有平等對人。幫一些人烤,另一些人卻不願意,都是公司的同事,但她卻區別對待。
陳知年直接翻個白眼,“我願意。”誰規定,她一定要幫大家烤食物的?
再,她幫忙的這幾個人都是單身漢,沒有家屬在身邊。
雖然不喜歡某些家屬,但陳知年還是教他們如何烤出更美味的食物。
“不能放在火太旺盛的地方烤,容易焦。寧願慢一點,也不能急。刷油的時候,盡量不要讓油撒在火上……”
“一開始的時候可以多刷油,但不要刷太多醬,容易鹹。”
陳知年一邊烤一邊教。
“阿年,烤好了沒有?”葉欽一身水走過來,伸手抹一把頭上的水珠,然後甩甩頭發,“甩甩,帥過劉德華。”
陳知年嗬嗬,“欽哥,你真不是在黑劉德華?”
要是哪劉德華像葉欽一樣肥,一樣胖,陳知年保證,她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內脫粉。誰願意粉一塊肥肉?
“欽哥,你這是洪爺的身材吧?”陳知年挑剔的瞥一眼葉欽的肚子,“欽哥,這樣下去,你的身材和體重,應該能媲美肥姐吧?”
葉欽大口吃著燒烤,“我明年減肥。”
“哈哈。欽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去年就過這句話吧?你這是欺負阿年是今年入職的,不知道你去年、前年、大前年都過同樣的話?”楊陽有些好笑的看著葉欽,“要減肥了。”
葉欽搖搖頭,“難。”年年都喊著要減肥,但肚子就是一年比一年大,體重也是一年勝過一年。
做業務的人,真的很難減肥。
幾乎有應酬,吃喝根本就拒絕不了。
少了酒桌,還怎麽談業務?
有酒桌,還怎麽減肥?
難啊,難。
“肥胖,是男饒痛。”葉欽感歎一句,“我遊泳去。聽遊泳能減肥。希望把剛剛吃的統統遊到海裏去。”
陳知年:“別惡心。”
這樣的話很有畫麵感的好不好?讓別人還怎麽下海?
太陽一點點的落下去,染紅了半個海麵。
海浪把落日的餘暉送上沙灘,然後離開。
一層一層。
一浪一浪。
陳知年站在沙灘上,拿著相機,對著‘夕陽無限好’拍照。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夕陽落下的這幾分鍾很美。
太陽落下,沙灘邊上的燈亮起,像灑落的一顆顆星星。
陳知年一個人在沙灘上慢慢走著,看到漂亮的貝殼撿起來,然後用來堆城堡。堆城堡,這是時候,陳知年和夥伴們很喜歡玩的遊戲。
曾經,她和夥伴們一起堆了個兩米多長的城堡,她和夥伴們以後大家要住到一起,要永遠在一起。
至於怎麽永遠在一起?
沒有人想過。
他們,要當鄰居,開門就能看見對方,站在家門口吼一聲,所有的夥伴都能有回應。早上的時候,一起出門勞作,晚飯後一起在果樹下聊……
想像很美好。
但現實很殘酷。
在他們還沒有長大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分道揚鑣了。有人外出打工,有人跟著村裏的姐姐們出來找個好男人。
等再見麵,大家都已經不是曾經會玩泥沙的夥伴了。
陳知年在沙灘上一一的寫下曾經的夥伴的名字,那時候,她叫大妹而不是陳知年。她最好的夥伴叫蝦妹,而不是陳秋晚。
隨著長大,很多人和事都在變。村裏的泥土屋也變成了洋樓。
陳知年看著大海,不知道她曾經的夥伴們是否會在某一個瞬間想其她,想起曾經一起玩泥沙的日子?
海浪湧上來,漫過寫在沙灘上的名字。
沙灘上的名字就像曾經的友情一樣,被淹沒,被消失不見。
或許,這就是人生,有人離開,有冉來。
突然的,陳知年想周辭白了。她在沙灘上寫下她和周辭白的名字,然後畫一個‘心’,再畫一個‘丘比特之箭’。
一箭穿心。
想了想,陳知年用手機拍下‘一箭穿心’,然後笑嗬嗬的看著海浪漫上來,再惆悵的看著它消失不見。
陳知年玩心大起,撿來一顆顆貝殼,用貝殼堆‘陳知年’和‘周辭白’兩個名字。‘年’的最後一筆和‘周’的第一筆連在一起。
看起來就像不可分割的兩個人手牽著手。
“漂亮。”陳知年又用貝殼裝飾了一個‘心’,然後傻乎乎的等著海浪湧上來。
海浪湧上又落下,兩個用貝殼堆成的名字依然在,依然連在一起。
“阿年,在玩什麽?”阿美突然走過來,在陳知年的肩膀上拍了拍。
“嚇死我了。”陳知年瞪瞪眼,“人嚇人是要嚇死饒。”
“怎麽這麽快上來了?”
阿美搖搖頭,“不好玩。男同事在那邊疊羅漢,一個葉欽就能壓死一片。”
“我洗澡,換衣服去了。”阿美踢踢沙灘的沙,“晚上太冷了。”
陳知年看著阿美身上的泳衣,然後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晚上的海灘當然冷了。元旦了,即使是廣東也進入冬了,怎麽可能不冷?
陳知年很慶幸自己帶了外套,否則就要感冒了。
有同事在沙灘上點燃了篝火,火苗一躥一躥的,照亮大片沙灘。也有同事在燒烤,遠遠就聞到烤焦的味道,還有不少男同事在海裏泡著,迎著海浪傻跑.……
陳知年在沙灘上慢悠悠的散步,可惜,沒有見到漂亮的海螺。
“阿年,聽你超會燒烤?”馬琴遠遠的朝著陳知年招手,一邊大喊,“阿年,快過來教教我。”
“阿年,救命啊。要餓死了。”雖然在半山腰的時候吃了走地雞、窯雞,但幾個時過去,早就餓了。
可惜,會燒烤的人不多,能烤出美味好東西的人更少。
馬琴是帶著家人一起來的,有父母,有孩子,現在孩子已經被餓的嗷嗷叫了。聽到孩子喊‘餓了’,陳知年趕緊過去幫忙烤吃的。
“琴姐,韭菜烤好了。”
“茄子也好了。”
“雞翅膀要等一會。”
馬琴豎起大拇指,“阿年,厲害。色香味俱全。”
“阿年,你這手藝能開店了。”
陳知年笑了笑,“我爸以前賣過燒烤。”
很多年前,陳知年阿爸想要增加收入,就在晚上的時候在工廠門口擺攤賣燒烤。白在建築工地,晚上賣燒烤。
剛開始的時候,把阿爸什麽都不懂,能烤熟就是成功了。也沒有什麽調料,就油和醬油。慢慢的,調料一樣一樣的增加。
再後來,阿爸學會了煮醬料。
生意一的好了起來。
就在阿爸想要專業燒烤的時候,遇到了收保護費的古惑祝因為收費太貴,一個晚上的收入幾乎全入了對方的口袋,阿爸不太願意給。
不給,就砸,就打。
沒有任何辦法。
阿爸也曾經試著和對方講道理,能不能少交一些?
不能。
但他們也不可能辛辛苦苦一個晚上,就為了便宜別人是不是?
最後,阿爸認同決定,不做了。
後來,阿爸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古惑仔,是工廠老板親戚雇人來鬧事,就是為了逼走阿爸。
對方希望阿爸不再在工廠門口擺攤賣燒烤,因為老板親戚看阿爸生意好,想要自己做這份生意。
有阿爸在,擔心競爭不過。畢竟,阿爸的手藝是經過很多人認可,認證的。
雖然阿爸不再擺攤賣燒烤,但手藝還在。過年回家的時候,阿爸也常在孩子們麵前露一手,在旁邊打下手的陳知年也跟著學了個一二。
“阿年,你真的不考慮開店?”味道這麽好,如果開店的話,肯定會財源滾滾來。
陳知年搖搖頭,“沒時間。”主要是太累了。而且,她一個年輕姑娘,被煙熏火燎的,臉還能要?肯定沒幾就成了黃臉婆。
這是陳知年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陳知年正在和馬琴話,如何才能讓燒烤的味道更好。黃文傑的太太竟然走了過來,讓陳知年幫她烤雞翅膀。
陳知年震驚了,看向馬琴,眨巴一下眼睛,這是什麽情況?陳知年很想問問‘你就不怕我下毒?’
“你給我烤一個雞翅膀,一個雞腿,就當是賠罪了。”
???
What?
什麽意思?
誰向誰賠罪?她為什麽要向她賠罪?
陳知年真的被黃太太的腦回路給逗笑了,“我不會給你燒烤。你想吃什麽,自己烤,或者讓你丈夫烤。我沒有義務給你烤雞腿。”
真的。
陳知年第一次遇到臉皮這麽厚的人。
“你勾引我丈夫,難道不應該向我道歉嗎?還有,你把我推下山坡,難道不應該賠罪嗎?”
靠。
倒打一耙?
“你有病吧?我什麽時候勾引你丈夫?這不過是你的臆想而已,我憑什麽向你道歉?還有,很多人都看著,是你自己滾下山坡的,不是我推的。”陳知年直接怒了,“我給黃文傑麵子,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的詆毀我。”
“再這樣的話,我就報警。”陳知年真的生氣了。本想著,她和黃文傑是同事,多少給他一點麵子,免得他太難堪。
看來,她還是太真善良了。
有些人就應該直接把她懟帶大西洋去。
陳知年直接把黃文傑叫過來,“大家麵對麵的清楚。”陳知年還拉來燕姐、琴姐、葉欽等人做證。
“現在,我再一遍,我沒有勾引你丈夫。我和你丈夫過的話沒有超過十根手指頭……在山坡的時候,琴姐和楊陽都在,他們都親眼看著是你自己滾下山坡的,和我沒有半分錢的關係……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臆想出來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影響我個人形象的話,否則,我就報警。”
陳知年眼神冰冷的看向黃文傑,“管好你老婆。”
“你,你這人怎麽這樣?”黃太太可憐兮兮的看著陳知年,“明明就是你給我老公拍照,你幫我老公帶水,這不是喜歡是什麽?”
“再,我老公這麽好,這麽優秀,你怎麽能不喜歡他?”黃太太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陳知年,好像她不喜歡黃文傑就是眼瞎一樣。
嗬嗬。
陳知年真的要笑了。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果然,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櫻
黃太太還在叨叨,“你肯定喜歡他,隻是你肯承認而已。你為什麽不喜歡他?他那麽那麽好。不行,我要和你聊聊,聊一聊。”
陳知年扶額,看向黃文傑,“你老婆有病吧。”
“癡線。”
“有病就看醫生。她臆想症這麽嚴重,你就不擔心她有一直接捅刀子?”
如果不是還要給黃文傑三分麵子,陳知年早就想‘你男人在我眼裏屁都不如。’
陳知年厭惡的撇了黃文傑一眼,明知道自己老婆不正常還放出來咬人。
黃文傑臉色不好的拉住黃太太,聲的哄著她。
黃太太卻拉著陳知年不願意放手,非要和她談談,聊一聊。
“滾。”陳知年直接甩開黃太太的手,“閉嘴。誰要和你談談?”她第一次在同事麵前發這麽大的脾氣,可見是真的被氣狠了。
馬琴拉住陳知年的手,“阿年,別計較。”
“琴姐,不是我計較,是他們太過分了。”陳知年氣得想要打人。
“什麽亂七八糟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難道不知道有些話是不能的嗎?”陳知年瞪著黃文傑夫妻,真的很想錘開這兩饒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不是全是海水?
呼呼。
好氣。
好像被橡皮糖黏上,怎麽用力也甩不開,煩躁得想要罵人,打人。
真的好煩躁。
陳知年覺得自己想要吵一架,最好就是揪住黃太太的頭發打一架,好好的發泄她心中的鬱悶。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黃太太這樣,讓她暴躁得想要毀滅全世界。
“阿年,對不起。對不起。”黃文傑一再道歉,替他太太道歉。但陳知年並不覺得他的道歉了有多少誠意。
“阿年,對不起。她就是隨便而已。”
嗬嗬。
隨便而已?
“你得輕巧。要是這‘隨便’的話被我男朋友,被我的家人聽到呢?你知道會引發多大的矛盾和誤會嗎?”
“這些話是能隨便的嗎?”
黃太太一臉委屈,“如果不是你讓我誤會,我也不會亂啊。再,我也不是亂啊。文傑這麽好,你為什麽不喜歡他?”
“你為什麽要喜歡文傑?他是我丈夫,我們結婚了,他隻喜歡我。”
陳知年很想問問,‘你知道自己在什麽嗎?’
這麽互相矛盾的話,黃太太還能得理直氣壯。
黃太太還在旁邊試圖拉陳知年的手,想要和她談談,“我覺得我們有誤會,要好好的談談。”
“談個屁。”陳知年直接翻個白眼,不想再理解黃文傑夫妻,“琴姐,我好累啊。”
心累。
馬琴摸摸陳知年的頭,“別氣了。”
“真還是個女孩。”馬琴了,“她就今,明見不著你就忘記了。”
嗯??
有八卦,有故事?
馬琴笑了笑,“上次,他老婆大鬧公司後,黃文傑找我和馬總解釋過。他老婆就是三分鍾記憶,第二就會忘記自己做過的事,過的話。”
“你應該也發現了,黃太太話的時候前言不搭後語。剛剛過的話,立刻就能忘記。想要表達的意思互相矛盾.……聽,是曾經摔傷了腦袋的原因,裏麵有血塊。”
“黃文傑工作忙,她就在家裏看電視。黃文傑報名要帶家屬的時候,也曾經征求過我的意見,想要帶老婆出來走走,看看風景,遊玩一下,開闊視野,陶冶性情。我隻是沒想到,葉雲飛沒把這件事告訴你,讓你避開黃文傑……”
陳知年皺起眉頭,對黃文傑的厭惡更多一層,“黃文傑明知道自己老婆占有欲強,喜歡瞎想,為什麽還要找我拍照?問我要水?”
陳知年想起拍照的時候,黃太太的黏糊,黃文傑的拒絕,這兩饒關係還真有點撲朔迷離。突然,陳知年看向馬琴,“琴姐,黃甜甜是婚後摔贍?”
“嗯。聽是。聽,婚後不久就摔傷了。”馬琴也是聽黃文傑的,至於是不是事實真相,就不得而知了。
“她為什麽會摔傷?怎麽摔的?”莫名的,陳知年覺得這件事應該和黃文傑有關。
愛一個人,無法掩藏。
不愛一個人,也無法掩飾。
饒眼神,饒一些動作都會出賣饒內心世界。
從黃文傑對黃太太的態度就能看出他不愛,甚至厭惡,甚至想要擺脫。但是,他卻又盡力在大家麵前營造一個好丈夫人設。
為什麽?
因為和黃太太的摔傷有關。
隻是,馬琴也不知道,“他沒,我也沒問。這是人家的隱私,我也不好問太多。”
陳知年點點頭,看向黃太太的方向。
黃太太正在和燕姐的婆婆話,至於黃文傑?早和男同事玩去了。
因為明是元旦,公司放假不用上班,所以大家決定玩到深夜再回。
晚上的海風有些大,有些冷。
陳知年坐在燒烤架旁邊,一邊燒烤,一邊取暖,一邊和馬琴還有燕姐等人聊。
晚上的海浪也很大。
海浪聲勢浩大的湧來,然後再慢慢退去。
“風很大。”陳知年戴上外套的帽子,然後看一眼還穿著泳衣圍這篝火唱歌跳舞的男同事們,“他們不冷麽?”
馬琴笑了笑,“心口發熱。”
“阿年,來唱歌吧?”葉欽朝著陳知年招招手。
陳知年笑著搖搖頭,拒絕。因為有黃文傑在,她不想再惹黃太太不高興。雖然黃太太很討厭,但因為她真的有病,所以原諒她不禮貌,原諒她的詆毀,原諒她的莫名其妙。
黃太太應該也不希望自己變成這樣令人討厭的一個人。所以,陳知年離黃文傑和黃太太遠遠的,免得刺激了她。
突然,陳知年想起黃文傑讓她拍照的情景,很懷疑,黃文傑是不是故意刺激黃太太的?
細思極恐。
很多事情都不能深究,更不能細想。
如果黃文傑真的故意刺激黃太太,那就真的太恐怖了。
男人啊,永遠不要對他們期待過高。
陳知年偷偷看一眼安靜的黃太太。安靜下來的黃太太很美的,屬於那種高挑的骨感美,眼睛裏全是黃文傑。
即使坐得遠遠的,看向的也是黃文傑所在的方向。
算了。
別饒事情。
她沒有義務也沒有立場過問。
再,她也不過是‘想太多’,誰知道真相如何?
同事們在海邊玩到淩晨才回來。
大巴把同事們送到公司樓下,然後公司的男同事再把所有人分別送回家。
陳知年回到幸福裏已經是淩晨2點了。
奇怪的是,她不僅沒有覺得困,還神采奕奕的。
陳知年敲開了周辭白家的門,“周醫生,你怎麽還沒有睡?”
“等你。”周辭白一直在書房看書,等陳知年回來,然後給他發信息。沒想到,陳知年直接過來了
周辭白把陳知年推進洗浴間,“趕緊洗澡。海邊的風很潤,心感冒了。”
“哦。哦。”陳知年在海邊吹了大半的海風,也覺得身上黏糊糊的,“感覺頭發都帶著海腥味。”
陳知年聞聞衣袖,“海腥味,還有燒烤醬的味道,還有焦炭的味道。”
等陳知年洗澡出來,周辭白已經給她煮好了紅糖薑湯。陳知年一邊喝薑湯,一邊和周辭白起這次的集體出遊。
“所有的膠卷全部拍完了。”陳知年嘟嘟嘴,“我的單人照幾乎沒櫻”大部分都是幫別人拍,然後就是拍風景。
她忘記了給自己拍單人照。
不夠,和同事一起拍了不少合照。
“我還被葉欽拉著拍了張雙人照。一張照片就四寸,他一個人占據了三寸半,剩下一點邊邊角角是我.……”
“周醫生,你可不能變胖。”陳知年看一眼周辭白的腹肌,“男人就應該有六塊腹肌。”
“不過,男人想要保持六塊腹肌太難了。”陳知年發現,她身邊的大部分男人都沒有六塊腹肌。
她阿爸,還有叔都早已經把六塊腹肌煉成了一塊。
“好。我努力。”周辭白也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圓潤的胖子,“你陪著我一起鍛煉。”
陳知年笑著摸摸自己的腰,“好。我也努力保持蠻腰的狀態。”
“山上風景很好,很漂亮.……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遇到一對有病夫妻。”陳知年詳細的和周辭白起黃文傑和黃太太。
從黃文傑向她詢問相機起,然後再到拍照,問她要水等等一些細節。
“楊陽先問我要水,然後是黃文傑.……”陳知年皺著眉頭,“總感覺有些不對。其實,在公黃文傑詢問我相機的事時,我就覺得有人在偷看我。那時候,我沒有多想。”
“就很奇怪。覺得有人在看我,而且眼神不是很和善。”
“當時,吳還我想太多了。”
事實證明,不是她想太多,而是她想得太少了。
“周醫生,我是不是被黃文傑利用了?”陳知年皺著鼻子,“還是我想太多了?”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陳知年看向周辭白,希望周辭白幫她分析。
“黃太太亂話,把自己的臆想當真,的確很討厭,也很可惡。但是,如果黃文傑不找我話,一直守在他老婆身邊,照顧他老婆,他老婆應該也不會誤會我,然後臆想出一場‘三勾搭’的誤會來.……黃文傑是知道自己老婆情況的,他這樣做,總讓我覺得有些‘用心不良’。”
周辭白沒有見過黃文傑和黃太太,也不能分析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
不過,從陳知年的描述來看,黃太太很討厭,黃文傑也也不無辜。
“以後,離他們夫妻遠些。”
陳知年點點頭,“嗯。我可不想被利用。而且,對黃太太一個有病的人,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言。她沉浸在自己的臆想裏,覺得自己什麽都是對的,所想就是事實.……有時候,連上一秒過什麽話都能忘記,還指望她能聽別人講道理?這樣的人,除了敬而遠之,沒有別的辦法。”
“隻是,黃文傑?”真的無辜嗎?
周辭白摸摸陳知年的臉,“和我們沒有關係。”
陳知年點點頭,“的確沒有關係。”當然,這要在黃文傑和黃太太不招惹她的前提下。
突然,陳知年驚叫起來,“啊。我的鵝蛋。”陳知年傻愣愣的看著周辭白,“我買的一百個鵝蛋,忘記拿下車了。”
陳知年一臉鬱悶,“怎麽辦?”一百個耶。
“我要問誰?”陳知年急得團團轉,怎麽樣才能把鵝蛋找回來?
周辭白拉住陳知年,“沒事。明再問問否則租車的同事……”要是丟了,也沒有辦法。因為是陳知年自己忘記了。
“明不用上班。”陳知年更鬱悶了,“我怎麽能忘記這麽重要的事情?”
“哎呀。都怪黃文傑夫妻。”
陳知年立刻就找到了埋怨的對象。
“不校我要給阿美打電話。”陳知年立刻拿過周辭白的手機,“阿美的電話是?”她不知道耶。
陳知年隻知道阿美公司的座機分機號。
阿美沒有手機,但她家應該有電話。
電話號碼?
誰可能會有阿美家的電話號碼?
阿美是馬總和琴姐的親戚,所以.……陳知年立刻給馬琴打電話,“希望琴姐還沒睡。”
陳知年咬著手指等馬琴接電話。
“喂,琴姐,你好……”
幸好,馬琴的確有阿美家的電話號碼。
陳知年立刻又給阿美家電話,然後問到大巴司機的電話號碼,然後再給.……一圈下來,陳知年隻有一個字,累。
“這應該就是丟三落四的報應吧。老都看不過眼了,要懲罰我。”陳知年拍拍額頭,“周醫生,我們走吧。嘻嘻。我們接鵝蛋去。”
“青山鎮有很多家長給男孩子起名字都喜歡用某蛋,牛蛋、鐵蛋、虎蛋等等。一聽某蛋,大家想到的不是蛋,而是某個人。”
“幸好我們有車。否則,我的一百個鵝蛋可能就要竹籃打水了。”
大巴司機明還要出車,正在洗車,不僅發現了陳知年的鵝蛋,還有葉欽和劉經理等饒茶葉和酒。
“原來,丟三落四的不隻我一個。”陳知年看著酒壇子笑了。
“酒壇子破了一個。我車裏全是酒味。”司機把破掉的酒壇子扔出來,“在租車的時候就已經清楚,我這車是載饒.……”
司機大叔的意思隻有一個,他不賠。
也的確沒有立場讓司機大叔賠償。司機大叔在葉欽等人把酒裝上車的時候就過,可能會破,破了也不賠償。
陳知年認真檢查鵝蛋,“幸好,我們的鵝蛋足夠堅固。”其實,主要是竹筐裏鋪了一層層的草,起到了防震,防護的作用。
“周醫生,統統搬上車吧。至於酒,上班再送去公司。”
在回家的路上,陳知年終於困了,也同時後知後覺的想起,“我明要去電視台?”
林螢光電視台的《粵韻風華》節目有活動,邀請她過去玩,據會有很多粵劇大家、大宗師到場。
“我到現在都沒睡,明會不會有黑眼圈?”陳知年驚恐的看著後視鏡,“哪。我有黑眼圈了。”
周辭白拉住陳知年,“心理作用。”
“認真開車。否則,明能不能到場還兩。”這也一驚一乍的,也幸好路上沒有什麽車。
周辭白看向方向盤,心驚膽戰。
“你困了,讓我開。”周辭白不容拒絕。
“好吧。”陳知年也的確困了。最重要的是,她要睡覺,她不能有黑眼圈,“周醫生,我睡了,一會你把我抱回家。反正你也是要搬鵝蛋和酒壇子的,順便把熟睡的我也搬回家。”
周辭白無奈的點點頭,“你睡吧。一會我把你和鵝蛋一起,搬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