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懂了，你也是老女人
“嗚嗚嗚……賽格！永遠不要在我麵前提起那件事！永遠！”
蒸汽之神看著白蘭，無奈的聳聳肩。
似乎站在他麵前的這位不是入侵者，不是他的敵人，而是一位許久未見的舊友。
不過聽他這樣。
黎明女神朵拉爾的遭遇，豈止悲慘。
可以想象。
在她第一次懷著興奮的溫暖情感，心髒像一隻歡快的鹿撲通撲通直跳的時候，因為用力過猛捏爆第一位男友的腦袋，是一種何等致鬱的場麵。
僵硬的身體與雙手。
瞪大的驚恐眼眸。
滿臉的血汙與黃白醬汁，或許額頭上還掛著一顆眼球。
在那一刻。
可能世界在她的眼中，隻有比魔界地獄更加昏暗的血紅色。
這就是怠惰魔女所的極為危險的物質世界嗎？
白蘭用餘光瞥了一眼她。
此時軀殼的主人已經換成了克緹薇爾，走到白蘭身邊道，“我隻是想為我們的二人冒險營造一些浪漫氣息，親愛的。”
到這裏，她攤開手，無奈的輕輕搖晃腦袋，“如果不是這些該死的聖靈，難道你不覺得守望彼此，心翼翼的潛入一個充滿危機的世界，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嗎？”
沒有回應克緹薇爾的辭。
白蘭向阿蘭娜直接下達了神諭。
‘集結軍隊和你的下屬，準備接手新的黑暗神國。’
隨後對凡妮莎道，“帶路吧。”
震驚於諸神往日秘聞中的女伯爵，愣了好一會，這才道，“知……知道了，這邊走。”
目送她走到巷口。
凡妮莎駐足回頭，疑惑的看著無動於衷的眾人，“白蘭.……大人，您不是想見陛下嗎？怎麽……”
白蘭冷漠道，“別忘了你是我的黑暗術士，凡妮莎。”
女孩的眼神更加疑惑了。
“所以.……白蘭大人！！啊！！！”
強烈的失重感讓她不敢相信，隻是一瞬，白蘭就能帶著她飛到極高的高空。
耳邊呼嘯的風聲，還有拍打在嬌嫩麵龐上的刺骨寒流也同時明了另一件事。
她被白蘭從空中扔了下去。
在這極為短暫，甚至沒有留給思考空間的刹那。
女伯爵的靈魂中，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
“你掌握黑暗術士力量的速度太慢了，凡妮莎。”
“啊啊啊！！！”
除了恐懼與尖劍
女伯爵的大腦一片空白。
眼前的地麵與房屋，急速放大。
高速掠過的氣流讓她無法呼吸。
我.……又要死了？
在即將接近地麵的瞬間。
來自強大靈魂賦予她的術士賦，本能的開始使用黑暗力量。
兩秒後。
一滴冷汗順著她的額頭滑落到近在咫尺的地麵上。
女伯爵僵硬的操縱身體緩緩立在空中，而不是麵部朝下，差點和地麵上的石頭來一次親密接觸。
驚魂未定的看著懸浮在地麵以上的雙腳。
這就是黑暗術士的力量嗎？
抬起頭。
不知何時，白蘭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現在，帶路吧。”
“.……哦。”
數以百萬的聖靈軍團被白蘭的神靈意誌擊潰後。
生活在這個世界的凡人，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因為在那一瞬。
入侵所有人靈魂深處，恐怖如淵的黑暗力量，比所有聖靈軍團加起來，更讓他們驚恐不安。
即便是手握偉力的巫師與教徒。
這種黑暗，也是遠超他們認知極限的無上存在。
在這一刻。
不論凡人，還是手握偉力者。
他們都明白了一件事。
他們的世界，他們生活，繁衍生息的家園，來了一位比聖靈軍團更加強大，也更加恐怖的客人。
黑暗之神。
在凡妮莎的帶領下，在無數凡人、巫師、教徒的仰望中，從荊棘花帝國的領空強勢掠過。
空鄭
白蘭回頭看了一眼，滿臉哀怨，遠遠跟在身後的黎明女神朵拉爾，還有那位肺癆病之神賽格。
克緹薇爾趴在他的脊背上，笑道，“該不會某人又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了吧？嗯……雖然那隻古神看上去傻傻的，卻也是一位非常美麗動饒少女呢。
嘻嘻，一位活了三十六萬年的少女。”
白蘭冷漠道，“所以你呢？”
“一位優雅的紳士永遠不會主動詢問女伴的年齡，親愛的。”
回頭。
看到克緹薇爾璀璨的金色眼眸，還有她妖異絕美的笑容。
“我懂了。”
“難道我就不是一位惹人喜愛的少女？你懂了又是什麽意思？嫌棄我老嗎？”
“是。”
“嘁。”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
比起克緹薇爾陪伴身邊時，無處不在的危險氣息。
白蘭更喜歡黎明女神朵拉爾神格中，充滿萬物複蘇之氣息的感覺。
荊棘花皇宮。
一座極其宏偉，浸透歲月氣息的龐大建築群。
此時此刻。
凡人士兵集結在大門緊閉的宮殿外，驚恐的看著出現在他們頭頂上空的眾人。
一名身穿紅袍的巫師從中走出，抬頭高聲道，“凡妮莎伯爵！這是怎麽回事？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
從空中落下去。
凡妮莎走到巫師的麵前，似乎還未適應她黑暗術士的超然身份與地位，又或許尊重禮儀，不輕易得罪他饒準則已經深入骨髓。
即使她所掌握的力量足以把眼前這位趾高氣昂的巫師碾成渣滓，卻依舊使用報以敬畏的姿態解釋道，“尼爾大人，我不想看到無謂的犧牲與流血，告訴我陛下現在身處何地，我們就離開。”
然而她的舉動，卻沒有換回同樣的敬畏與尊重。
巫師的右手狠狠向下一擺，語氣不善道，“凡妮莎，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立場，你的一切榮耀，一切財富與名聲，全部是帝國賜予你的。
想要見陛下可以，但不是現在。
在我使用武力驅趕你們之前，離開吧。”
“可是尼爾大人，不是我要見陛下，而是……”
已經轉身離開的巫師，駐足回頭，冷漠道，“在你沒有惹怒我之前，滾吧。”
“尼爾大人！”
好心相勸，卻碰了一鼻子灰。
凡妮莎深吸一口氣，走到白蘭麵前，雙手放在身前尷尬道，“白蘭大人，我們.……可能需要使用一些武力才能進去。”
長久以來的生活習慣，對荊棘花帝國首席巫師，還有皇權的敬畏。
讓她無法擺脫往日，屬於凡人那部分的行為準則。
本著教給女伯爵‘我們做事，就是這樣’的態度。
白蘭沒有幹預她與巫師之間的交涉，冷漠道，“這就是你做事的方法嗎？我的黑暗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