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暗中觀察
把匕首從脖子上取下來。
割開的傷口迅速愈合，時間也在這一刻重新開始流動。
白蘭嚐試動用神力，但往日如臂使指的至上神性之力，消失的一幹二淨。
打量一眼四周的環境，抬起右手。
驀地。
鮮紅如血的力量在他手中匯聚出一柄長刀，其後散去。
果然。
新神的力量無法使用，古神的卻可以嗎？
仔細回想他經曆過的兩段虛幻旅程，隱約中他好像抓到了什麽，卻又不得其要。
‘係統，我現在在什麽地方。’
‘永恒古樹內部，你既是黑暗之神，也是巴布洛大公之子。’
‘有脫困的方法嗎？’
‘警告！涉及多元高階宇宙的穩定性，無法作答。’
‘菲麗婭現在情況怎麽樣？’
‘仍處於虛幻人格中，從屬關係的存在，在你完成離開永恒古樹的條件後，第一神侍菲麗婭自動脫離虛幻人格。’
對白蘭的實力而言，從永恒古樹給他塑造的虛幻人格中脫離不是難事。
雖然係統明確說明永恒古樹排斥一切神性，但古神就讓可以從中誕生，那麽其中就有必然的聯係。
所以在進入之前，他用一滴神之血封閉了部分殺戮神性。
其後不管遭遇什麽情況，隻要他受傷流血，就會觸發被封閉的部分殺戮神性，從而掌握主導權。
原本第一次經曆虛幻人格就應該蘇醒，可惜挨鞭子的是菲麗婭，不是他。
現在他所扮演的人是巴布洛大公的獨生子，一個完全沒有超凡力量的凡人世界。
即使白蘭封閉的隻是一小部分殺戮神性，但屠光這座虛幻世界的所有凡人，隻需要一個念頭。
不過這樣做毫無意義。
找到脫困的辦法才是正途。
仔細回想永恒古樹為他塑造的人格，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凡人，這讓他不由想起先前係統對永恒古樹的描述：由整個多元宇宙的非神性生物祈願之力構成。
非神性生物，也就是說，在永恒古樹看來，超凡力量也算是神性的一種。
而古神的力量來自於凡人的祈願。
不過這和新神又有什麽區別？
但由於缺乏對比的樣本，白蘭無法完全確定這個結論。
考慮一會，決定先在這個虛幻的世界裏停留一段時間，暗中觀察。
或許可以從中找到答案。
……
正午。
和往常一樣，巴布洛一大家子人聚集在餐廳用餐。
對於這個虛擬人格的父母或者親友，白蘭沒有任何興趣，隻是一位從遠方到來的客人，就是菲麗婭先前提起的那位智慧又勇敢，而且很愛他的切諾維奇小姐，讓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坐在長桌旁，白蘭看著對麵那位擁有金色瞳孔，美麗妖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孩，不禁陷入長久的沉思。
難道她是菲麗婭心中的想法塑造出來的？
好家夥。
分明就是克緹薇爾！
外貌絲毫不差。
就連說話時語調和看向他的眼神都一模一樣。
所以說……就算在夢裏，貝爾芬格的人格分身仍舊是她的頭號情敵？
白蘭很少笑。
不過在他看到克緹薇爾樣貌的切諾維奇小姐和巴布洛一家的女眷虛與委蛇，捂著嘴輕笑，甚至阿諛奉承。
差點被果酒嗆到。
違和！
不是一般的違和！
那位滿肚子壞水，思路奇特，說話帶刺的帝國公主，也會這樣？
還有一件事，白蘭也很在意。
菲麗婭似乎和早上相比，她的臉頰上多了一些輕微的紅印，不出意外，是被人扇耳光了。
難道是因為早上離開他房間的時候被其他人看到了？
撥開一顆葡萄放進嘴裏，白蘭饒有興致的打量起滿臉寫著不高興，卻又不敢發作，而且相當委屈的菲麗婭。
嘖。
對她們而言，不管是菲麗婭，貝爾芬格，甚至始終含蓄的阿蘭娜，愛情真的是一種相當奇妙的東西呢。
比起愛情。
白蘭更加在意彼此之間的紐帶和聯係，而不是什麽要死要活，熾熱如火的東西。
或許是惡趣味使然。
原本丟一顆石頭試探的想法，突然變成了逗一逗菲麗婭虛幻人格的念頭。
當著一大家子二十多口人的麵，對女孩揮了揮手，“菲麗婭，你過來。”
巴布洛一家，甚至前來作客的切諾維奇小姐都知道，白蘭與菲麗婭之間是真愛。
可惜他們不可能允許一個賤民，汙染大公家族的高貴血脈。
於是乎。
在所有人停止用餐，靜悄悄的注視下，白蘭把菲麗婭喊道身邊，假裝耳語，卻突然親了她一口。
一大口。
然後以充滿威脅的口吻，對其他人的威脅，說道，“如果還有人敢碰你，就來告訴我。”
說著話，從靴子裏取出匕首，重重的紮在桌子上，“哪隻手碰的你，我就剁掉哪隻手。”
在其他人眼中，白蘭還是那個被困在黃金囚籠的可憐大公之子。
突然做出這樣的就舉動，滿桌子的人都被嚇到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即使他那位嚴厲的虛假父親，也被震驚的愣在原地。
然後。
這位切諾維奇小姐，不愧是菲麗婭內心世界塑造出的克緹薇爾，當即捂著嘴，眼淚嘩嘩直流，哭著跑出了餐廳。
綠茶的味道衝鼻子。
再然後。
因為他這番‘冒失’的舉動，整個巴布洛莊園，直接亂了套，簡直就是雞飛狗跳！
巴布洛大公傳喚白蘭去他的書房訓話。
可惜被當成了耳旁風。
母親掩麵而泣，苦口婆心，也被一笑置之。
在莊園上百位仆人的眼中，那位始終彬彬有禮的巴布洛少爺，絕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夜之間發瘋了！
變得就像一位陌生人。
極度的強勢，冷酷。
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不存在超凡力量，所以白蘭的有些舉動被他們認為是嚴重的暴力傾向。
菲麗婭也被管家鎖在房子裏，哪都不準去。
甚至，暴怒的大公還調來了一支近衛隊，生怕‘瘋’了的白蘭幹出一些更加可怕的事情。
作為事件的始作俑者。
在白蘭把一整隊訓練有素的士兵，全部丟出窗戶後，再也沒人敢來找他的麻煩。
而他做的這一切，隻為了尋找那一絲始終無法抓到的東西。
一把可以離開永恒古樹，得到古神之力與永恒之軀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