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深不可測
吳端澤的本事王野是見過的,再加上這景區他王野也有股份,所以一聽吳端澤說這裏問題很大的時候,王野立馬就慌了。
“陰氣外放,煞氣淩空,你這景區裏死過人?”
聽吳端澤這麽說王野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說道,“景區嘛,這麽大片兒地方……總是會有意外發生的。”
吳端澤的臉黑了下來,這種邪門兒的事死人和不死人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不錯嘛王野,連這種事情你都敢瞞著我,你是覺得我到了你的地頭上就一定得聽你的?”
吳端澤一巴掌拍在車門上,車門立馬凹了一塊下去。
王野苦笑著對吳端澤說道,“吳哥您看您這話說的,我害誰也不能害您啊。我這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想著找吳哥您來看看。如果吳哥您也看不好,那我王野就自認倒黴,但這酬勞我是不會虧待吳哥的。”
王野伸手比了個五的手勢,吳端澤心裏一動,知道這是五十萬的意思。
隨便跑一趟就能賺五十萬,這種事情吳端澤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不過話不能說得太滿,所以吳端澤隻是略微鬆口說道,“酬勞再高也得有命拿才是。總之我先進去看看情況,如果太危險了這個活兒我也是不會接的。”
見兩人中午的時候還稱兄道弟好的就快穿一條褲子,結果現在又各有心思一副市儈的模樣。
孫小薇歎了口氣,知道為什麽師父一直都不看好吳端澤了。用師父的話來說,吳端澤可能修行天賦的確比其他幾位師兄高,但他心不定,注定修為有限。
進入景區後王野特地讓司機繞了一圈,見吳端澤沒有多說什麽,他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其實吳端澤也覺得奇怪,雖然在景區門口的時候他的確覺得很不妙,但進了景區後反而那種不妙的感覺消失了。難道說是自己的錯覺?
就在這時王野喊了起來,“對對對,就是那個老頭兒!吳哥你看,他就在樹下坐著呢!”
順著王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個老人坐在樹下。這個老人身上穿的衣服很雜,裏麵是一件深藍色的布衣,外麵又是灰色的破爛僧袍。不知道的人晃眼看去還以為這是一個要飯的。
車就停在老人的麵前,王野很是囂張地下了車,走到老人麵前說道,“老頭兒,你不是很會胡說八道嗎?我今天請了位真大師來,要不你們倆比劃比劃?”
老人抬起頭看了吳端澤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繼續拿樹枝在地上畫畫。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你請來的這一位打架我打不過他,但算命他不如我,給我提鞋都不配。”
吳端澤本來就是來裝逼的,結果一聽老頭兒說自己連提鞋都不配,他的心氣兒頓時就起來了。
他從袖子裏拿出六枚銅錢在手上一掂量,六枚銅錢不僅看起來年代久遠,相互撞擊的時候竟然還會發出不一樣的聲響。
“你這麽老了,我就是打得過你也不稀得對你動手。既然你說我算術不如你,那我們幹脆就比算術,讓你輸一個心服口服。”
“你以為你拿六枚通寶就能嘚瑟了?”老人冷笑一聲,不屑地搖了搖頭說道,“現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哪裏敢拿著六枚通寶出去和人比劃,自取其辱。”
吳端澤臉上掛不住了,怒道,“老東西,你別的本事沒有,口氣倒是挺大!你就說你敢不敢賭吧!”
“好啊,賭啊。”老人抬起手指著秦超說道,“那我們就來算他吧。我要是贏了,你把這六枚通寶給我。你要是贏了,我就從你眼前消失。”
站一旁的王野樂了,這老頭兒還挺善解人意的,他也知道自己輸了應該是消失不是別的?
反倒是吳端澤聽了老頭兒這一番話後猶豫了,秦超和他是一夥兒的這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老頭兒還說要算秦超,難道他就這麽自信?
“好,一言為定。”
自己約的比劃,就算這老頭兒是張良在世自己也隻能硬著頭皮比下去了。
吳端澤將六枚通寶拋上空中,然後左手一揮,一根紅線從他的袖子裏飛出來,直接在空中就把六枚通寶給串了起來。
吳端澤抓緊紅繩的兩端把紅繩給繃直,在力的作用下六枚通寶上下不停地顫抖,發出的聲音也從一開始的雜亂變得慢慢平穩渾厚起來。
隻用了一會兒的功夫,六枚通寶就徹底不動了。
吳端澤把六枚通寶放在手心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
卦象顯示秦超應該是個死人?
吳端澤看了看卦,又看了看秦超。
自己算的卦是不可能錯的,秦超活生生一個人站在自己麵前,也不可能錯。
那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怎麽樣,算出來了嗎?”老人像是看出了此時吳端澤的窘迫,他故意問了一句。
卦沒有錯,人也沒有錯,那就隻能是自己理解錯了。
一想到之前秦超和怪嬰戰鬥的時候九死一生,吳端澤穩了穩心神,很是淡定地對老人說道,“我當然算出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壽數70,卦象上說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以他下半輩子雖然不能成為什麽人物,但衣食無憂了。”
那老人聽了以後直接搖頭歎息道,“想當初你們玄一門也是靠算術開宗立派的,沒想到小輩沒有繼承宗門衣缽也就算了,竟然算出卦來還信口雌黃胡說八道,我實在是太失望了。”
“你知道我們玄一門?”孫小薇和吳端澤都一臉驚訝。
“知道又怎麽樣,不知道又怎麽樣?既然你的卦算完了,那我就再起一卦吧。”
老人說完從破舊的僧袍下摸出一個皸裂的烏龜殼。這烏龜殼看起來就和河邊隨便撿的一樣,但秦超和吳端澤他們的眼睛幾乎同時亮了起來。
龜者,壽也,能通神靈。
別看現在的人好像說九宮飛星六爻奇術之類的很玄奧,但和龜算比起來那都是弟弟。
最早的占卜就是用烏龜殼來占卜的,而且這種占卜術分為火卜和土卜。所謂火卜,就是將龜殼放在火焰上烤,通過解讀皸裂的烏龜殼來推測上天的意思。而土卜就是把特殊的物件放進烏龜殼裏,隻需要搖動幾下,占卜的人基本上就能心有所感,知道占卜的結果了。
老人用的既不是火卜也不是土卜,他抬起頭認真地查看秦超的麵相,然後低下頭盯著烏龜殼又認真看了兩分多鍾。
就在王野快要沒耐心開口說話的時候,老人手上的烏龜殼哢的一聲裂開,老頭也是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整個人精神萎靡了不少。
王野被老頭這一口血給嚇得夠嗆,他指著老頭說道,“你幹什麽?我們可沒有動手打你啊,你要可別想訛人!”
老人沒有理會王野,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秦超,很是感歎地說道,“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不凡。你不應該還在這個世界上,但你現在真的就站在我麵前。我算不出你的壽命,但我知道你早就應該死了。”
吳端澤心裏一動,這老頭的卦象豈不是和自己一樣?
不過吳端澤心裏這樣想,嘴上卻是嘲諷道,“老頭兒,你就算編也編個像樣的鬼話吧。他現在人好端端地站在你麵前,你說他早就應該死了?這次的比試誰輸誰贏不用我說了吧?”
老人將裂開的龜殼小心翼翼收好,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就要往景區外麵走。隻不過在離開之前老人對秦超說道,“我就在西邊十裏的地方,你如果想來找我,我就在那裏,等你三天。”
老人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但秦超心裏卻是記下了。
這個老人一看就知道是個了不起的任務,雖然冥府係統沒有提示,但秦超還是能夠感覺到老人的氣場,要比吳端澤高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老人離開了,吳端澤這邊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雖然裝逼的效果不是很理想,但好歹把錢賺到了。
王野表示五十萬還需要一點時間籌備,反正景區裏賓館也有房間,不如先住一晚,等第二天早上錢轉過來了三人再離開。
吳端澤對於這種邀請是不會拒絕的,孫小薇雖然心裏不高興,但見王野這麽熱情,她也沒什麽好說的,隻能跟著一起住下來。
吃了晚飯從賓館裏出去散步。
秦超走著走著就來到了老人今天坐著的那棵樹下。
秦超鬼使神差地也學老人那樣,盤腿坐下。
但這一坐下秦超就覺得身上有些冷,好像自己坐在了空調口上一樣。
他若有所感地抬頭一看,竟然看見一個女人的人頭正掛在樹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我靠!”
被嚇到的秦超慌忙中就要站起來,誰知道這一站手被樹皮劃破,自己的鮮血滲透到了樹中,一陣詭異的妖風吹過,冷得秦超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這樹有問題!老人今天坐在這裏就是為了鎮住這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