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要動手,就不能拖泥帶水
“五爺?什麽五爺啊?這他媽都什麽年代了啊?怎麽什麽阿貓阿狗的都敢出來稱自己一聲爺了?來來來,讓老子好好瞧瞧,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敢跟我們兄弟…”
這個黃毅還真是個暴脾氣,對方出言不遜,他也一點兒都不慣著,一邊往那邊走一邊罵著街,可惜這一次他是碰上鐵板了,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呢,就聽黃毅在那邊突然“嗚哇”慘叫一聲,隨即整個人便急速倒飛出去,狠狠撞在飯店牆上掛著的“和氣生財”四字橫幅上,然後重重摔在地上,接連吐了幾口血便暈了過去。
這還得了?對方居然真的動手了!雖說我們不過就是護院隊的小人物,可我們背後站著的可是整個巡撫府啊!到了這個時候我自然不會跟他們扯什麽不知者不怪之類的廢話了,有膽子動手,那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餘下的幾人全部起身朝那邊走了過去,就聽剛才對方說話的人繼續說道:“不愧是雲家武館的分館長,果然實力了得!看來我們我也請您那是真請對了,就該好好給這群沒見過世麵的雜碎們好好上一課,教教他們怎麽用眼睛看人!嘿嘿嘿,您老人家慢點兒,小心門檻兒…”
雲家?怎麽又特麽是雲家?我心中感歎一聲,有些無奈地和身後幾人對視了一眼。聽到雲家的名號以後,其他人也確實有些害怕了,雲家的名頭太響,對他們這些仍在最低層摸爬滾打的人來說,的最這樣的龐然大物那就是在自掘墳墓。於是即使看著昔日的戰友被打到吐血昏厥,三百多號人也沒有一個敢出頭說句話的。可憐黃毅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竟連一個上去扶他的人都沒有。有些不忍地看了一眼淩鳳,他立刻會意,走上前去將倒地的黃毅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我則帶著索文昌穿過人群,想看看來的人究竟是誰。
常煜一直穩坐釣魚台,邊吃邊喝看熱鬧,他畢竟是總督府的千戶,雖然隻是個虛名,與實際軍銜差別巨大,可畢竟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一言一行都有可能被人關注然後聯係到整個總督府,所以麵對這種情況他一般都是作壁上觀,我能理解。
可還沒等我們這麵開口,對方就率先嘲諷道:“喲~瞧瞧,瞧瞧!這難怪說萬物通靈呢,連狗都有好朋友,倒了還有同類知道扶一把呢!五爺您瞧,還幫著撣土呢,搞笑吧?哈哈哈…”
“二子,差不多得了,沒必要和這些人多費口舌,趕緊清場吧,正事兒還沒辦呢。”說話的應該就是那個什麽五爺了,聽聲音應該年紀不大。
“得嘞!”叫兒子的應下,隨即對這我們這邊再度叫囂道:“都聽見沒?我們家爺已經放話了,識相的就趕緊滾,不想跟剛才那個傻叉一個下場吧,嗯?”
護院隊這邊一個個都是敢怒不敢言,他們此時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身份和地位上的變化,也從未感受過宰相門前三品官的感覺,對強權和暴力的恐懼還是占據了主導,我看得出來,萌生退役的可不止一兩個人,要不是身邊還有這麽多同伴站著,估計分分鍾就能有一大半兒都會選擇調頭逃跑的。當然,如今場麵依舊十分尷尬,大多數人都回過頭來看著我們,尋找著他們最後的主心骨。
穿過眾人讓出來的通道,我和索文昌來到衝突最前方,先看了一眼剛才還叫囂得歡實的二子,用一個眼神讓他乖乖閉上了嘴,又看了看他身邊那個風雅有度,看起來盛氣十足的年輕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五爺了。
在五爺身前,一個身形魁梧的漢子一臉倨傲地看著我們,顯然沒把我們這兩個小的放在眼裏。可隨即我便發現,此人雖然氣勢不弱,力量感十足,爆發力也很強,實際卻是個連武師之境都沒突破的家夥,壓根兒不值得讓我高看他一眼。
雲殤他們曾告訴過我,雲家武館看起來是什麽人都收,有錢就肯教,可對上級員工的要求還是很嚴格的,非武師之境的想做分館主那是癡人說夢,所以我斷言,此人十有**是個冒牌貨,這位可憐的五爺,應該是被騙了…
“這位兄弟,敢問一聲是哪家分館的館主啊?”我單刀直入,朝他一拱手問道。
刻意收斂了氣息,男人並未察覺我們境界上的差距,冷哼一聲道:“你是何人?我的身份,應該還輪不到什麽不入流的小角色來探問吧?”
我笑了笑放下手道:“在下不才,曾與這金陵城中幾家分館的館主有過數麵之緣,咱們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若是方便的話,還請通個姓名,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今天的事兒就當沒發生過,如何?”
這話一說出口,對麵的人瞬間愣了一大半,五爺那幫人應該是覺得大水衝了龍王廟,有點兒不知該如何處理。而那個所謂的分館主…估計已經被嚇傻了,站在原地呆愣愣地張著嘴,卻半天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就那麽直勾勾地看著我,應該暫時大腦短路了。
見他不開口,我乘勝追擊,一步上前道:“這位兄台,怎麽了這是?有什麽話不能說嗎?在下平日裏也好結交江湖豪傑,閣下既是雲家武館的分館主,想來也該是一介高手了,互相認識認識,日後在這金陵城中也好有個照應,閣下以為…如何啊?”
“這…我…”男人吱吱嗚嗚地不知如何開口,我則繼續進攻:“怎麽,一個名字而已,難道兄台有什麽難言之隱麽?還是說…閣下有什麽不方便透露的情況?比如說…您這個身份,其實是假的?”
“你…你胡說!”男人略顯暴躁,顯然是謊言被揭穿後怒氣上頭,看樣子下一秒就要動手揍人了有木有?
不過實力碾壓之下,我絲毫不慌,反而上前一步,幾乎是臉對臉地看著男人小聲道:”這麽跟你說吧,要是在這兒被拆穿,你最多就背上個騙子的名號,被人罵兩句,賠點錢也就算了.可要是你死咬著不鬆口,那不好意思,我倒不介意通知一下雲家武館的人,讓他們過來處理,到時候你會落得什麽下場…嗯,反正我是想象不出來,你說呢?”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白,到最後已經麵無血色,可看樣子他還打算拚死一搏,後退一步與我拉開距離,目光中閃著凶光狠聲道:“小夥子,惡意誹謗,看來有必要讓你明白這世上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了!”
話音未落,男人鬥大的拳頭已經突然出擊,衝著我的麵們飛速襲來。
我在心中默默讚賞了一下男人的力量和速度,單從這一拳就能看出來此人的基本功紮實,能一拳打飛極度接近武師之境的黃毅致其昏迷,這份功夫也確實不差了。
可惜這一次他自己瞎了眼,挑錯了對手,都用不著我出手,身後的索文昌便身形一閃擋在了二人中間。男人的拳頭壓根兒沒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半途中就被索文昌十分輕鬆地單手捏住,麵帶笑意嘲諷道:“雲家分館的館主,居然就這點兒本事,說出去怕是要讓人笑掉大牙嘍!”
突然出現的小山一般的男人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當然,對別人來說最多是精神上的壓迫感,可對男人而言,肉體上正在遭受著的折磨才是最讓他難以忍受的。巨大的力量差距之下,索文昌十分輕鬆地不斷縮緊拳頭,男人的右手不堪重負,已經發出斷斷續續的“咯吱”聲,若是胖子再不放手,我想過不了多久這隻手就該變成酒糟鳳爪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頭裝慣了,可憐的男人麵對如此困境還得咬著牙死死撐著,右手很明顯地用力想要掙脫,卻始終不敢伸出蠢蠢欲動的左手,估計也是怕被在場之人看扁了吧。被一個似乎還沒有自己一半兒年紀的後生逼到如此地步,是個男人心裏應該都會覺得屈辱異常吧?
可索文昌顯然還沒有就這麽放過他的意思,這小子向來嘴損,陰一句陽一句的不斷衝擊著男人的心理防線,連帶著他身後的那位五爺也被從上到下損了一遍,偏此時局勢逆轉,剛才還不斷叫囂的小子先被我一個眼神嚇到了後邊,又被索文昌這一手嚇得不輕,再也不敢冒頭替主子說話了、咬人的狗都不愛叫喚,這話說的還真沒錯。
眼見情況愈演愈烈,我微微一笑,拍了拍索文昌的肩膀道:“哎呀,別這麽說嘛,人家好歹也是雲家武館的人,這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嗎!來來來,放手放手,這一吵吵就動手算怎麽回事兒啊?都是男人,就別那麽斤斤計較了啊!”說著便裝模作樣地去掰索文昌的手。
這小子不知我心中所想,半信半疑地鬆開了手,我看著男人有所好轉的表情,心中暗笑,隨機突然一個距離極近的側踢正中他腹部,將他粗略估算至少兩百斤的沉重身軀踢飛出去至少三丈,整個人就跟炮彈一樣直直射入對麵的一家米鋪的牆裏,卷起一陣煙塵。
拍了拍鞋底上的灰,我笑道:“下次再見到這種不長眼的,一腳踹飛了了事,還跟他動什麽手,廢什麽話啊?浪費時間…”