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故弄玄虛
而孫一鳴所說的大師,在他們那個圈子裏還是頗有名氣的。
都說命算一脈十有九不中,其原因就在於現在的命算典籍實在是太多也太晦澀,很多人要麽是不能讀懂,要麽就是讀懂以後條件去係統學習,導致算命這一行水貨占了90%以上,弄得誰看見算命的都直接將他們和等號掛鉤。
孫一鳴本來也不相信這些東西,但在宋美的逼迫下,第二天一大早孫一鳴也隻好硬著頭皮給大師打電話,邀請他到自己家裏來看看。
那大師在電話那邊語氣淡然地問道,“去你們家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這個人最喜歡先說價格了。價格沒誠意,我也不會去幫你們看,你懂我的意思吧?”
孫一鳴心裏早就罵開了,什麽狗屁大師,最後還不是要錢!
心裏罵歸罵,語氣上孫一鳴還是很客氣,“放心吧大師,錢不是問題。你之前發群裏的那個報價單我看過了,隻是做一場驅鬼的法事,我們負擔得起。”
“哦?”孫一鳴的回答倒是讓電話那邊的大師驚訝了。
聽聲音他判斷出孫一鳴還是個小年輕,這樣的年輕人正是經濟能力最弱的時候,他既然看過自己的報價單,還敢這麽輕鬆的說錢不是問題?
看來是個小老板啊。
大師掛斷電話後也興奮地搓了搓手,這些可都是財運,有時候來了擋都擋不住。
“那個誰,你去幫我準備一身行頭,明天我們出差,賺點外快。”
“郝大師,我叫王逸風,我說你能不能用心記一下我的名字?不要每次都是這個那個的,要是出去了我知道你在喊誰?”
王逸風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但此時的他卻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長袍,一副道士的打扮。
是所謂的郝大師郝英傑就更誇張了,他跑到臥室把衣櫃的門給拉開,結果這裏麵掛著的全是密密麻麻的法袍,什麽顏色和圖案的都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收集道士長袍的癖好。
“等了這麽些天,可算又有條大魚上鉤了。你趕緊給我把行頭準備好,我們這就趕過去,爭取速戰速決。”
一般這種找上門來的客戶,郝英傑實在是太了解了。
這些客戶就是遇到了不能解決和不能解釋的麻煩,所以才可能主動找上門來。因此自己能早一分過去,那麽在客戶的心裏第一印象就越好。
為了體現自己仙風道骨的身份,郝英傑讓司機把車貼在別墅外麵就行了,不用開進去。
因為孫一鳴把有訪客的事情和物業說了,所以從進門到走進小區,倒也沒有什麽人阻攔。
“我去,能住在這個小區的人得多有錢,郝大師你快看!那邊竟然還有瀑布!”
王逸風就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看見什麽東西都覺得稀奇,看見什麽都要大呼小叫,惹得小區巡邏的保安都朝他們兩個投來疑惑的目光。
郝英傑一拍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住在這小區裏的人有沒有錢和你有什麽關係?我們隻管去辦事兒,然後拿錢走人,就這麽簡單懂了嗎?把身份給我擺端正,別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
王逸風撇了撇嘴,但也還是按照郝英傑說的話去做了。畢竟他們生活過得好不好,全靠這些所謂的小老板給錢。所以身份是他們最能拿來吸金的力氣。至於你和他們說尊嚴?
賺錢嘛,跪著賺也沒什麽好丟臉的。
來到孫一鳴的別墅家門口,隔著老遠孫一鳴就看見了穿著白色法袍帶著弟子的郝英傑。
不得不說郝英傑還是很會包裝自己的。他這法袍的確是正兒八經在道觀裏拿的,但已經被自己洗了很多次,還找人簡單處理了下。
而他本人也長得仙風道骨,這法袍在他的身上這麽一穿,哪怕站在那裏不說話也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可算把你們等來了,郝大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這凶宅裏的厲鬼已經無法無天了,他差一點就把我老婆給害死!”
迎上來的孫一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看得人心酸,不知道的還以為孫一鳴就是受害者,無緣無故就遭到了厲鬼的報複。
郝英傑好歹也是肚子裏有點貨的。他聽完孫一鳴的描述後拍著胸口對孫一鳴保證道,“你放心,闖進你家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厲鬼,肯定是人搞的鬼!”
“人?”孫一鳴的腦海裏又浮現起秦超的樣子,但他很快就搖了搖頭自嘲一笑。“像秦超這種生活在最底層的人,還真是什麽都有可能做得出來。隻不過我怕他就是有賊心也沒有那個賊膽。”
孫一鳴對自己還是很自信的,今天白天秦超服軟,他就知道秦超是那種你打了他左臉,他說不定都會把右臉伸過來再讓你打的人。
不過既然郝英傑都說可能是人搞的鬼,他這心裏的一顆定心丸也算是吃下了。
隻要是人搞的鬼,他孫一鳴心裏有譜就肯定能把那人給抓出來。
但郝英傑像是看出了孫一鳴心裏的想法,他擺了擺手對孫一鳴說道,“我隻說了是人搞鬼,但沒說這些樹就沒有問題啊。我這裏給你幾張黃符你貼在樹幹上,然後再用電鋸把它們給鋸掉,這不就行了?
拿著郝英傑的黃符孫一鳴尷尬地笑著問道,“這黃符真的管用嗎?之前就有一個服務員拿著電鋸去砍樹,結果稀裏糊塗地就倒下了。我在想要是我也遇到這種情況,那我們家裏的頂梁柱就沒了啊。”
孫一鳴繞了這麽大個彎,其實就還是對郝英傑的實力不太認可。
好在郝英傑要是有備而來的。
他順手拿出一張黃符貼在一棵樹幹上,然後拿出一把小刀直接刺進大樹裏。
“你們之前說這樹的血是黃色的,這一點也沒錯。隻不過這樹已經有自己的意識了,懂得隱藏氣息。要不然你們想放血的話就得按照我這個辦法來。”
不得不說這郝英傑是真有本事,他這一刀插.進去,大樹真的就和人一樣開始往外流血。郝英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碗把這些血給接住。
“這成了精的樹流出來的血可是好東西,隻不過你們別接,你們抵不住這煞。”
郝英傑一邊說一邊臉上笑開了花。
血琥珀血琥珀,很多上品好玉就是用這種樹脂血澆灌出來的血琥珀。
本來自己就隻是出來賺個外快,沒想到竟然還會有意外驚喜。
孫一鳴一看郝英傑露的這一手也是徹底服了,他對宋美使了個眼色,宋美立馬跑進屋裏拿出手提包又跑了回來。
“大師,隻要你能把我們家這事兒給解決了,這二十萬請您笑納。”
孫一鳴是個喜歡用現金的人。因為他覺得現金放銀行裏也不安全,隻有自己保管才是最妥當的。
而郝英傑恰好也是喜歡現金的人。這麽多紅燦燦沉甸甸的鈔票在手上提著,誰不喜歡呢?
拿了錢的郝英傑臉都笑開了花,“好說好說,不就是一個樹精嘛,我開壇做法就能讓它魂飛魄散。”
站在一旁的王逸風撇了撇嘴,知道郝英傑又在吹牛了。
別說什麽樹精,就是一般的孤魂野鬼郝英傑也沒有讓別人魂飛魄散的能力啊。
把背上的桃木劍取下來拿在手上,郝英傑右手豎起劍指嘴裏念念有詞道,“四方神獸八方尊者,聽吾號令速速顯威!”
配合著口訣桃木劍指著大樹淩空一刺,按理來說這樹裏要是有樹精肯定會被這一次給刺出來。
但此時一點動靜都沒有,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大師,樹精趕跑了嗎?”
孫一鳴還以為是自己看不見樹精,所以也隻能試探性地問一下。
郝英傑咳嗽一聲,走到大樹邊摸了摸樹皮解釋道,“唔,跑了一半了吧。”
孫一鳴一愣,“什麽叫跑了一半呢?這樹精還能一半一半的跑?”
就在郝英傑準備開口答話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過來。
“怎麽的,又是貼黃符又是跳大神的,還在折騰我的樹?”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孫一鳴一張臉沉了下來。
秦超穿著睡衣優哉遊哉地在外麵散步,看孫一鳴的眼神充滿了戲謔。
郝英傑一進別墅區他就感應到了,更別說他對院子裏的大樹動手。
要不是秦超主動解除了福地洞天的主動防禦,郝英傑今天白天紮這棵樹多少刀,他晚上回去身上就得多幾個洞。
孫一鳴這種圈外人不明所以還瞧不出什麽,但要是郝英傑想明白點什麽,那可能又有新的麻煩了。
“怎麽孫老板,你認識他?”
郝英傑驅鬼不行,察雁觀色卻是一把好手。
一聽孫一鳴語氣不對,他立馬意識到孫一鳴和秦超應該是有過節。而且那個男人剛才不是說了嗎?這些樹是他院子裏的。
樹精和其他的鬼怪不一樣,算是家怪的一種,也就是說會認主的。
如果這樹真是這男人院子裏的,會不會是這男人利用樹精做了點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